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久,李一然來到了程嵐所說的一品鮮,地處繁華地段氣派非常,一樓已經坐滿。
李一然詢問櫃檯管事樓上包間是否空餘,管事解釋說上面的房間早已經訂到半月後了,一樓倒是可以有座,只要等人吃完就行。
李一然今晚請的大多是女客,一樓雖然有的用屏風隔開但終究不太好,只有多拿銀兩鋪路了。
那管事也不是不貪財,只是樓上的房間多是達官貴人所訂,萬一插隊得罪他們誰也擔當不起。
管事讓李一然稍等片刻,他要向二掌櫃請示,剛想去找,二掌櫃已經陪着幾位貴客下樓,李一然準備側身讓過。
這時那幾位貴客爲首的一個青年公子認出了李一然,說道:“哈哈,還真巧,李公子好久不見!”
“你是?”
“沈嘉,我們見過兩次面的。”
“哦,對對,你的記性還真好。”
李一然認出了是他第一次來臨城和赤焰在酒樓認識的人,第二次還請他去花舫做客的,是那沈王府的小王爺。
“李公子,這是何事?”
“小事,我晚上要在這請客,上面的房間滿了。”
“這樣啊,也難怪,這裡是不好訂位子的,嗯,我在這訂了個長期的雅間,晚上我也用不着,那周掌櫃你安排下吧。”
“小王爺開口,小的這就去辦。”
“那就多謝了!”李一然想要躬身感謝,被沈嘉擡手阻止。
“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我還有事要先走了,李公子我們有緣再見!”
沈嘉帶着朋友離開,李一然笑着跟着那周掌櫃上樓,剛纔他感知到那沈嘉身體的暗疾已經痊癒,那上次鏡天學院天罰劍裡的東西應該是給他用了,呵呵,沈王府也算大手筆。
來到頂樓一處最大的雅間,李一然先讓掌櫃拿來菜單,點好菜讓他們先準備,並告訴掌櫃要是下午程嵐她們來找,帶到這就行。
掌櫃下樓準備飯菜,時間還早,左右無事,李一然準備出去溜達下。
... ...
無聊的轉了一會兒,發現前方有不少人圍在一起,應該有熱鬧可看。
走上前,只見兩名女子在一個店鋪門前吵架,其中一人他居然認識,是他那將軍府同父異母的妹妹李一曼。
與她吵架的女子和她年紀相仿,正指着李一曼的鼻子罵道:
“你個庶出的小賤人,真是給臉不要臉,東西本小姐既然買了,就別想要回去!”
“你明明是搶的,阮雯,你別太過分。”
“呵呵,我過分?我這東西可是從老闆手上買過來的,老闆你說是不是!”
阮雯舉起手上一隻做工精緻的翡翠玉釵看着店鋪內的老闆。
老闆如今是左右爲難,不敢答話。
阮雯‘切’了一聲,轉身欲走,李一曼上前扯住阮雯衣袖,阮雯怒氣上涌命令一旁的僕人道:
“給我好好教訓這個賤人,出事我負責。”
兩名身高馬大的僕人撲向李一曼,李一曼側身躲過一人,眼看就要被另一人抓住肩頭。
這時李一然及時出現,一拳一腳將兩名僕人打飛,阮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雙眉一擰,喝道:
“你是何人?莫非是這賤人的姘頭?”
“我看你年紀不大,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李一然擋在李一曼身前,說道,“我是她的大哥,有什麼事和我說吧。”
“...,哦原來是那個離家出走五年的窩囊廢,怎麼,想替這賤人出頭,切。”
“你手上的東西是搶我妹妹的吧,乖乖交出來!”
“呵呵,你這窩囊廢原來還沒搞清楚狀況,這玉釵原先是這賤人的,不錯,只是她今天把它賣給這家店鋪了,我從老闆手上買來,公平交易,
你這賤人妹妹現在想要回,哈哈,你們李將軍府窮的典當首飾是你們的事,可是現在還想做強盜,也太下賤了吧。”
圍觀的人對着李一然兩兄妹指指點點,李一曼臉蛋通紅,羞怒不已。
李一然也有些錯愕,他本以爲是她倆爲爭買首飾而吵架,原來是這樣,那李一曼也不佔理。
不過她爲什麼要賣首飾,將軍府應該不缺錢的,轉身想要詢問,誰知李一曼忽然衝到阮雯身邊,搶奪她手上玉釵。
阮雯緊抓不放,李一曼一口咬住其手腕上,阮雯痛叫一聲手掌鬆開,李一曼搶過玉釵奪路而逃。
“哎呦,你們,還不快追!”阮雯捂着被咬的手腕,讓僕人趕快去追。
李一然則暗中伸腳,兩名僕人絆倒在地,滾作一團,衆人哈哈大笑,李一然悄悄離開。
... ...
最後在一處深巷中,李一然找到了氣喘吁吁的李一曼。
李一然緩緩走近,笑道:“挺熟練的嘛,差點把我甩掉。”
李一曼白了他一眼,喘勻氣後,靠在牆壁上說道:“剛纔謝謝你了,雖然也沒幫到什麼。”
“...,你這話說的。嗯你爲什麼要去賣這東西,呃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反正她已經傳開了,你總會知道。是我那不省心的哥哥,李一心,昨晚鬧事被官府抓了,不想讓母親知道,就讓我去把他保出來,保金是我借的,所以,就這樣了。”
“哦,保金很多嗎,你平時應該攢了不少吧。”
“是有不少,不過也經不起我那哥哥三天兩頭被抓,呵呵。”
“哈哈...,你別生氣,我是真覺得好笑,哈哈,”
李一然大笑起來,見李一曼眼神惱怒,這才止住笑,說道,
“你那哥哥,我那弟弟還真是個不省油的燈,說起來,你們兄妹倆的感情還挺好的。”
“小時候你和我們感情也很好的。”李一然曼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李一然愣住,以前的事這原李一然殘存的記憶好像不多,他也無從知曉,於是轉換話題道:
“剛纔那個,好像對你挺不友好的,你們倆有什麼過節?”
“...,沒什麼,只是她喜歡的人喜歡我罷了,俗套的很,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那人我一直沒正眼瞧他。好了,我要走了。”
“你現在回去?”
“不回,母親肯定知道消息,她是最在意臉面的,遲些回去,她怒氣消點...你做什麼?!”
李一然一把抓住了李一曼的手臂,說道:
“妹妹犯了錯,我這作哥哥的當然要把她抓回去受罰,哈哈別掙扎,你跑不掉的。”
光影變幻,二人出現在李府門前,李一曼腦袋有些發暈,看到家門她又掙扎起來。
李一然可不管她如何踢打怒罵,一路將她拖進府中,下人們有的想阻攔,可是都被已經回府的鄭伯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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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大堂,二夫人尹蓉坐在主位,李一心跪在地上,見到妹妹被李一然抓住,他不由喝道:
“你個野種,做什麼,快放了小曼,你...”
“住口!”尹蓉聲色俱厲,“跪好!沒你說話的份!...,一然,你這是做什麼?”
李一然笑了笑,放開李一曼,伸腳輕輕一踢,李一曼跪倒在地,想要怒罵卻發現出不了任何聲音,不禁委屈的流下淚來。
尹蓉見女兒流淚心中一緊,但並未表現出來,只是盯着李一然。
李一然在旁邊椅子坐下,指着哭泣的小妹,說道:“她犯了錯,我這做哥哥的把她帶回來管教管教。”
“哦?小曼她犯了何錯,一然你說給,爲娘,聽聽。”
“...,這爲娘二字,我好像好久沒聽過了,呵呵。”
尹蓉眼神微變,李一然接着說道,
“犯了什麼錯,我想想,哦想到了,第一私自拿錢去保她二哥,不讓夫人知曉;第二變賣府中之物被人發現,丟我們將軍府的臉;第三實力不如別人還要硬打,把人咬傷,嗯還有第四辱罵兄長,就這了。”
“說得有些道理。”尹蓉點點頭。
“娘,你?!”李一心沒想到母親會向着外人說話,很是不解。就連說不了話的李一然曼也是暗惱不已。
尹蓉話鋒一轉,說道:“既然一然你今天如此有心,那這教育弟妹的責任就交給你了,鄭伯!”
“老奴在!”鄭伯走了進來。
“過會兒阮家過來鬧事就讓,大公子去接待吧,我今天身體不適,就不見客了。”
說完尹蓉緩緩步進了內堂,這可把李一然打了個措手不及。
李一心想要站起卻被李一然用同樣的手法制住,不理這兩弟妹的怒目而視,李一然揉揉太陽穴,想着下一步的對策。
“大少爺,喝茶。”鄭伯倒了杯茶恭敬的遞上來。
“嗯,謝了,鄭伯先把茶放下,你和我說說那阮家是什麼來頭?”
“今天三小姐惹的那位來頭可不小,阮家是當今皇后娘娘的本家,阮家上代家主可是皇后娘娘的親哥哥,雖然三小姐闖的禍不大,但那阮家和我們老爺素來不合,所以...”
“這樣啊,”李一然感覺有些麻煩,不過看着跪在地上的兩人,他突然有了一種久違的親切之感,也罷,總算是親人,心中決定盡一把做哥哥的責任,問道,
“那阮府在哪,鄭伯你帶我走一趟。”
“好的少爺,要不要帶些禮物過去,畢竟我們理虧。”
“你看着辦吧,對了,這兩個傢伙讓他們跪足半個時辰再扶起來。”
“是,那少爺先坐會我去準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