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師兄倒是好定力,我前不久去過師兄所去的城鎮,拿着那人的畫像,有不少人認出他來,呵呵,那人當時好像並未隱藏蹤跡,行事非常高調,好多人過去許久還是一眼認出他來,
他當時出現在附近難道不蹊蹺嗎,那人是新月朝的,而出事城鎮在我紅葉帝國境內且地處偏僻並不出名,鍾師兄可否解釋一下那人爲何剛好在那個地方那個時間出現?”
“世間的巧合多不勝數,我與他相交莫逆,邀請他見面也並無不可。”
木神通拍起手來,笑道:
“不錯,鍾師兄解釋倒也合理,我這有封上代掌門親筆寫的手令,請各位長老峰主過目,”
木神通拿出一封有些泛黃的信封,遞給身後的長老峰主傳閱,接着說道,
“此手令恰好是上代掌門仙逝不久前所寫,由我輾轉所得,此信真僞各位前輩可從上面的字跡印章和殘留的靈力氣息分辨出來。”
“不錯!”一位面容枯瘦的長老說道,“這確實秋真人所書,應該是未來得及發出,信上內容各位怎麼看?”
古長老大聲喝道:“先不管信上怎麼寫,你,木神通,私藏掌門手令,已經嚴重觸犯門規,來人!將他拿下!”
四位靈力不凡的執法弟子瞬間出現在木神通身邊,手指急點,木神通靈脈被制,雙手被抓縛在身後,下方弟子們驚呼起來。
這時一位面色和藹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正是御獸峰峰主溫有才,他先是讓那四名執法弟子放開木神通,接着和氣的說道:
“古長老何必動怒,木小子犯了門規懲罰是逃不了的,不過事情分輕重緩急,這信上的內容...”
那位面容枯瘦的長老也說道:“古三,你心亂了,長老會必須做到不偏不倚,嗯,溫峰主你把信上內容宣讀吧。”
“是,陸長老!”溫有才轉過身來對着下方疑惑不解的弟子們大聲說道,
“此手令是封誅殺令,令我月隱門弟子全力追查李一然蹤跡,一經發現,格殺勿論!”
弟子們被信的內容嚇到了,門中誅殺令是輕易不出的,一旦發出必是不死不休,既然那李一然是門中大敵,
可他此次居然住在極天殿,那關係肯定非同一般,他當時又出現在那裡,上代掌門...難道...衆人感到不寒而慄起來。
木神通伸展下被扭的生疼的胳膊,得意的說道:
“鍾師兄,這你要如何解釋,那李一然上了我門中誅殺令,自是敵人無疑,先不管師兄你現在和他如何要好,只談當時,他出現在那裡必然不是巧合,甚至那奸人就有可能是他,而在這其中鍾師兄你...
呵呵,師弟我大膽假設一番,師兄你覬覦掌門之位,聯合門中大敵,偷襲上代掌門,裡應外合之下,上代掌門天縱之資也難逃隕落,事後你編造謊言,與那人達成骯髒交易自是臭味相投,師兄我這假設如何?”
“有些道理,不過,第一,他李一然既是與我合謀,爲何大張旗鼓讓你查到行蹤;第二師尊早屬意我繼任掌門,我又何必多此一舉;第三既然我是狼子野心,又是如何瞞過長老會的靈魂拷問的。”
木神通一時說不出話來,這時一個空靈的聲音響起:“我來解釋吧!”
來人出現在木神通身邊,下方弟子驚呼“大師姐”。
只見秋意一身素淨的服飾,臉上疲憊之意難掩,輕聲反駁道:
“第一那人性格乖張個性張揚,大張旗鼓絲毫不奇;第二上代掌門雖然公開表示欲傳位與你,但事後反悔,私下也和我說過...”
鍾無敵聽到這裡神色一變,詫異的望向秋意,秋意並不理會,接着說道:
“第三,靈魂拷問當時由古長老主持,你與古長老相熟,避重就輕下瞞過拷問不是難事。”
古長老面色發窘,其他長老們表情不一,這時溫有才說道:
“秋意乃秋真人之女,我是信得過的,既然疑點甚多,代,掌門,你又作何解釋?”
“...,”鍾無敵沒有理會咄咄逼人的溫有才,而是死死盯着秋意,“你我非要走到這步,你現在後退還來得及!”
“呵呵,鍾無敵,惱羞成怒了,有本事把我也殺了!”秋意眼眶泛紅,毫不畏懼。
“好,好!好!!”鍾無敵望向後方面容枯瘦的陸長老,大聲說道,“陸長老你身爲長老會大長老,能否處事公正不偏不倚。”
“那是自然,只是如今你嫌疑...”
“那就好,我現在是否仍是月隱門代掌門?”
“當然,這是我等一致同意的,代掌門你想做什麼?”
“那如今我就是月隱門最高的決策者,我的命令是否有效?”
“有效!但是太過無理的...”
“放心我不會無的放矢,”鍾無敵從懷中拿出一份厚厚的札記來,念道,
“月隱門御獸峰峰主溫有才,接掌峰主第一年六月私扣峰下弟子丹藥五百三十二瓶,銀錢六十三萬零七兩;
同年八月其子溫言勝奸yin殺害峰下女弟子三名,有屍骸爲證;第二年三月以靈獸潮暴動爲名瞞報海鮮約四十萬三千斤,零獸瞞報五十一隻,私扣秘寶數量不明,有紅葉城百通錢莊交易記錄爲證;
同年五月峰下弟子暴動,溫有才以清除海獸爲名,將暴動弟子共計八十三名設計葬身魚腹,有弟子來往書信玉簡爲證;第三年...”
一樁樁一件件皆是有理有據,時間線索詳實,溫有才已經滿臉冒汗,見鬼般看向鍾無敵。
唸到一半,鍾無敵沒有再念,伸手虛按止住下方弟子們的喧譁,威嚴命令道:
“我以代掌門的身份,令溫有才自封靈力,暫押執法堂等候審查...”
“你這是誣陷!”溫有才激動起來,“你的嫌疑還未解除,就急着打壓我,是不是太刻意了,陸長老你可不要相信他的謊話!”
“動手!”鍾無敵示意一旁並未退走的四名執法弟子。
那四名弟子快速抓向溫有才,溫有才也不是易與之輩,動手還擊,場面一時混亂起來。
砰,一聲巨響,溫有才擊退四人,跳向鍾無敵,大聲喝道:“讓我先拿下你這卑鄙狂徒!”
溫有才速度飛快氣勢驚人,下方的弟子們有些被嚇得驚叫起來,大叫小心,而鍾無敵則是一動不動,嘴角露出微笑來。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枯瘦如柴的手臂突兀的按在了溫有才的肩膀之上,溫有才渾身一震,駭人的氣勢瞬間消失無蹤,軟綿綿的落回地面。
只見那陸長老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輕輕的拍了兩下他的肩膀,慢條斯理的說道:
“溫峰主,還請慎重,他畢竟還是代掌門之尊,可不要壞了規矩。你們四個也下去吧,溫峰主之事我們長老會會給個交代,代掌門,這個面子能給老朽嗎?”
“陸長老開口,自然沒問題,那就請溫,峰主,暫行休息吧。”
溫有才還想多說,但被陸長老眼神阻止,只好憤怒的回到後面座位坐下。
這時秋意已經把躲到角落看戲的莫離拉了上來,莫離沒有辦法,只好說道:
“呃,那個,什麼來着...哦,鍾,鍾小子我雖然早已退位,但怎麼也算半個月隱門人,剛纔秋丫,秋意她將你的理由反駁,
你能否可以和我們解釋一下,畢竟事關重大,要是你真的,真的那個了,這掌門之位可是萬萬不能傳與你的。”
鍾無敵稍微整理一下衣服,鄭重的說道:“師尊確實是被奸人所害,我問心無愧,那李一然出現也確屬巧合。”
這時無影峰峰主賀鳴,一位面容古板的老者,出言道:“代掌門可否發誓?”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只因爲在靈者之間誓言是最有約束力的,一旦違背必遭天譴,但是誓言也不能輕易發出,就算不違背也會給靈者帶來不可預料的影響。
所以靈者之間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不能強迫任何人爲證清白而發誓。
陸長老打破平靜,說道:“代掌門可以拒絕,任何人不得因此借題發揮。”
“是我考慮不周,代掌門請諒解。”賀鳴面無表情的說道。
“無妨,”鍾無敵眼中光芒一閃,轉頭對着秋意說道,“秋師妹,你我各執一詞,要是沒有其它證據,就請先行退下!”
“怎麼沒有!”秋意拿出一個烏黑的小圓珠,說道,“這音波珠裡面留存着當時你和那李一然的談話,想不想聽一聽?”
“此物你是從哪來的?而且聲音並不可靠,隨便一個精通變聲的靈者就能僞造,所以...”
“我發誓,此物絕非僞造,這是那城鎮旅店老闆爲了滿足他變態的嗜好而偷偷安放的,呵呵,正好錄下了你和那廝無恥的交易!”
鍾無敵面色微變,無影峰峰主賀鳴又適時插話道:
“既然秋意發誓,那這東西的可信程度很高,何不放出來給大家聽聽,代掌門,你意下如何?”
“賀峰主,你今天倒是挺多話的。”
“事無不可對人言,代掌門,你不會也找了我許多把柄吧,那樣的話,我是不是也必須閉口不言?!”賀鳴語帶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