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蘇小小和程嵐開心玩耍的時候。
李一然跟隨着木神通及其手下通過傳送陣,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一處供來往行人休息的長棚。
遠方一座高大的城池模糊可見,木神通手下一百零三人安靜的埋伏在四周,他和李一然則坐在長棚下的木質長凳上,二人中間放着僕人準備的茶水點心。
李一然看着恢復正常,一點點吃着點心的木神通,說道:
“你小子恢復的挺快的嘛,你母親那麼整你,我怎麼感覺你一點怨氣都沒有,...問你個問題,你是不是變態啊?”
木神通額頭青筋一閃,惜字如金的說道:“滾!”
“哈哈,脾氣倒挺大,再問你個問題,你是她親生的嗎?”
錚的一聲,木神通拔出佩劍,劍尖頂住李一然的咽喉。
李一然神色不變,接着說道:“這劍看着還行,你用它殺過人沒有,對了,我再問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用這劍殺了你的母親。”
木神通渾身顫抖,正想用力刺穿這混蛋的喉嚨,手腕卻被旁邊的僕人按住,那人沉聲說道:
“少爺,你的心亂了...你可不是他的對手...李公子又何必故意氣我家少爺。”
“哦,我記得你叫老鶴吧,我好像和你交過手,你挺有兩下子的。”
“公子說笑了,當年我在公子手下都沒有撐過十招,慚愧慚愧。”
木神通收回佩劍,轉移話題道:
“老鶴,你和我說說他的事,爲什麼你和母親總是不告訴我?”
“哎,少爺你還太小...”
李一然大聲喊道:“小個屁,餵我本人就在這,你怎麼不問我?”
“問你會說嗎?”
“當然會,不過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一直有個疑問,咳咳,嗯你母親住在那竹林裡,我看附近都沒有茅房,那她平時是怎麼...嘿嘿,你懂的!”
“無恥!今天我讓你死!”
木神通終於忍不住,動起手來,佩劍舞動,劍氣四溢。
砰砰!長棚屋頂被削斷,坍塌下來,灰塵飛揚。
李一然已經跳出長棚外,忽然心生警兆,右手向後一探,叮,夾住了刺來的劍尖。
看着面紅耳赤的木神通,嘲弄的說道:“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嗯我想想,要不要和你玩玩,哎真是太無聊了。”
“李公子且慢,少爺年少氣盛,公子何必咄咄逼人,太無聊的話,我可以和公子切磋幾招,如何?”
李一然稍一用力,叮的一聲,折斷手上劍尖,隨手一揮,如流光閃過。
噗的一聲,劍尖深深插進老鶴腳前土地中,老鶴臉上表情絲毫不變,仍是恭敬的看着李一然。
“算了,你太醜,看着都影響心情,動手,免了吧!”
李一然走到另一邊完好的長棚坐下,靠着木樁閉眼休息起來。
老鶴上前按住木神通肩膀,神念傳信道
【少爺,此人實力太強,我們不是對手,暫避鋒芒即可,完成夫人交待任務要緊。】
... ...
而在離李一然等前方三十里處。
一隊浩浩蕩蕩的隊伍正往着李一然的方向行進,隊伍綿延數百米,人數三千餘衆,領頭打着巨大的旗號‘新月’。
原來,這些是新月朝皇帝派往月隱門觀禮的隊伍,此次是由太子方正帶隊,六公主方靈九皇子方炳孝隨同。
此時方正和九弟方炳孝坐在變異雷火犀牛背上的行鑾中,二人正悠閒的下着圍棋。
也不知行鑾中作了如何佈置,外面行進速度不慢道路也甚爲崎嶇,但裡面卻是沒有絲毫顛簸,外面的嘈雜聲音也只是隱約聽見。
“九弟,你又輸了。”
方正面如冠玉年約三旬,盤坐在地毯上,對着面前明顯不耐煩的方炳孝,說道。
“不下了,不下了,皇兄你怎麼還這麼悠閒,要我說,我們幾個單獨出發早就到地方了,非要帶着這麼多的累贅。”
方炳孝年約十八,神情倨傲,語氣不耐。
“我們是代表父皇代表新月朝,排場是一定要有的,稍安勿躁,來,再下一盤。”
“...,皇兄你讓六姐陪你下棋吧,我在旁邊看就行!”
“也好,六妹總是待在帳中,同屬血親不能搞得太生分了,來人,把六公主請過來,就說我這當哥哥的請她過來。”
沒過多久,清麗動人的六公主方靈走了進來,上前行禮,方正微笑點頭。
“來,姐姐過來做我這邊,我棋藝太差皇兄還老拉我對弈,姐姐可得幫我。”
方炳孝急忙拉着方靈,讓她坐在方正對面,自己則移到旁邊觀看。
方靈款款坐下,訓斥弟弟,說道:“要叫太子殿下,不能亂了規矩。”
“六妹太生分了,如今沒有外人,不要太過拘謹,哈哈,當年我記得你和九弟可是最喜歡跟在我身邊,讓我帶你們去打獵的,如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
“是啊,姐姐,你老是說我,皇兄都不介意的,好了,你們下棋,我來斟茶。”
剛下几子,方正問道:“六妹,你前些時候受的傷好些了嗎?”
“已經快痊癒了,多謝太子殿下關心。”
方靈不經意的摸了摸腰間,眼睛卻瞟向了一旁喝茶的方炳孝。
“嗯,那就好,父皇命我追查刺客,可是到現在也毫無線索,做哥哥的真是慚愧,希望妹妹不要介懷。”方正緩緩落下一子。
方靈看回棋盤,一邊思考,一邊說道:
“太子嚴重了,小妹倒是無礙,只不過連累了方校長蒙難,哎!”
“我一直沒有時間問你,六妹你當時怎麼身在鏡天學院,我記得你是一直在聖皇學院學習,爲何...”
方靈波瀾不驚,徐徐說道:
“當時也是湊巧,我受一位不怎麼熟識的朋友邀請到了那裡,那人好像九弟也認識的,叫楊薇,九弟有沒有印象?”
方炳孝放下茶杯,露出思索表情,說道:
“楊薇,沒有什麼印象,名字有些耳生。”
方靈正欲多說,這時外面傳來侍衛的細微聲音:
“啓稟殿下,高統領有事求見!”
方正撤開結界,外面嘈雜的聲音涌了進來,撥開垂簾,只見一位身披明晃晃鎧甲的侍衛半跪地上。
方正威嚴的說道:“何事?”
“啓稟殿下,前方出現異常,屬下派出的十名斥候都沒了音信...”
“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纔,他們到規定的時間內沒有回來,而且前方草地無緣無故出現了瘴氣。”
“哦,六妹九弟,你們隨我前去看看!”
衆人來到隊伍前方,只見不遠處皆是齊腰深的野草叢,枯黃的草地上空瀰漫着氤氳的霧氣。
此處丘陵不多空氣流通順暢,按理說快到正午,陽光普照,霧氣應該早已散去,倒頗有些古怪。
方正望着前方萬籟俱寂的草地,問道:
“高統領,有沒有別的路繞過此地?”
“回稟太子殿下,倒有一路可以繞過,不過那邊山路崎嶇頗不好走,我們輜重較多恐行不易,而且那邊繞道過遠恐怕會耽誤行程。”
方炳孝聽完嘴角一撇,不屑說道:
“說來說去都是廢話,要我說,這還不簡單,叫五十個火系靈者五十個風系靈者過來,先放大火再借風勢,就算再濃的霧也都燒沒了!”
“九殿下這可萬萬使不得,如今我們已在紅葉帝國境內,必須注意影響,要是前方草地裡有百姓居住,就算不多,他們因我們而出事,恐怕紅葉帝國會因此刁難,所以...”
“嗯,高統領謹慎小心是好事,不過趕路要緊,九弟方法我認爲可行,此處人煙罕至,再說就算燒死些許平民,又有什麼大礙,紅葉帝國想要追究賠些錢財便是!”
這時從前方草地忽然傳來一陣飄忽的女聲:
“一國太子果然大氣,要是我把你們殺了,是不是賠些銀兩就可以了結?”
“何方鼠輩,報上名來!”高統領大聲喝道。
“呵呵,讓你猜中了,我還真是鼠輩。”
高統領頓時愣住,想要詢問。
突然,前方草地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有無數的未知朝着他們而來。
高統領一聲大喝‘列陣迎敵’,後方士兵大聲應是跑動起來。
兩百士兵半蹲,一米多高的盾牌緊挨着立在地面,四百士兵分成兩排站立其後,舉着軍用**嚴陣以待。
士兵剛一站定,前方草叢中已鑽出黑壓壓的一大羣老鼠來。
體型肥碩尖牙凸出,吱吱的迅速衝了過來!
事出突然,士兵們卻沒有絲毫驚慌,盾牌緊握,第一排弩箭手手中勁弩連發。
一輪箭雨下來,鼠潮衝勢頓時一滯,近千隻碩鼠被釘死在地,然而鼠潮似乎有人指揮,數之不盡的鼠潮不斷從草地中鑽出。
第一排弩箭**箭射空,立即蹲下更換箭匣,第二排弩箭**箭出手,如此交替攻擊,箭雨始終未停。
弩箭皆是勁力十足,碩鼠縱然悍不畏死但終究是血肉之軀,輕易被弩箭射穿,難以計數的鼠潮,始終沒有衝進士兵的十丈範圍。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第一排弩箭手更換第八次箭匣之後,鼠潮才停止。
前方地面鼠屍堆積成山,大片殷紅腥臭的血液緩緩流了過來。
突然,鼠屍中火光乍起,大量的鼠屍被點燃,黑煙四起焦臭襲來。
高統領眼睛一眯,爲防濃煙有毒,立即下令讓風系靈者立起風牆擋在最前,又讓土系靈者施爲熄滅火種。
只見舉着盾牌的士兵前面很快的出現一道風牆,濃煙還未靠近就被吹走,那股噁心的焦臭味也消失不見。
接着地面陣陣晃動,面前的鼠屍下方地面裂開,大量的鼠屍滾落,裂縫逐漸擴大,不一會衆人面前的燃燒的鼠屍皆掉進裂縫中。
轟轟聲響,裂縫合攏,地面一片平整,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哦,不錯,沒想到你們還有點能耐,剛纔只是...”
“廢話真多,有本事出來!”方炳孝大聲打斷。
“哎呀,好怕,呵呵,那我就出來讓你們見見!”
從迷霧中緩緩走出兩個身影,觀其形態皆爲女性,她們在離最前士兵十丈之外停住。
只見一位是身材高挑的紫發披肩的狐媚女子,而另一位矮她半頭居然是神情有些萎靡的齊夢。
“放箭!”高統領一聲大喝。
一波箭雨急射而出,她們避無可避,可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弩箭在半空中的時候忽然像是受到某種牽扯,紛紛避過敵人射向它處,最終無一箭射中敵人。
兩輪箭雨之後,高統領見徒勞無功,右手一擡,弩箭手立即停手。
“嗯?怎麼不射了?你們這些男人就這點能耐嗎?呵呵,齊丫頭你說他們是不是廢物!”
紫發女子言笑晏晏,對着旁邊的齊夢說道。
齊夢並不答話,忽然,啪!清脆的耳光聲,齊夢臉上出現了一個鮮明的巴掌印,她沒有用手去捂,只是恨恨的盯着突然出手的紫發女子。
“哦,瞪我?是不是奇怪我爲什麼打你?哈哈,沒有理由,誰叫你現在歸我管,哎呦不服氣?”
啪!齊夢的另一邊臉也捱了一下耳光,這次力道甚重,嘴角流出血來,不過她還是不發一言,依舊怒目而視。
看到這一幕的方正很是驚訝,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內訌起來,如今趕路要緊,他準備速戰速決,於是頭部向後微偏,輕聲說道:
“斷恨,你出手,留一活口!”
方正身後一名不起眼的士兵忽然原地消失。
不遠處紫發女子正準備再賞齊夢一個耳光,驀得感到有異,右腳輕輕一點向後跳開。
砰!地面泥土乍開,一個人影手拿烏黑匕首從紫發女子剛纔站立地底跳出。
那人見一擊不中立即轉換目標,手中匕首脫手,一道烏光扎向不及反應的齊夢心口,
她能否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