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在岐山以南百里外的無名山林中遭到的商軍伏擊,商營帶隊之人乃是汜水關的將領餘化,當年末將與那餘化同朝爲官,雖各鎮守一方,但也算是有過幾分交際,所以並不陌生..”
“...當時那餘化手中使用一把畫戟,率軍殺入我軍陣營中,又放出一口暗紅色長刀,斬向我等...”
“那長刀威力驚人,晁雷將軍與坤世子皆被餘化以那暗紅色長刀斬落馬下,末將也被其一刀斬傷,僥倖才逃得了一命,歸了營來...”
聽完李靖的講述,陸植幾人對視了一眼,姜子牙說道:“這朝歌一方,當真是能人輩出,先是那身懷呼名落馬之術的張桂芳,再到聞仲,鄧九公,現在又出了這個餘化。”
“按照李靖將軍所說,那餘化手中那口長刀,定然也是什麼了不得的異寶,一經祭出,便斬了我兩員西岐大將,連李靖將軍都差點中毒而死。”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儘快弄明白那餘化手中的法寶究竟有何玄妙,又是否有何破解之法,不然的話,我軍將士再碰上此人,說不定也要在其手下吃個大虧。”
衆人也都點頭表示贊同,而楊戩心細,早在先前他便注意到了,當李靖說出那餘化之名的時候,陸植臉上便閃過了一抹了然的神色,顯然,他應該是已經瞭解了一些什麼了。
楊戩問道:“元帥,不知道你可對那餘化手中的法寶有所瞭解?”
衆人聽聞楊戩詢問,也都下意識的轉過了頭來,陸植擡眼瞥了衆人一眼,也未故弄玄虛什麼的,直接便說道。
“沒錯,本帥的確知曉那餘化手中之寶究竟爲何...據李靖所言描述,本帥可以確定,那餘化手中的長刀法寶,乃是那傳聞中的化血神刀。”
“而那化血神刀,乃是那蓬萊山的一氣仙餘元道人所煉,刀身之上,附帶劇毒,一旦被此刀斬中,哪怕只是劃開了皮膚,只要見血,那化血神刀之上的毒性便會瞬間侵入體內。”
“而那化血之毒,也甚爲兇惡,若是不能解除,中刀者一身的血肉,都會慢慢的溶解腐化,最終化血而亡!”
聞言,衆人臉上都不覺的露出了一股凝重之色,畢竟如果照陸植所說的話,那餘化的化血神刀,對他們來說亦是極大的威脅,誰人又敢輕易忽視?
楊戩又問道:“敢問元帥,既然元帥知曉這化血神刀,那麼元帥又是否知曉其的化解之法?”
陸植搖頭道:“那化血神刀,是由那餘元,將刀置於爐火之中,然後分別添入三粒毒丹,分做天地人三才,祭練而出。”
“想要解毒,就非得分別一一對應上那三顆毒丹,以相生相剋之法,恰到好處的才能夠解了此毒。”
“所以那化血神刀的解藥,除了將其煉就出來的餘元之外,他人卻是難以應對,就連本帥也只能依靠老君賜下的金丹,以金丹之偉力,強行化解了此毒。”
姜子牙皺眉道:“餘元,餘化...這兩人莫非是兄弟,還是父子師徒?那化血神刀乃是餘元所煉,卻是餘化在憑此寶逞兇,這兩人定然關係匪淺。”
“不過既然已經知曉了,那餘化手中的化血神刀如此兇惡厲害,我等卻是定然要防備一些了,以免再被其偷襲得手,損失大將。”
陸植轉頭瞥了姜子牙一眼,笑道:“何須如此?與其費心擔憂那餘化及他的化血神刀,還不如我等主動出擊!”
“只要將那餘化解決了,那自然萬事皆休,又何必再因那餘化而苦惱擔憂。”
逆來順受什麼的,向來不是陸植的風格,他更喜歡主動出擊。
既然那餘化如今冒出了頭來,對他們造成了威脅,那陸植自然要想辦法解決了他,最好便是先一步出手,克敵於先,在那餘化下一次出手之前,便先一步解決了他!
念及此,陸植當即便有了計較。
“楊戩聽令。”
楊戩當即拜下:“末將在。”
陸植衝他點了點頭,說道:“本帥命你爲先鋒,前去那商營叫陣挑戰,定要讓那餘化出戰,隨後也不必留手,直接將其斬於陣前,以祭我西岐兩員大將!”
“末將領命!”
楊戩領命下去了,哪吒,雷震子幾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也紛紛出聲向陸植告退,想要到陣前觀戰,陸植也索性大手一揮,讓他們散了去。
直到衆將都已經散去之後,姜子牙才又向陸植說道:“元帥,那餘化武藝高強,還有化血神刀護身,楊戩師侄真能將他斬於陣前嗎?”
陸植只是輕輕笑了笑,說道:“那餘元的化血神刀,說穿了其實也便就只是這麼一回事,在知曉了其底細之後,以楊戩的能力與膽識,那餘元絕不可能從他手下逃得性命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不過才過了不到一個時辰,陸植與姜子牙便聽到軍鼓陣陣,兵馬回營,楊戩手提着一個浸血灰布袋,便來到帥帳朝陸植覆命了。
“元帥,末將已將那餘化斬於兩軍陣前,特帶回其首級,來向元帥與丞相交令!”
陸植接過布袋打開一看,確認是那餘化無誤之後,便直接將這顆死人頭遞給了一旁的姜子牙,讓他帶下去收藏。
———據說,姜子牙在西岐的相府之中,已經收藏了將近快百十顆敵將首級了,小到商營的什長,百夫長的首級,大到那北伯侯崇侯虎的腦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惡趣味。
陸植說道:“楊戩你幹得不錯,陣斬敵將,當記你一大功。”
“楊戩小兒,給吾滾出來!”
他們這邊還在論功行賞,營外便忽然傳來了一陣怒罵聲,指名道姓的要楊戩出去相見。
帳中幾人對視了一眼,楊戩起身,衝陸植與姜子牙抱拳道:“元帥,丞相,那營外叫陣之人,既指名道姓的要弟子出去相見,必是尋弟子而來的。”
“便讓陸植出營查探一番情況,將那人打發了去。”
姜子牙點頭:“也好,楊戩你且先去,我與元帥隨後便至。”
楊戩轉身出了帥帳,往營外而去,剛一出營,便見那半空中落下一身高一丈有餘,赤發藍臉,狀似惡鬼般的人物。
只見其座下騎着一匹神駿靈異的巨大駱駝坐騎,手中高舉着一隻巨大的南瓜甕錘,威風凜凜,煞氣森森的從那半空中落了下來。
“你這黃袍小兒,便是楊戩嗎?”
楊戩見此人那奇異模樣,心中不敢大意,不卑不亢的抱拳道:“沒錯,小子便是楊戩,不知這位前輩乃是何人?尋在下又有何事?”
“是你便好!”那人舉起手中的南瓜甕錘指向楊戩,說道,“吾乃截教通天教主門下,蓬萊島一氣仙餘元!”
“我那弟子餘化,便是被你所殺的對吧,今日吾就要爲我那徒兒報仇,將你一身血肉生啖!抽魂煉魄,一泄吾心頭之恨!”
話音未落,那餘元便已經催動着胯下坐騎衝了上來,舉起手中的巨錘便朝着楊戩當頭砸下!
先前,楊戩奉命前去商營叫陣,挑戰餘化之時,餘元正在練功,便也沒有隨弟子餘化一同出陣,未在一旁掠陣照看。
隨後,當他行功完畢,再想詢問自家徒弟之時,餘化已經屍身都涼了,只剩下了一具無頭的屍骨被搶了回來,擺放在營地之中,準備着匠人以木頭雕出一個首級之後,便下葬入土。
見此情況,餘元當即便惱怒不已,牽來了坐騎,掏出法寶,怒氣沖天的朝着西岐周營而去,尋楊戩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