忙活了半天的程捕快出了一身臭汗,他洗完澡想起三個月前自己用新配方釀的酒還沒嘗,便下了地窖費勁巴拉的把酒罈子抱出來。
當時他釀酒的時候沒有小罈子了,只好用大的。
就把這壇酒從地窖裡抱出來這樣簡單的一件事,程楓又出了滿頭汗,只得將酒放在石桌上,自己再去洗一遍澡。
他洗完澡回來就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正拆酒封。
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程楓看了一眼院門,門好好關着呢。
眼見他就要抱着酒罈子開始往嘴裡灌酒,程楓連忙喊住了他:“把我的酒放下!”
中年人被嚇了一跳,手一抖,罈子裡的酒就灑出來了三分之一。
程楓看着他手中的酒罈子,一伸手一把搶了過來。
“你是誰?”
乞丐伸長了手去搶酒罈子。
程楓眼一眯,“砰——”的一聲重重地將酒罈子放在了桌子上。
“告訴我你是誰,我就給你酒喝。”
乞丐眼神迷離,嘴裡嘟嘟囔囔的,好半天程楓才聽到他說的話。
“俺叫林霜,嗝~是、是個捕快……”
這乞丐儼然是一個老酒鬼,程楓湊的近了才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
居然是捕快嗎?
程楓心中有些疑惑,自己穿過來有幾個月了,在衙門裡都混了個臉熟,談不上跟他們有多熟,但是最起碼看着他們的臉能對上名字。
這位這麼邋遢,形似乞丐的林捕快他還是頭一次見。
就在程楓東想西想的時候,林霜就已經把那一大罈子酒給喝的一滴不剩。
程楓懵了。
酒啊,那麼大一罈子酒啊!
就這樣沒了???
人家就算是喝水也不帶你這樣喝的呀!
程楓欲哭無淚,自己辛辛苦苦釀的酒一口還沒喝就沒了。
下一次喝酒一定要偷摸着喝。
“噗通——”
林霜倒趴在了石桌上,嘴裡還嘟囔着:“好酒……再來!”
說話間,他那不安分的胳膊一直亂甩,一不小心碰到了放在一旁的酒罈子。
“嘩啦——”這是酒罈子掉地上碎掉的聲音。
“咔擦——”這是程楓的小心臟碎掉的聲音。
好了,現在啥也沒了。
程楓苦着一張臉看着已經睡過去的林霜,想着要把他拖到哪裡去。
“楓哥,我們出發吧。”
是李長安來叫他準備去挖山洞了。
“好。”
李長安身後揹着一個巨大的包袱,手中拿着一根筆直的木棍。
程楓看他全服武裝的樣子,眉毛不由得挑了挑。
“你這裡面都裝的什麼?”
“啊,”李長安開始掰着指頭細數,“五個火摺子,一個摺疊燈籠,一套換洗衣物……”
他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程楓從驚訝到疑惑,然後又到麻木。
“你是準備在翠林山定居嗎?”帶這麼多東西?
李長安“嘿嘿”一笑,“這叫有備無患。”
程楓無語凝噎,轉身去了小作坊,把之前製作好的藥劑全部裝到自己縫製好的羊皮小包裡。
夏日的陽光熱烈的嚇人。
縱然是在山間,也是悶熱的不得了。
“呼呼,這天,真的是說熱就熱。”君慕嫣也是熱的不行,一雙素手瘋狂的在耳畔扇動着。企圖能得到一絲涼爽的風。
李長安已經熱的神智不清了,身後的大包袱早就摘了下來,用一隻手在地上拖着。
還好包袱皮夠結實,要不然裡面的東西早就沒了。
“我、我們、休息一下吧……”李長安說完就不管不顧的隨便找了一片樹蔭坐了了下來。
他從包袱裡翻出水壺,“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幾口水。
“嗓子都快渴冒煙了。”李長安長出一口氣,晃了晃水瓶,水沒剩多少了。
程楓帶了兩個水壺,分給君慕嫣一個。
“喝吧,乾淨的。”
君慕嫣有些不好意思,就她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拿。
“謝謝。”
跟着他們三人的衙役也是累的不行,也都找了一片樹蔭坐了下來。
山間偶然有微風吹過,暫時緩解了他們的燥熱。
走到山洞口的時候,他們先把那幾人的屍骨收殮了起來,然後進入山洞開始挖。
這堵牆壁似乎比他們想想的要薄一點,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挖開了。
只是這泥土散發着一股詭異的鐵鏽味,連顏色也是紅褐色。
程楓見狀,對幾個衙役說:“你們先把這些泥土裝起來,回去的時候帶一點回去給衙門裡的仵作。”
君慕嫣臉色也不太好看,顯然也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李長安的鼻子向來靈敏的很,他使勁在空氣中嗅了嗅。
“我又聞到那股酒香了。”
程楓君慕嫣二人對視一眼。
“是從這洞裡面傳出來的嗎?”
“沒錯。”李長安點頭。
怎麼又有酒香,難不成這洞裡面是一個巨大的酒窖嗎?
這山洞黑漆漆的望不到盡頭,越看越讓人覺得不寒而慄,似乎好像會有什麼怪物下一秒就會衝到他們面前。
李長安打了個寒顫。
“我們還要進去嗎?”
程楓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當人要進去。”
不僅要進去,還要把這個山洞摸個透徹。
李長安聞言趕緊去找包袱裡的火摺子、燈籠…… щщщ⊙тт kдn⊙C○
他突然想起來好像他還帶的有硫磺,別問他帶這個幹什麼,問就是帶錯了。
李長安原本想帶的是雄黃,用來驅趕近身的蚊蟲。
幸好帶錯了,不然他們三個就折在這裡了。
“爲什麼我走最前面啊?”李長安顫抖發問。
空曠的山洞裡傳出陣陣迴音。
廢話,你提着燈籠,你不走前面誰走前面?
“這是爲了鍛鍊你的膽量,”程楓安撫道,“不會出事的,這不十大名捕之一的紅葉不是在這裡嗎?放心吧。”
李長安抖了三抖,壯着膽子往前走,“你們可要保證好我的安全啊……”
君慕嫣走在最後面,習武之人五感敏銳,能察覺到普通人察覺不到的細微之處。
這洞內與洞外的氣溫完全是兩個極端。
洞外是盛夏,洞內是初冬。
三人齊齊打了個噴嚏。
李長安搓了搓胳膊,“有點冷啊。”
“奇怪,明明外面是盛夏,這裡面卻和初冬一樣冷。”
君慕嫣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