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興沖沖離開的李氏走遠,在丫鬟的陪同下出了庭院去往前院,周半夏剛轉頭就見麥冬跪下。
“行了,知道你在太太面前有些話不好說出口。快起來,說說看是怎麼把人給趕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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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冬利索站起身,訕笑着挨近她家姑娘身旁,“奴婢一到擺出架勢,沒給那位臉面就開始胡言亂語了。
奴婢故意無視那位,問的那兒門崗護衛何時起什麼阿貓阿狗的想見主子就能見着,還連累親家太太跑一趟。
不長眼的玩意兒,當親家太太好欺,什麼破事都敢找上門,打量親家太太好性子怎麼的,一個個還有臉算計上了!”
妙!
周半夏當即給了麥冬一個讚賞的笑容,“回來的時候,有和人家護衛說一聲對不住了吧?”
“有的。今兒白天剛好是一隊當值,還是一隊的石哥和慶哥兩個人在那兒,我問的就是慶哥。
慶哥比石哥機靈多了,他還配合我來着了,那位就被奴婢和興哥嚇唬的臉色都白了,哪敢還撒潑。
奴婢要不是怕老爺太太趕來,被老爺太太聽到不好,奴婢還想好好說兩句的,白學了那些罵人的話。”
瞧把你給遺憾的!
“還有奴婢沒有和太太說實話,那位是無話可說,但離開的時候是被奴婢趕走的,讓她家往後不要再來了。
就她家那點破事,還當真以爲花個五百兩銀子擺平了,只不過民不舉官不究,還再不長眼,找死。
奴婢嚇唬她,敢再不要臉皮找上門,奴婢就是事後被主子罰了,高低要送他們一家子去牢房住幾天。
她這才畏畏縮縮的,不敢再一步三回頭,老老實實的跟在慶哥後面去莊口那兒,這會兒差不多出去了。”
也就是說不經過清河村離開了,不管對方會不會倒回顧家老院,她娘回去的路上是不會遇上對方了。
周半夏點頭以示知曉,“處理的極好,安排的也很不錯,辛苦了,我這裡不用你伺候,可以歇着了。
回房前記得去找昌嬸備報一下之前和你出去的都有誰,包括那邊當值的兩個人,有功要賞,知道吧?”
“知道的,麥黃出門有交代奴婢的。奴婢就走兩步路,辛苦啥,等奴婢去找昌嬸備報好了就回來啊。”
“傻不傻,讓你歇着都不樂意。”周半夏忍俊不禁揮手,“去吧,二少爺快到家了,我不出這間屋的。”
“那奴婢先伺候你去淨房,等你躺下歇着,奴婢再去找昌嬸好了,不然你一準又坐不住來回走動。”
周半夏無語的。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麥黃,差使麥青麥香出去,看來只要軒子不在家,她還是逃不了身邊寸步不離的有人盯着了。
“蘭姨呢?”
慧姐一個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身邊都只有兩個大丫鬟,她身邊怎麼就偏偏要配齊四個大丫鬟不可了。
“奴婢回來的時候倒是有在前面路口遇上蘭姑姑,聽奴婢說把人趕跑了,蘭姑姑就讓奴婢先回來,等空閒再找她。”
得,田二狗子媳婦這一來,把蘭姨都給驚動了。
如此一來,更沒得商量,更不可能答應她等孩子生下來以後調麥黃麥香照顧孩子,只怕連乳孃人選都已備好。
坐着是有些腰痠了,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周半夏在麥冬的撐扶下站起身,去了一趟淨房,再躺下。
麥冬一放下牀幔回去,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倒是把顧文軒給盼回來了。
“怎麼早?”
“別起來。”顧文軒打量着媳婦臉色,“我稍稍調整了下計劃,昨晚和王掌櫃吃了頓便飯,中午縣學聚會。
吃完可不敢再多待,回宿舍拿了東西就回來了。孩子沒鬧你吧,今天感覺怎麼樣,可有請林大夫把脈?”
“一下子好多問題,我要先回哪一個呢?怎麼了,把你臉黑的,誰惹惱你了?”周半夏一臉不解詢問。
顧文軒橫了她一眼,“我回來前還去了一趟你孃家報喜,順道把大江東西送過去,大江歲考穩坐第六名。”
“你呢?”
“裝什麼傻!你跟那老孃們客氣什麼,不會派人去請大爺爺老倆口,你給他們田家臉面幹嗎?
他們田家敢找上我岳家,把我顧文軒臉面放地上踩,還用顧忌老院那兩個姓田的,管他們死活!
什麼玩意兒,還上老子家要債了,哈,膽子真肥,打量老子真是個吃軟飯的,什麼玩意兒都來噁心人。”
“就這事兒,這也值得你動怒?”周半夏趕緊哄人,“你是誰,他們是誰,格局,咱要有格局。”
“格局個P!”
周半夏咂舌,“虧你還是榜首,粗話都出來了。那是氣,不是屁。走走走,咱去泡澡,等會兒祭竈神哈。”
“小心,別拉我,我扶你。”
小樣兒!
治不了你!
周半夏含笑鬆手,“不是多大的事兒,氣大傷身,不值得。你看我就沒動怒,派個人趕走就是了。
要趕都趕不走,我自然不會再顧忌老太太。我什麼脾氣你還不瞭解,我不是什麼委曲求全的好性子。
平日裡無關緊要的事情,我是無所謂,今兒說實話是有些惱火,但還不至於惱到去請大爺爺他們作主。
你是運氣好,身邊極品親戚少,我就不一樣了,什麼人沒見過,不然我爲何一出去(讀書)極少回老家。
除了家裡,還有就是我家那邊親戚總找我幫忙,還一個個說我小時候怎麼怎麼上他們家好吃好喝招待我。
尤其是我們剛結婚,我那個媽回去一說我們住大別墅,那個嚇人的,不知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說着,周半夏擠擠眼,作了個接手機的手勢,“我拉黑名單都拉得快手抽筋,這事兒,你應該不會忘的。
你說說我多冤枉,我這人也就只有一個優點,有自知之明。明知自家窮得誰都怕粘上窮氣,怎麼可能上誰家蹭吃蹭喝。
何況小時候也要有時間讓我去蹭吃蹭喝啊,你說是不是?可他們不這麼說的,他們說是我一兩歲那會兒——”
顧文軒笑噴。
他不想笑的,真的,自己的媳婦,哪能幸災樂禍,心疼都來不及,實在太好笑了!
“這麼一對比,心情是不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