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新月朝朝堂爲那永安王一案爭論不休的時候,程嵐已經從李一然府中出來,今天她是請假出來的,時間尚早,她準備先去那集合,順便問問情況。
得到壞蛋師父允諾,她心情不錯,一路蹦蹦跳跳的來到一處售賣女子首飾的店鋪,店鋪店員認出她來,朝她微笑點頭,稱小姐已在裡面等候多時。
程嵐微笑迴應,不讓店員引路,輕車熟路的走進了店鋪後間。
裡面一處不大的客廳,坐着一女一男正在討論什麼。
“學姐!”程嵐首先向身穿淡藍色衣衫的年輕女子說道,“嘻嘻,我已經完成了你交給的任務呢,壞呃我師父答應做人證,咦?你是誰呀?”
程嵐指着剛纔背對她的那男子,這人年紀二十出頭,長相斯文眉眼帶笑。
“哦,小嵐,來給你介紹,”女子站起身,說道,“薛寧,我請來幫忙的。”
男子也就是那薛寧點頭微笑,也站起身來,聲音磁性溫潤,“此間事了,我現在回去打探,嗯,二位就此別過。”
等到薛寧離開,程嵐才緩過神來,看着面前學姐言笑晏晏的表情,她小臉不由得一紅:“呀,舒雯學姐你怎麼這樣看我,討厭!”
舒雯也就是李一然有過兩面之緣的女子,笑道:“哈哈,小嵐學妹成大姑娘嘍,開始,呃好好,不笑了,和我說說你師父那邊......”
“哼!”程嵐俏臉有些發燙,坐了下來,平復一下心情,說道,“壞,我師父他,嗯反正我把學姐你的分析講給他聽,他啞口無言,所以,就答應了,嗯咳咳,學姐你可要給社長說下記我一功喲。”
“好好,我們真相社的大功臣,我都記着呢,不過如今社長他們正忙着永安王一案,論功行賞估計要等些時日的,小嵐你不會有意見吧?”
“怎麼會,學姐我只是隨口一提,主要是爲了好呃不對是爲了查明真相,對了,學姐你剛纔和他,那位聊的什麼呀?我能不能知道?”
見程嵐好奇的俏臉湊過來,舒雯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說道:“當然要你知道啦,待會兒我們兩個要一起去的......”
“哼,學姐不準捏我臉呢,......,那去哪呀?和昨晚興業街有關?”
“嗯,沒錯!薛寧查到,昨晚那邊有一人在火災中受了重傷的。”
“啊!”程嵐捂住了小嘴,擔憂的說道,“學姐你不是說那是商業街又有宵禁,晚上店鋪只有家在店鋪那的,人不多,又有人救援的,怎麼會?呀!那我哥會不會受到牽連?”
“別擔心,事情本來就與你哥哥無關,就算,就算......,哎,我們還是去看了再說,”舒雯站了起來,看着仍有些擔心的程嵐,勸慰道,“小嵐,你要是覺得爲難,可以退出的,此事畢竟和你哥沾點關係。”
“不!我和學姐你一起,那人應該,嗯肯定沒事的!”
... ...
過了好一會兒,程嵐和舒雯坐的馬車停在了一處臨城城西某處窄巷邊。
“三小姐,地方到了。”車伕下了馬車,對着車廂裡的舒雯三小姐說道。
聞言,舒雯和程嵐下了馬車。
“常祿,你在這等着,我和學妹進去有事要辦,你就不用跟着了。”
通過狹窄的小巷,二人來到一處頗爲熱鬧的平民住宅區,舒雯詢問了三名路人,最終在頗爲擁擠複雜的住宅區找到了此次目標的家。
看着籬笆裡院中坐在小桌喝酒吃肉的紅臉大漢,程嵐指着他小聲說道:
“學姐,這就是你說的重傷的?不像呀!還吃那麼大塊肥肉,怎麼都不像是有傷的樣子,是不是搞錯了?”
舒雯也是納悶不已,情報說這人昨晚明明被火燒房屋倒塌的柱子壓斷腿的,身受重傷,按理說不應該,難道......
“你們找誰?”院中張羅飯菜的中年婦女注意到外面衣着華麗的舒雯二人,走近前,隔着籬笆,戒備的問道。
“大娘,請問是許有財許大叔家,呃學姐怎麼了?”程嵐話未說完,手臂就被舒雯拉了一下,不解的說道。
舒雯心中嘆氣,小嵐還是有些急性子,如今這情況,哎算了,就問問吧,於是她接着話頭說道:
“打擾了大娘,我們倆個是,是,”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我們姓宋,宋氏餅屋是我家的產業,嗯,聽聞你家當家的因爲昨晚失火受了傷,所以前來看望。”
“啊!”那中年婦女驚叫一聲,自己當家的就在宋氏餅屋做工,怎麼主人家跑到這來了?
顧不得疑惑,中年婦女着急忙慌的拉開木門將舒雯程嵐二人請了進來,並轉頭招呼那喝酒的大漢過來相迎。
程嵐也有很多疑問,怎麼自己就成姓宋的呢?不過小手被學姐暗中捏了一下,又得到她的眼神示意,程嵐知道現在只能當悶嘴葫蘆了。
那紅臉大漢也就是許有財聽到自家婆子叫喊,晃了晃有些暈乎的腦袋,站起身,大喊道:“宋老闆?呃,不是剛走怎麼......,咦?怎麼不認識兩位姑娘,瞅着眼生?”
舒雯心中一凜,笑容卻不變,對着疑惑的許有財,忽悠道:
“昨天聽說了,本來由,他們管的,不過我和小妹路過此地,適逢其會所以過來看看。”
“可可,只是,”許有財穩住有些暈的身體,說道,“沒聽說宋,宋老闆家有千金啊?”
程嵐面色一緊暗道糟糕要穿幫!
舒雯卻是鎮定自若,笑着說道:“我們姐妹一向在家,你自然不曉,不過我倒是聽家裡提起過你,忠厚本分,頗爲讓人放心的。”
“呃哈哈,哪裡哪裡!”許有財撓撓頭,被誇了幾句有些飄飄然,心想宋老闆爲人嚴肅,很少提及家事,自己不知她二位也算正常,加上此時他酒勁上頭,於是懶得多想,高興的請二位少東家進屋就座。
房屋簡陋,舒雯也不挑剔和程嵐一起坐在一條凳之上,她讓那許氏不用沏茶,直言說幾句就走。
於是許有財揮手讓妻子先出去,自己站在一旁,略帶敬意的問道:“二,二位,少東家,來我這,是,呃不會是,要把錢要回去吧?”
想到剛到手還沒捂熱乎的銀兩可能被收回,許有財心中一急,汗都出來了,酒也醒了一半。
舒雯心中笑笑,到底是市井小民藏不住事,於是並不答話,慢條斯理的看着自己纖細的手指起來。
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冷場下來。
短暫的沉默之後,許有財很快忍不住了,跪了下來,磕頭道:
“少東家!我,不對小的可,可一直,一直盡忠職守任勞任怨,可不能把銀子拿,拿走啊......”
說着說着,許有財汗淚齊流,磕頭如搗蒜起來。
咚咚咚咚!
舒雯於心不忍,揮手示意道:“好了,嗯好了!......”看着腦門紅腫的許有財,她有些,可是想到此行的目的,於是硬起心腸,漫不經心說道,
“呵呵,錢,我可以不,嗯!別高興太早,問你幾句話,你要如實回答!”
“是是!小的一定如實回答,如實回答!”說着許有財又要磕頭謝恩。
“打住!別磕了,地板都快被你磕壞了......”
這時一旁的程嵐忍不住輕笑一聲,舒雯瞪了她一眼,程嵐俏皮的吐了吐香舌,然後挺直腰板正襟危坐起來。
舒雯咳嗽一聲,接着說道:“你的傷怎麼好的?我聽,他,說你昨晚受重傷了。”
“呃,......,小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