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府雖然沒有閻府那般廣大, 但也並不狹小,許是讀書人的緣故,雖比不得閻府的雍容卻自有一番氣象。
肅大學士更是特意擺下酒宴, 要爲閻玉接風洗塵。
“肅安, 這是閻少爺的護衛, 好生款待。”肅衛隨意吩咐了一句, 然後便要請閻玉入席。
閻玉看了眼黃錦, 正有些遲疑,卻沒想到黃錦搶先一步說道:“謝大人美意,但小的職責所在片刻不能離開我家主人左右。”
肅衛聽完微微一愣, 但很快就釋然了,點了點頭又多稱讚了幾句, 隨即吩咐在閻玉座位的下首又添了一張桌子。
普一落座, 卻意外的發現杜必也來了, 肅大學士毫不避諱的拉着他向閻玉介紹。
“來來來,讓老夫老給你們介紹, 這位是杜必杜先生,別看杜先生年紀輕輕乃當世第一的杏林聖手。”
“豈敢豈敢,大人謬讚,許久不見,閻公子風采依舊。”杜必邊說着邊朝黃錦的位置擠了擠眼, 弄的閻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怎麼, 你們早就認識?”肅衛露出些驚訝。
“之前承蒙杜先生關照。”閻玉雖然極力鎮定, 但黃錦還是發現他有些言不由衷。
“哈哈, 小事不足掛齒, 閻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杜必倒是眉開眼笑。
“嶽……岳父大人請杜先生來可是因爲家姐的病情?”
“我也不瞞着你,皇后陛下上月初開始發病, 初時只是小恙,但不知怎麼的怎麼都治不好,拖到今天太醫院已經束手無策。”
“那豈不是已經病了有一個多月?”閻玉大驚,在閻府之中他與這位二姐最爲親近,乍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有些焦躁。
肅衛迎着閻玉探詢的目光點了點頭,隨即出聲安撫道:“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我已安排妥當,明日一早進宮,有杜先生在,皇后陛下一定會轉危爲安的。”
閻玉雖然點頭應是,但心裡的擔心總是免不了的。見他這個樣子,肅衛自然不會讓宴席有過多餘興,草草結束之後便安排各自回房。
許是因爲之前黃錦的言語,肅府的管家將黃錦的住處與閻玉安排的極近,而閻玉也譴退了所有前來服侍的下人。一入兩人最初相遇的時候,由黃錦伺候他更衣漱洗。許久沒享受到這種服務,閻玉自然樂在其中,待一切收拾停當,他好整以暇的坐在牀沿,卻沒想到黃錦端起臉盆就走。
“錦兒等等……”好在閻玉反應不慢,一下勾住了黃錦的腰,待黃錦不動又順勢圈了回來。“你今晚就別睡隔壁了。”
黃錦聽完輕輕把臉盆放下,轉身注視着閻玉的眼睛,這一看就看了好一會兒功夫,待閻玉都給看的不自然時才吐出一個字——“好。”
閻玉聽了總算鬆了口氣,心裡正高興,卻聽黃錦好似在自言自語的說道“要不要趕走他們呢?”他自然覺得奇怪,於是問道“趕走誰?”
“算了,也沒什麼!”不等閻玉繼續追問,黃錦順勢趴在他的肩膀上,用略帶誘惑的語氣說道:
“閻玉你想不想學武?跟我一樣。”
閻玉眉眼一挑,顯然有些動心,但隨即又黯然下來。
“小時候父親也請人教過我,不過我實在沒那個耐性!”
黃錦立時撇了撇嘴道:“放心,沒人要你擺馬步站樁子,我說的是內功。”說罷指了指約莫兩丈遠處正在燃燒的燈芯,隔空一掌,頓時泯滅,一如當初白爺在他面前所展示的時候那樣,閻玉亦張大了嘴很是吃驚。
“這是怎麼辦到的,我要學了,也能做到麼?”
“不能。”
黃錦一碰冷水澆下,閻玉頓時失了興致。於是賭氣道,“那我還學它做甚?”
“你如今開始練武年紀卻有些大了,正常情況確實是那樣,不過還是有一個方法可以增加功力的。”
“那是什麼方法,很難辦到麼?”
閻玉終於再次被勾起了興趣,兩眼直盯着黃錦急於想知道答案,這時反倒是輪到黃錦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難……倒是不難?”
“到底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呀!”閻玉假裝生氣的樣子。
黃錦這時深吸了口氣,微微把頭別開了些方纔開口道:“雙修。”
“啊!”閻玉又吃了一驚,他當然知道雙修是什麼意思。“江湖上傳說用這種方法提升內力的只有魔教中人,不過魔教已經在中原絕跡多年了呀!”
“不願意就算了!”黃錦伸手一推,好在閻玉反應也不算慢,最後關頭穩住了身形,心裡也終於反應過來。
“願意願意,我怎麼會不願意跟錦兒雙修呢!”說罷還一臉高興的樣子。
黃錦聽他說的這麼露骨,臉上還帶着那樣一副壞笑,還是會覺得難爲情的,臉上頓時紅成一片,於是原本打算收斂些的動作就放開了。
“啊!好疼!呃!錦兒我怎麼動不了?”
“既然你同意了,那麼我現在就爲你打通經脈!”黃錦一臉認真,頗有一副泰山崩於前不改色的氣勢。於是大半個夜晚,都從房間裡傳來這樣那樣的喊叫,“哈哈哈哈,好癢好癢,啊啊啊,好熱好熱,哦哦哦,好麻好麻,的的的,冷啊冷啊冷啊……”
……
第二天一早,肅大學士穿好朝服準備入宮,去到中廳卻發現閻玉早已經整裝待發,入眼一副器宇軒昂,看着似乎跟昨日有些不一樣了,但閻玉的言語態度跟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連同杜必一同坐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出發前往皇宮。
與此同時,正躺在閻玉牀上休息的黃錦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