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性格心態甚至是思想,都是會隨着他的經歷而轉變的。
在漫長的人生旅途當中,沒有人會是一層不變的。
只是有時候,有些人的變化太細微,在漫長的時間裡一點一點潛移默化,那一種細微的程度,讓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變化,甚至上有些人堅信自己從來就沒有變過。
而不管別人有沒有變化,反正陸海空這傢伙是一直在變的。
從五年前那一個剛剛出現時候的逗比吃貨,到殺伐果斷霸氣十足的現在。
五年多的時間,陸海空的身份轉變之快,性格轉變之快,甚至連陸海空自己回想起來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身份的轉變,勢力的擴張,性格的變化,實力的強大的同時,陸海空自己思想的轉變也一直在發生的變化。
他在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過程當中,自己一點一點在適應自己所站的位置上給他帶來的變化,這一種適應對於連陸海空而言是相當寶貴的,也是必須的。
一個乞丐可以做一輩子的乞丐,但陸海空不可能做一輩子的山賊,當然,陸海空確實也沒有當一輩子山賊,不管是在本質上,還是在心態上都是這樣的。
縱觀這五年來,可以發現陸海空的變化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在他需要當山賊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山賊,當他需要成爲一個軍閥頭領的時候,陸海空就是一個軍閥。
而這時候,此時此地的他,在羽翼已經漸漸豐滿的時候,陸海空這時候的心態又轉變了,從一個軍閥漸漸的在向着一個君主轉變。
很少有人能夠像陸海空一樣,在短短的五年多的時間裡,心態的轉變如此之快的同時還如此之穩健。
這除了是因爲陸海空這傢伙本身有這一個天賦,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心臟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戲志才這個外掛的存在。
如果真要說的話,戲志才這一個前期看起來貌似沒有幹什麼事情的傢伙,其實從一開始來到陸海空的身邊,就開始在潛移默化的影響着陸海空。
他的影響不是那一種洗腦式的影響,而是一種引導和啓迪的那一種影響,這傢伙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他希望陸海空能夠成長到自己頂天立地的程度。
爲了做到這一點,戲志纔是熬幹了不知道多少心血。
他在和陸海空會面交談的時候,看似隨意的話,其實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既要做到啓迪陸海空,同時又必須不把自己的主觀帶進去,影響到了陸海空的成長。
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所幸的是戲志才成功了。
不過一路走來,戲志纔在回頭看的時候,漸漸其實就有些分不清是自己啓迪影響了陸海空,還是陸海空影響了他,雙方最終成爲了亦師亦友的存在。
有着戲志才這一個亦師亦友的夥伴在身邊扶持,陸海空當然是順利得不行了,不管是在實力上,勢力上,還是心態上陸海空都是健康穩健發展的。
當陸海空做出那一種傾訴之後,戲志才更是驚喜的發現,陸海空的成長。
不過儘管有自己潛移默化的原因在裡面,當戲志才明顯看到陸海空轉變的時候,戲志才還是很高興,但對於陸海空的問題戲志纔沒有給他答案。
戲志才或許有答案,又或許沒有答案,但不管有沒有,他都不會給陸海空,這一個問題需要陸海空自己思考。
至於完全交給陸海空自己來,會不會比較費時間,會不會走什麼彎路子,在這一點上戲志才並不擔心,倒不是他對陸海空有着絕對的信心,而是他對於陸海空現在的實力有着絕對的信心。
他們現在就像是一個財大氣粗的老財主,完全不在意讓陸海空自己去探究的時候,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在戲志纔看來領地的發展都不如陸海空自己的成長來得重要。
反正他還在,出了什麼問題他也能夠給陸海空兜住!
至於會不會因此慢了發展被人家追上來了?這一點上戲志才更是從來沒有擔心過!
有陸海空強大的軍事實力和經濟實力在,有陸海空的豪華的武將陣容在,有他們在,不管對手是誰,終究都是不可能騎到陸海空的頭上去的!
所以戲志纔再一次走了老路子,啓迪了他卻沒有給他明確的方向。
那天陸海空和戲志才聊了很多,也聊了很久。
回去之後,陸海空自己又做了一個漫長的思考,在那一天之後,陸海空就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
陸海空並沒有一上來就做什麼驚人之舉,他只是做了很小的改變。
陸海空開始長時間坐鎮在鎮北樓當中了,這一個一直以來的甩手掌櫃,開始加入了政務工作當中去。
真正意義上的,把自己放在了州牧的這一個位置上,去處理一個州牧應該處理的位置。
這對於陸海空而言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更加不是一個輕鬆的事情。
之前,這傢伙最喜歡的就是當甩手掌櫃,說好聽點的就是放權,把手中的權力發放下去,去交給自己信任的人來處理,這是一種胸懷,而說難聽點,這其實就是不負責任。
陸海空既然已經成爲了一方大佬了,那他就必須肩負起相應的責任和壓力,不管陸海空想要做到的是什麼,首先做好他該做的事情這一個總是沒錯的。
看着陸海空連續好幾天朝五晚九的坐鎮鎮北樓,認真的處理着該是他處理的工作。
說實話當時很多人都被驚掉了下巴,誰都沒有想到整天遊手好閒喜歡當甩手掌櫃的陸海空居然就這麼‘改邪歸正’了。
王均百忙之中跑來看了一眼沉迷政務無法自拔的陸海空之後,笑得合不攏嘴的離開了。
不僅僅是王均,荀攸辛評辛毗陸海空麾下所有的文臣看到突然奮發圖強的陸海空,都是欣慰不已,覺得陸海空這傢伙越來越有一個君主的樣子了。
當然,由於陸海空這傢伙之前的畫風實在是和現在嚴重的不搭,所以這些文臣們也在擔心着,陸海空這傢伙會不會就三分鐘的熱度。
所以爲了讓陸海空的熱度多持續一段時間,他們自發的爲陸海空減少一些工作量。
結果沒有想到陸海空還不高興了,把他們叫過來說教了一頓,看到這一種情況,荀攸他們都知道這一次陸海空是要動真格的了,個個嬉笑眉開的。
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家的主公,是一個甩手掌櫃,整天閒着沒事,就是打打副本打打戰爭長時間不着家的主不是?
………………
長安城!
幷州那邊,陸海空自己痛定思痛,下定決心往君主方向發展勤於政務的同時,在長安那邊,一支隊伍從渤海到來了。
這一支隊伍不大,但個個精銳無比,穿着上到都是經過一番喬裝打扮。
很明顯的,這一支隊伍是偷偷摸摸的過來的,擔心被人給發現了,這一種秘密到來的隊伍,目的的當然不會是什麼可告人的目的了。
這一支隊伍在到來之後,立刻就有人接應他們,隨後,這一支隊伍居然直接就開進了長安城太師府當中了。
太師府是什麼地方?那是當朝太師董卓的府邸!
這一個地方在長安的那些官吏看來,就跟龍潭虎穴一般,平時沒有董卓的召見是沒有人敢輕易拜訪的,而這麼一支外來的隊伍就這麼大大咧咧的開了進去,這其中的意味就值得考量了。
太師府,一處偏廳內,一箇中年文人正在偏廳內坐着。
這一個偏廳裡,除了他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在,四周淨得稍微有一天可怕,如果在把這一個地方和龍潭虎穴在聯想一下,那這裡的那一種氛圍就會顯得格外的滲人。
不過這一個中年人,身處這一種環境當中,倒是顯得一臉淡然,坐姿筆直卻不刻板,目光掃視着這一個偏廳,卻沒有半分閃爍,一身氣度很是不凡。
這一個中年文人不是別人,正是袁鴻身邊的那一個,同時也是爲袁鴻起草【討董檄文】的那一個。
能夠捨得把這一個人給派出來,甚至敢把他往董卓這一邊派,由此可見袁鴻的魄力,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是陸海空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把戲志纔派出來執行這一種任務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陸海空他們家也到不了袁鴻現在的這一種地步。
中年文人在這一處偏廳靜待了十幾分鍾,十幾分鍾之後,一個青年文人走了進來。
看到進來的這一個文人的時候,原本一臉淡然的中年文人目光忍不住一凝,而另一邊那一個青年文人的眼中也流露出一絲異彩,上前一禮自我介紹。
“李儒李文憂!”
“沮授沮公與!”
此時此刻,在董卓府上的這一個偏廳當中,兩個原本歷史上沒有見過面的頂尖謀士會面了。
他們這一面是不是歷史性的時刻不得而知,但可以知道的是,或許他們的這一面對於陸海空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