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植也注意到了半空中那爆開的焰火信號,而且趙敏放出信號之後,便再一次轉身朝着山林之中而去,竟是直接丟下玄冥二老阻攔陸植,自己逃走了。
陸植雖有心追上,但卻是被玄冥二老絆住了手腳,一時之間也脫不開身,只能看着其消失在山林之內。
“今天有我哥倆在此,你休想對郡主不利!”
“師弟,你跟他說那麼多作甚?我們只需要拖住這小子,等郡主帶着援軍一到,頃刻間便叫他月缺難圓!”
鹿杖客與鶴筆翁一邊聯手對陸植圍攻,一邊企圖用話術擾亂他的心神,故意提出援軍一說,讓其心中慌亂。
雖然對陸植無效,但他卻也清楚,這兩人話語中雖有誇大之意,但也的確是此道理。
如果真的被拖住,然後汝陽王府的大軍合圍而來的話,那縱使是他,也會陷入危險的境地之中。
‘這趙敏可當真是狡詐如狐,一見局勢不對,便立刻遠遁,而且此刻還召來了援軍,看起來今日想除掉她大概是不可能了。’
不過這玄冥二老卻是不能再讓他們跑了,這兩人不但爲元廷驅使,充當馬前卒,暗害了許多反元志士,與他武當之間,也有着諸多仇怨。
當年便是他們帶隊致殘了三師叔俞岱巖的四肢,並且以玄冥神掌打傷了張無忌,幾乎讓其致命,今日有了機會,卻是定要讓這兩人付出代價了!
他引着這兩人落入林中一塊空地之上,一邊與兩人交手,一邊觀察着這兩人的招數,試圖尋找出其中的破綻。
這二人,不愧是幾十年形影不離的師兄弟,出手之間,互相配合的無比默契,那鶴筆翁主攻,而鹿杖客則是遊弋在一旁,從旁策應。
一旦陸植露出什麼破綻,亦或者陸植出手攻擊鶴筆翁之時,那鹿杖客便會立即出手,兩人聯合之下,就算是陸植一時間都找不到什麼機會,一舉拿下這兩人。
噗..
連續數道短促的破風聲傳來,只見那鶴筆翁手中一支鶴嘴判官筆上下翻飛,如雨打枇杷一般,短短一息間,便朝着陸植連刺數筆,專點陸植身上大穴。
那鹿杖客也是不斷的轉換着自己的方位,一邊凝神關注着陸植的動作,一邊時不時從他身後偷襲一杖,當真是陰狠無比。
叮!
陸植一指點中鶴筆翁刺來的鶴嘴筆,渾厚的純陽真氣頓時順着兵器反衝向鶴筆翁手臂,令他幾乎將手中的武器脫手飛出,同時以指代劍,使出那神門十三劍的劍招,一指朝其手臂神門穴刺去。
鶴筆翁也不縮手,只是招式一變,手中的鶴嘴筆一轉,便再次朝陸植手肘刺去。
他這以傷換傷的打法,用的毫不猶豫,因爲他知道,自家師兄會替自己擋住陸植的這一擊的!
果不其然,下一瞬,鹿杖客手中的鹿角杖便帶着沉重的破風聲朝陸植砸了下來!
陸植眉頭一皺,只得收手向後退去。
原以爲,破了這兩人的玄冥神掌之後,這兩人便再無多大威脅了,卻不成想,他們手上的兵器功夫卻也不弱,而且兩人配合默契,攻守互補,對於陸植來說,遠比他們那招牌的玄冥神掌更加麻煩。
事實上,這兩人能在汝陽王府中混出這麼大的名頭,自然不可能只是因爲一手玄冥神掌。
誠然,玄冥神掌可以說是他們最精通,也是最厲害的功夫,但是在他們早年間,玄冥神掌還未大成之時,憑藉的就是手中的這一支鶴嘴判官筆,和一根鹿角杖,行走江湖難遇敵手。
如今雖然他們已經很少再動用這手兵器功夫了,但並不代表他們的兵器功夫就退步了。
陸植見一時無法拿下他們兩人,也就不再一味的與他們爭鋒相對了,只是以太極拳穩紮穩打的與兩人原地周旋,一邊暗自積蓄着真氣,一邊觀察着兩人的招式路數。
反觀玄冥二老,卻是以爲陸植無法破除他們師兄兩聯手,手上的招式越發的兇急狠辣了起來,竟是想一鼓作氣,將陸植壓制下去。
可他們哪知道,太極拳本就是講究不急不緩,圓潤如意,任由他們攻勢再如何猛烈,陸植卻也截然不動,輕鬆的甚至都站在原地沒動過一步。
十餘招過後,陸植已經大致上摸清了這兩人的武功招式路數。
那鹿杖客,使得是大開大合,一力降十會的剛猛杖法,再結合上那沉重的奇形鹿角杖,的確威力十足,一般人可能連他一杖都擋不住。
而那鶴筆翁手裡的鶴嘴判官筆,走得則是靈巧、戳刺打穴的手法,招式靈活繁雜,最擅長近身纏鬥。
這兩人一剛一柔,一動一靜,一攻一守,居然還正巧符合了那太極陰陽之意,再加上兩人相識數十年,心思互通,配合起來更是親密無間,默契無比。
所以這兩人合力之下,所能發揮出的實力遠不止一加一等而二那麼簡單。
不過也就如此了,在陸植洞悉了他們的招數套路,適應了之後,這兩人對他已然再無任何威脅。
又是一掌盪開鶴筆翁刺來的鶴嘴筆後,陸植突然頭也不回的伸手往身後一探,竟未卜先知一般的提前一步擋住了那鹿杖客從他身後砸來的鹿角杖。
更讓鹿杖客驚訝的是,陸植只是輕輕的在他的鹿角杖上一撫,一粘,一帶,他便感覺手中的鹿角杖突然不受控制的偏移了方向,竟杖頭一偏,砸向了一旁的鶴筆翁!
“師弟小心!”
砰!
一聲悶響,鹿杖客的鹿角杖狠狠的砸在了鶴筆翁匆忙抵擋的鶴嘴筆上,直將鶴筆翁砸的渾身一顫,整條右臂都不住的發抖。
偏生屋漏偏逢連夜雨,陸植也瞬間插入了兩人之中,左掌右拳,一掌重重打向鶴筆翁,同時右手一記進步搬攔捶砸向鹿杖客,讓他救援不及。
“噗!”即使鶴筆翁最後之時匆忙擋了一下,但還是被陸植一掌震的嘔血,整個人騰騰騰的連連退後了整整七步,幾乎直接跪倒在地。
“師弟!”
鹿杖客心中大急,再一次朝陸植一杖直直的搗了過來,但就如同之前一般,陸植只是順手一撥,便讓他的攻擊偏離了方向,落到了空處!
“你這小子,用的是什麼妖術?!”
陸植緩緩踏前一步,擺出一記十字手起手式,朗聲道:“武當,太極!”
‘這太極是什麼功夫?難道是那位張真人新創出來的絕學嗎?’
鹿杖客心中震驚,但卻並不知曉這太極究竟是什麼功夫。
畢竟如果認真說起來的話,直到現在,老張那邊也都還沒有真正完全將這一套武功完善完畢呢。
老張平時也就每天黃昏之時在金頂之上緩緩打上幾式,連宋遠橋他們一開始都以爲這是老張從道經中悟出的什麼健身之法,諸如五禽戲一類,調理身體,延年益壽的養生法門。
畢竟習練太極之時,那慢悠悠軟綿綿的動作,也着實不像是什麼能與人爭鬥的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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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陸植‘慧眼識英’,每日都跟隨老張一起習練此功,並日日請教,提前學會了這一套不世絕學。
並且在當年與鮮于通一戰中,他展現出了這門絕世神功的威力,這才讓武當衆人知曉了老張這數十年如一日的在金頂之上一邊打,一邊感悟完善的太極拳究竟是一門怎樣的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