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格外的顯眼。
黑色的頭髮將臉遮擋起來,一雙赤足踩在地上,半隻胳膊露在外面,皮膚白的嚇人。
死空間的氣息在四周瀰漫,環繞在安德魯心中的一把黑色小劍瞬間崩碎。
學校的恐怖傳說!那麼到底是哪一個?
神學院附近的,不是文學院,就是醫學院。
看眼前白衣人的打扮,有點類似醫院裡的病服。
據安德魯所瞭解,關於醫院的所有恐怖傳說沒有一個是能夠移動的,大多數的恐怖傳說都是依靠着某一個建築或者某一個空間存在。
像科德賽爾流傳的午夜公交車,以及雨夜的紅雨傘這些,也都是有特定的條件,依靠特定的形式才能實現到處遊蕩,並且路線幾乎都是固定的。
思緒流轉間,安德魯回想了一個很隱晦的恐怖傳說。
之所以隱晦,是因爲知道這個恐怖傳說的人並不多,甚至在最近幾年,已經快要失傳了。
文學女的傳說,很久之前,文學院的一名女生喜歡詩詞到了癡迷的地步,除了固定上課的時間,她大多數都是泡在圖書館,研究那些詩詞。
如果只是這樣,還不算危險,但是這個女生爲了研究詩詞裡面的意境,會在大雪天裡,讓雪將自己覆蓋成雪人,下雨天要體會細雨、瓢潑大雨、雷陣雨的不同。
終於,有一天晚上,這個女生走出了宿舍就再也沒有回來。
這個女生好像完全消失了一般,只有在女生的遺物中,出現了一首小詩
黑色的夜,要有白色的人
白色的人,要有火紅的心
我甘願做那夜遊人
帶走你的心
女生消失不久,曾經有人說在某天的夜晚,看見過她遊蕩在學校。
如果有人遇到她,必須念一首她從來沒有聽見過的小詩。
否則,她就會帶走你的心。
夜晚的黑,愈發的濃烈,四周的景色已經全部消失。
安德魯心中還有幾首現代小詩,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那個恐怖傳說中的女詩人,那麼他倒是能夠輕易過關。
剛纔和那人交手,安德魯耗費了大部分的體力,尤其是懷錶的兩次使用,雖然沒有盡全力,但是也耗費了他一半的體力。
鋼筆更是沒有辦法戰鬥,它的身上出現了龜裂的痕跡,如果不是安德魯即時灌注力量給它,恐怕它已經徹底崩散了。
現在安德魯最大的依靠,就是幼齒了。
後面沒有追兵,安德魯鎮定很很多。
他的身體緩緩靠近白衣女人,身體緊繃,然後用力感知四周有沒有女人的致命物。
死空間已經出現,這個女人的身份肯定是一隻unknown。
讓安德魯奇怪得是,女人並沒有提出任何的問題,同樣也沒有刻意靠近安德魯。
在安德魯靠近她的時候,女人看似沒有動,但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卻仍舊保持固定的距離。
安德魯站住身形,白衣女人也停下身形,無論安德魯朝着哪個方向走,女人總是出現在他的前方,永遠保持着大概十米的距離。
危險感不斷上升,幼齒散發着淡淡的熱量。
安德魯沒有貿然出手,現在他所處的空間,已經完全和學校隔離開。
他知道,不能等白衣女人有所行動,必須要有相應的舉措。
四周無盡的黑暗中,好像隱藏着什麼恐怖的東西,讓安德魯心驚肉跳。
“你是誰?”安德魯行動間,喊道。
白衣女人沒有回答,只是默默跟在安德魯的身後,當安德魯加速的時候,她就會出現安德魯的前方,面對他。
他好像被困在了這裡,安德魯警戒着。
想起十七層階梯,難道自己現在處於催眠狀態?
他的意念傳達給幼齒,卻遭到了幼齒的反駁。
那麼這名白衣女人爲什麼要困住自己?破綻在哪裡?她的致命物又藏在什麼地方。
西下黑暗,根本看不見任何的不同,沒有樹木,沒有建築,這裡就是一片純粹的黑暗。
白衣女人就站在安德魯的對面,一動也不動。
看着對面的女人,安德魯終於停下自己的腳步,不再追逐,不再奔跑。
那個女人靜靜站立,安德魯則是仔細的觀察她。
一定有什麼東西他沒有發現,讓自己儘量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冷靜。
爲什麼她會莫名出現在自己的前面,爲什麼無論自己怎麼跑,她都會出現自己的前面。爲什麼,她不說話,也不攻擊?
無數的疑問,在安德魯的大腦飛快的出現和消失。
四周很安靜,真的很安靜,沒有任何的聲音。
安德魯這次沒有狂奔,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向白衣女人。
心中默默數着自己的步數,控制自己的身體平衡,每一步保持一米的距離。
當他走到女人原來的位置時候,剛巧是十步,女人仍舊和他保持着同樣的距離,兩者好像根本沒有任何的移動。
安德魯轉身,卻讓幼齒鑽到了他的衣領處,防止對方背後偷襲,然後飛快狂奔。
他大概跑了一分鐘,女人出現在他的前面。
安德魯停下腳步,微微喘着氣,剛纔他是用盡全力奔跑的。
在這個過程之中,女人同樣沒有攻擊他。
再次一步一步,如同剛纔一般走向女人,剛巧十步,安德魯站到了白衣女人的位置。
他轉身朝着右邊狂奔,然後用同樣的步伐測量;朝左邊做了同樣的實驗。
一個猜測慢慢從安德魯的心頭冒出來,死空間是真的,這個女人卻不是真實的!
想及此處,安德魯右手食指和中指夾着幼齒。
一道柔白色的光芒從幼齒上面衝了出來,瞬間變劃破了黑暗。
白色的光線沒入黑暗,蕩起了一片漣漪。
看見漣漪的出現,安德魯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身體旋轉,幼齒不斷散發出白色的光線。
站在中間的安德魯則是不斷感應光線傳來的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