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統領的全體公示你沒看到嗎?你發的日記又是什麼玩意兒?你還嫌伱的名氣不夠大嗎!快給我回來參加儀式!”
某個人的咆哮聲在“傳奇之追獵者”的座艙內響起,讓他有些煩躁地搖了搖腦袋。
那個讓他回去的傢伙是他的教官,在他還未成爲“傳奇”前提攜了他一路的“前·傳奇之追獵者”。
“大飛昇”是一場讓整個文明都能超凡入聖的壯舉,但範圍被限定在了“大傷口”星系中,那座“通天之塔”在理論中,也只能將這個星系範圍內的人帶入“高維世界”。
他不在那裡,那也意味着真的能“突破循環”的話,那他將會成爲文明的“掉隊者”,被遺忘在這個“低緯”的世界。
他的教官雖然語氣嚴厲,卻也在真心爲他着想,但是“傳奇之追獵者”只是將他的想法重新告訴了教官,而後便切斷了與文明的所有聯繫,專心爲他的“戰鬥”做準備。
“愚蠢!他究竟在想什麼?將螞蟻踩死得多了,真把自己當大英雄了?還說什麼‘需要一場完美的謝幕’……”被掛斷了通訊的教官氣得當場破口大罵了起來。
但是他還是迅速動用他的人脈去確認“傳奇之追獵者”的位置,試圖在“大飛昇”開始前做出最後的挽救。
不過很可惜,這位“傳奇”在這一次似乎是鐵了心要去做他的事,短時間內居然完全查不出他的去向。
在這種最後關頭,雖然沒有人會去在意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個體,但被安上個“叛國”的名頭還是可能的。
若是“大飛昇”真的成功了,那“傳奇之追獵者”就會成爲妥妥的叛徒,被釘在文明的恥辱柱上,得到一個“懦夫”的稱號,而他的教官也將難辭其咎。
然而現在的“獵手”高層已經開始封鎖“大傷口”星系的進出通道了,這位教官已經來不及再去尋回“傳奇之追獵者”。
“我真是……”他對此只能自認倒黴,同時期望“傳奇之追獵者”不要再搞出什麼有可能危害“大飛昇”的幺蛾子。
而與教官沮喪的心情不同,“傳奇之追獵者”在某處遙遠的星系外顯得異常地輕鬆。
曾經他也懷揣着馬革裹屍的理想,想要爲文明的事業征戰四方,成爲被銘記的英雄,併爲之奮鬥。
他如願成爲了士兵,並在訓練中表現優異,一步步高昇,並最終獲得了選擇軍種的機會。
不過雖然說是“軍種”,但實際上只有太空軍一個部隊,地面戰爭他們已經只使用機器人來鎮壓敵人,對於目的只有毀滅的他們來說也不需要任何的“滲透部隊”。
能讓他選擇的,也只有機動艦隊、衛戍艦隊等等不同職能分割的艦隊。
這些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他希望的選擇,他想要的是成爲“特種艦隊”的一員,執行最艱難的任務。
最終,他選擇了加入“追獵者部隊”,理由說起來也很有趣,因爲他覺得這個部隊的名字聽起來就很“特種”,於是他在沒有過多瞭解的情況下義無反顧地加入了這部分部隊。
結果也很顯而易見,或許這支部隊曾經真的是獵殺高價值目標的“特種部隊”,但現在的它們不過是爲了復甦“古老傳統”的“輔助部隊”,其職能和文工團十分相似,以“高位與低位的戰鬥”來取悅所有人,緩解他們的獵殺衝動。
而“傳奇之追獵者”也很“光榮”地成爲這支部隊的一員,並以高超的戰鬥天賦迅速奪下了“傳奇”的殊榮。
曾幾何時,他也想要像他們中的某一員、無視規則的束縛,做出一番名堂,然後以豐功偉績來抵消犯下的錯誤,但“傳奇”的名頭背久了,他已經不容出現任何失誤。
直到這最後一刻,他才覺得他應該做點什麼,就當這是因爲“螞蟻殺多了”、自我意識膨脹也罷,他也不甘以“平凡”作爲他一生的結局。
於是他出人意料地停留在了這裡,沒有參與他們文明的偉業,而是安靜地等待着屬於他的“偉業”。
他有種預感,他會等到這一刻的。
時間就這樣悄悄流逝,此時的他已經放空了心思,文明的“大飛昇”早已被他拋之腦後,留下的只有平靜與戰鬥將臨的熱血。
猛地,他突然睜開了雙眼,座駕隨着他的意識而進行了一次規避動作。
也是在這時,一枚實體彈丸便掠過了他座駕的下方,只差一點就能擊中他的飛船。
而一艘於他而言十分眼熟的飛船出現在了傳感器的探測範圍,那是一片小行星帶。
雖然與這艘飛船有關的記憶不怎麼美好,但他還是心中有了顫動。
“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的!”他如此喃喃着,讓他的座駕急速行進在小行星帶之間,同時不斷向着對方逼近。
僅僅只是探測到飛船的外形,他便確認了那是曾經“擊敗”過他的“弱者”,一位叫做“刀疤臉”的“流放者”王牌駕駛員。
他承認,假如他們使用相同的飛船戰鬥,那麼那一次是他輸了。
不過這一次,他重拾了自己的熱血,決心以戰士的姿態,和對方進行堵上一切的決鬥。
無論輸贏,他都覺得這是對他“傳奇之追獵者”最好的落幕。
最終,他飛躍無數障礙,來到了“刀疤臉”的飛船跟前、大約五十萬公里的位置。
他們彷彿約定俗成的那般,不約而同地停在了這個距離,似乎是要進行交流。
而先開口的,是“傳奇之追獵者”:
“……按理來說你不會是一個人來的,你欺騙了你的隊友嗎?只爲了和我進行這樣一次戰鬥?”
“傳奇之追獵者”對於“流放者”還算是有些瞭解,他知道“刀疤臉”所屬的應該是一個小隊,要行動也是一起行動。
而現在這種獨身前來的情況,證明這個人對他的隊友有所欺瞞。
但是“刀疤臉”並沒有過多回應,而是在一陣沉默後,冰冷地說道:
“……你該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