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朝臨城,興業街,地處城西,雖有些偏僻又靠近那儲存屍體有些晦氣的往生殿,不過因此衍生出比較多樣的殯葬類行業,人來人往平常這裡也算一處比較繁華的商業地段。
只是經過昨晚那一場驚人大火之後,此刻約長六百米的興業街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殘牆斷瓦到處焦黑。
因爲沒有百姓傷亡,損失也有太子二皇子保證撫卹,所以倒沒有怨聲載道,那些店鋪主人和僕從正在廢墟中挖撿着沒被燒燬的有用之物。
太子方正、李一然和沈嘉等一行沒有打着旗號來,所以沒有驚動太多人,一行人來到了興業街街尾的人羣聚集處。
有人正在大聲爭吵着。
路上的時候,太子方正主動的給李一然介紹了來此的由來,其中騎馬隨同的沈嘉也解釋了一些:
原來,這興業街的大部分商鋪都是出租的,產業都歸屬於沈王府,當然是暗地裡隔着好幾層中間人,本來昨晚出了那失火一事,沈王府的四管事準備派興業街產業明面的老闆去安撫順便統計下損失。
不過,沈嘉新寵的一位妾室(李一然心中猜想肯定是沈嘉自從鏡天學院一事後,恢復身體,慾望什麼的高漲才找的妾室),名叫映雪,得知後非要代勞,由於沈王府產業衆多四管事覺得也不算什麼大事,徵求沈嘉同意後,就派了幾名會計小廝丫鬟跟去。
本來挺平常的一事,誰知映雪到那興業街沒多久就與人起了爭執,四管事派去跟着的手下認出了對方,居然是二皇子的側妃柳氏,更巧的是二皇子也出現在附近聞訊趕到,那手下於是着急忙慌的上報四管事,四管事就報與了沈嘉。
至於太子,因爲他一直有派人關注二皇子六公主動向,所以也得到了消息,
太子方正和沈嘉都深知二皇子方邪的脾氣,人如其名,邪,脾氣一上來,可不管對方什麼身份是不是女流之類的,所以都急忙過來‘救火’。
“二弟!”太子方正見零零散散圍觀羣衆的中間,方邪站在那,好像還沒有動手,心中一鬆,急忙靠近,“......,二弟,你沒動手吧?嗯弟妹不用!”
二皇子身邊的側妃柳氏認出了太子,想要行禮不過被太子眼神制止,於是只是欠了欠身子尷尬的笑了笑。
而那沈嘉寵妾可不認識太子,見沈嘉到來有了靠山正準備仗勢欺人的時候,被沈嘉耳語幾句,方纔得知太子駕到。
雖說她佔着理和仗着沈王府如日中天的威勢,剛纔和二皇子柳氏據理爭辯,不過太子可是正統身份尊貴,嚇得她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幸虧被沈嘉扶住。
“呵呵,”二皇子方邪笑出了聲,“看來還是兄長身份唬人,這位映雪夫人知道我身份可是不帶怕的,呵呵!”
太子方正見周圍仍有不少好奇的圍觀百姓,知道此地不是說話之地,於是眼神示意衆人跟隨,自己則朝前帶路。
很快一大幫人來到了不遠處那往生殿外的空地,昨晚受太子和二皇子戰鬥破壞的牆壁已經連夜修好,附近地面好像是重新鋪的石板。
裡面的話,李一然跳腳望了望,收拾的挺乾淨,只看見幾大塊曾經房屋坐落的地基,其它遠處的房屋好像修復了,沒見受到什麼損壞。
“哦,官府重地效率就是高,”李一然見因爲他的奇怪舉動衆人望來,笑道,“呃,別看我啊,你們說你們的!”
“咳咳,”太子方正咳嗽一聲,把衆人目光吸引過來,“嗯,弟妹,你因爲何事與沈世子的,嗯這位爭吵?”
二皇子側妃柳氏衣着略顯樸素臉敷薄粉,年約二旬氣質溫順,語帶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子殿下,是,是妾身魯莽誤認爲沈世子的,爲歹人,所以才起了爭執,過錯在......”
“住口!”二皇子方邪臉色不善,語氣冰冷起來,“柳南琴!知道我剛纔爲什麼一直不說話嗎?就是想看看你這窩囊廢敢不敢反抗,敢不敢仗勢欺人,呵呵,沒想到......”
李一然插話道:“二皇子你這是在教唆你夫人生事啊,難道非要她打人殺人才行?太任性了吧!”
“不錯!人生在世就要任性而爲,呵呵,我也不怕太子和沈小王爺在場,要是剛纔柳南琴要我撐腰,”說着二皇子方邪手指向沈嘉寵妾映雪及其丫鬟手下,“我很樂意把你們一併殺了!”
“方邪!”太子方正和沈嘉同時厲聲喝道。
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這時李一然拍手大笑道:“哈哈,哈哈,不錯,有意思,......,呃,那小子!你褲子怎麼shi了,沈小王爺他是你的人吧,讓他先回家換褲子吧,哈哈!”
那被方邪眼神氣勢壓迫害怕niao褲子的一名小廝,又被感覺丟面的沈嘉狠狠的瞪了一眼,嚇得他顧不得告罪,腳下一趔趄,連滾帶爬的飛快逃離此處。
經李一然這麼一攪和,現場氣氛有些緩和下來。
太子方正收回氣勢,嘆了口氣,朝沈嘉拱手道:“世子,算我這做大哥的教弟無方,讓你和夫人受驚了,嗯,索性也不是什麼大事,要不世子先回?”
沈嘉心中則是思潮起伏,以前他因爲身體原靈力不得妄動,所以好多事都不能做也不敢做,漸漸的養成了息事寧人的處世準則,
雖說這樣也因此免除了不少麻煩,可是這有違他的本性。自從身體恢復實力穩固上升後,他的心態也慢慢發生了變化,憑什麼他身爲天之驕子要忍氣吞聲?要低人一等?憑什麼?我不!
“本來太子殿下的面子我是要給的,不過,此事映雪可不是錯的一方!”沈嘉握住映雪柔滑顫抖的玉手,緩緩用力,“是吧,映雪!”
映雪年約二九,風華正茂雖被嚇得有些花容失色,不過仍是姿容絕代,她冰雪聰明讀懂愛郎眼中之意,於是挺起xiong膛,嬌聲說道:
“不錯!奴家好端端走在路上,皇子妃無故讓丫鬟打了我手下小廝何二一巴掌,嗯,何二!你出來說,呃,他人呢?”
舉目四望不見那何二身影,這時映雪身邊的丫鬟小聲提醒道:“夫人,他走了,剛,剛纔跑的那個。”
“哈哈!”李一然又大笑起來,趕情剛纔那niao褲子的就叫何二啊,當事人跑了這可夠巧的,轉頭看到一旁神遊物外的何傑,他惡趣味上頭,大嚷道,
“喂喂,諸位,......,嗯咳咳,我的這手下,嗯就他,他小名也叫何二,呃那個映雪夫人你可以把他當何二的,把當時情形告訴他,讓他再複述,......,何二!說你呢,瞪什麼眼,你小名不是叫何二嗎?!”
見李一然和何傑又吵鬧起來,太子方正手撫額頭,心想真不該把李一然這和二弟差不多性子的人也帶過來。
突然!二皇子方邪身形一閃,原地消失。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