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八月甘一的晚上,小穎還接待過一位客人。”
程楓摩挲着下巴,凝重地看着記錄。
按照現在思怡所告訴他的,那麼這殺害小穎的兇手極有可能正是那天晚上小穎所接待的客人。
“當時他們在怡然院之中嗎?”程楓問。
“當時我並不在怡然院,而阿雅手頭上也有忙活的事情,所以這小穎究竟是不是那位客人帶在怡然院之中,我也並不清楚。”
思怡也是無奈的搖頭,從她的表情上來看,對於此事她也是追悔莫及。
“倘若我能早點發現,事情就不會這樣了。”一旁的阿雅一拍大腿,懊悔不急,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不打緊,畢竟那個時候誰都不可能知道小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程楓擺擺手,思怡所告訴他的,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口。
如果他們當時並不在怡然院之中,那麼這個兇手極有可能便是這小穎生前接待的最後一個客人。
“可是程鋪頭…”一旁的小雅突然間嘀咕着。
“怎麼了?”
“那個來接小穎的客人,似乎與小穎認識,當時我看他們有說有笑的,於是我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小雅面露難色。
“有說有笑?”
程楓聽到這裡不禁沉思起來。
如果按照阿雅這麼說的話,那這麼說的話,這兇手極有可能與小穎認識,否則倒也不至於所有的案發現場都沒有強行入侵的痕跡。
程楓思考到這裡眼中不禁閃過了一抹精光。
“思怡姑娘,我有一個問題。”
程楓突然眯起了眼睛。
“程鋪頭請問。”
“這小穎,生前是否有什麼異性好友,又或是什麼熟客之類的?”
之所以這麼問程楓也是爲了一個問題,這小穎之死究竟是不是熟人所爲。
“熟客?除了那劉裕以外,倒是沒有,至於你所說的異性之友,這我倒是沒注意。”思怡翹起一條腿,仔細地思索了一番,最後還是搖搖頭。
“這小穎既然是你們怡然院的招牌,難道就沒有什麼癡情男子要來給她贖身之類的?”程楓很是不解。
“贖身??哈哈哈別開玩笑了程官爺。”思怡捂着嘴輕輕一笑,隨後用一絲嫵媚的眼神看着程楓,接着說:
“我這的姑娘們不需要贖身。”
什麼?不需要贖身???
這青樓自古以來不都是以賣身契來招攬青樓女子的嗎?
“你說他們不需要贖身,這是什麼意思?”
程楓對於思怡的這個回答那可是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自己古裝電視劇白看了,還是歷史白學了,居然今天從一個年輕的老鴇口中得知她的姑娘們不需要贖身?
“你該不會是,強行讓她們一輩子留在這怡然院吧?”
程楓微微皺眉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思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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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麼一個外表窈窕動人的女子,居然是這樣的蛇蠍心腸。
“程捕頭你還真是愛說笑,當然並不是你所說的這些樣子,我的姑娘之所以不需要贖身,那是因爲她們跟我根本就沒有簽訂什麼賣身契。”
思怡說到這裡捂着嘴呵呵一笑。
“什麼意思?沒有賣身契?”
程楓這還是頭一次聽說青樓的老鴇不與姑娘簽訂賣身契的。
“正是。”
真沒想到,這思怡的心還真是大,倒是一點也不怕手下的姑娘跑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我手下的這些姑娘是去是留全憑她們自己的意願,這陪酒唱曲兒應該賺的錢,月底我也分毫不會少給他們。”
聽完思怡所言,是在那時刷新了程楓對於青樓的一個看法。
他這是頭一次聽說有這種風月之地是可以任憑着姑娘去留的。
所以按照思怡的意思,那這些姑娘只要想掙錢便可以留在怡然院,至於賺到多少全憑她們自己的所作所爲了。
頭腦不錯,可惜用在了不光下的事情之上。
程楓連忙點點頭。
思怡姑娘還真是管理有方啊。
難怪這些姑娘們沒有簽訂這些契約便願意一直留在這怡然院之中。
可是這風月之地每日每夜都要面對的是各種毫不相識的男子,除了唱曲演舞之外,那度夜自然也成了怡然院的日常之一。
若是沒有賣身契,這些女孩兒卻依然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
程楓想到這裡便有些覺得悲痛。
“程捕頭言過了,不過既然說起這小穎的熟人,倒是有兩名熟客,除了這劉裕之外,還有一位。”
思怡的話再次將陷入沉思的程楓給拉了回來。
“說來聽聽。”
“此人叫徐天寶,曾經也是小穎的常客,但他倒是很奇怪,來到我們這裡的時時候只是想讓小穎與他一齊聊天飲茶罷了。”
這倒是讓程楓有些好奇了。
爲何這徐天寶來到這地方只是爲了與小穎聊天呢?
程楓接着問:“那這個人現在在哪裡?”
“這個徐天寶據說是幾個月前科舉得利,被調到兗州當小官去了。”思怡回答。
“被調去當官?”
程楓聽到這裡不免再次陷入了沉思。
既然是被調走,看來確此事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至少現在還需要派人去確認一下兗州之中是否有叫徐天寶的官員了。
程楓話畢便連忙起身。
“兩位是否還有什麼詳細沒有告訴與我的,都可以一一道來。”
的確,哪怕是任何的蛛絲馬跡都可能成爲破案的關鍵。
“這個的話暫時就沒有了。”
兩人也是紛紛搖頭。
“那好,那麼二位就先請回吧,現在爲時已晚,我派兩名官兵護送你們回去。”
程楓說着也是連忙喊道門口站着的兩名官兵。
“不必這麼大費周章,我們有車馬可以自行前往。”
“那可不行,如今是非常時期,受害者又都爲女性,所以兩位最好還是在護送之下回去,這樣我也放心一些。”
“那好,那麼就謝過程捕頭了。”思怡和阿雅緩緩起身,在兩名官兵的護送之下也是慢慢上了馬車。
而他們則是坐在了馬車駕駛座的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