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壓在心裡深處的陰毒算計就這麼被秦妙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一時間有些不自在。可是事已至此,沒有她後悔的餘地。
秦妙看着何氏的眼睛一陣慌亂之後再次變得決絕而陰冷,知道她心意已決,輕易的是勸不住了。想要救那老婦人的命,很簡單,給她補充足夠的營養,再慢慢調理就好。可是這位何氏擺明了不是要救人,而是要殺人。
秦妙不會跟她一起作惡,可是直接離開,那老婦人難逃一死。留下來吧,有何氏從中阻礙,也沒辦法救老婦人的命。她皺緊眉頭,猶豫了好一會兒,對何氏說:“你想要我做什麼,我明白。在我給你答覆之前,讓我再去看一看那老婦人可好?”
何氏點頭答應了,反正這個小丫頭現在在自己的手上,自己連那個老貨都能整治,不怕這個小丫頭不配合自己。
秦妙再次進了裡屋,走到老婦人的牀邊,這一回不是爲了診病,而是爲了弄清楚一些狀況。
老婦人看見秦妙重新又走了進來,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似乎有話想對秦妙說,可是卻說不出來,很是着急,一個勁的指着自己的脖子。
何氏這次沒有跟進來,大約是覺得秦妙一個女娃娃出了會治病,其他的也做不了什麼。
此刻裡屋就只有秦妙和牀上躺着的那個老婦人。秦妙走動窗前,握住那老婦人的手,湊到老婦人的耳邊,低聲問:“老太太,那個何氏,並不是你的親閨女對不對?”
老太太聽罷,忙不迭的點頭。點頭的動作是她本就虛弱的身體出現了暈眩,不由閉了眼睛歪在枕頭上喘着氣。
秦妙心中已經瞭然,她早就覺得這個何氏不對勁,哪有做女兒的害死親孃的道理?你問秦妙如何看出來何氏並非老婦人的親生女兒,其實很簡單,因爲何氏和病重的老婦人長得不像,一點都不像。哪有親生母女長得不相像的道理?
趁着何氏這會兒沒有進來裡屋,秦妙心中冒出一
個大膽的決定,她復又湊近老婦人的耳邊低聲說:“老太太,那個何氏想要謀你性命,奈何我人小力微不能在這裡和她作對,想要救你,只能想辦法帶你離開此地,不知你意下如何?”
老太太聽罷,一把握住秦妙的手,情緒很是激動,眼眶沁出渾濁的老淚,雖不能言語,可她一遍遍的對秦妙做着口型,無聲地說着:“救我……救我……”
既然老太太的心裡同意了離開此地,而且還是那樣的迫切,秦妙便開始準備動手了。動手之前詢問老婦人:“老太太,現在你家中除了你和何氏,可還有別的什麼人?”
老婦人搖了搖頭。
這樣就好辦多了。秦妙離開老婦人的病牀,朝着裡屋外面的堂屋走去。一邊走,一邊悄悄的從空間裡面拿了些致人立即昏迷的藥粉。
何氏在堂屋裡和秦少廉敘着閒話,見秦妙走了出來,上前幾步,詢問說:“小神醫,我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
秦妙故意裝出一副犯難的情緒,不給答覆。
何氏沒想到這個小女娃這麼難應付,她都給了這小女娃這麼一大塊碎銀,居然還沒能收買她。剛剛何氏套問過秦少廉,這小女娃的家裡可不富裕,一塊碎銀,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錢財了。可是爲什麼這個小女娃卻看都不看一眼,不爲所動呢?
趁着何氏琢磨着這些略微有些走神的時候,秦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藥粉朝着何氏的面門撒去。這種致昏迷的藥粉當初迷倒過一頭肥大野蠻的野豬,何氏這樣的女子,剛一呼吸到藥粉立即就兩眼一翻,昏倒在地。
秦少廉見何氏突然昏倒。頓時吃驚不小,大叫一聲:“小妹,你這是幹嘛?”
秦妙來不及和他細說,只簡單的解釋:“二哥,這個何氏並非老婦人親生閨女,她這次請我來是想讓我害死老婦人,我現在將她迷暈,咱們趁機將老婦人救走。不管怎樣,先將老婦人救過來。”
秦少廉一聽,頓時炸開:“天底下還有這樣惡毒之人?光天化日直線竟想要害人性命!”
秦妙一面朝裡屋走,一面問秦少廉:“二哥,你可會駕牛車?”
秦少廉拍了拍胸脯:“何氏那個毒婦就會駕牛車,我怎麼不會?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把老婦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秦妙這時已經來到老婦人的牀前,她將牀上鋪着的棉絮提起,想這樣子將她兜起來,挪到牛車上,可是剛提起鋪被,頓時一股子刺鼻的尿騷味傳出來很是難聞,原來老婦人重病臥牀,大小便不能自理,那何氏一心想要害死老婦人根本就不管,老婦人身下鋪着的棉絮已經被污得不成樣子了!
秦妙嘆息一聲,老婦人其實沒有病,眼前這樣消瘦枯槁油盡燈枯的樣子,完全都是何氏不給吃喝不加照料生生給拖成這樣的。難怪老婦人一聽說可以離開這裡,頓時激動的淚花閃閃。
打開裡屋的衣櫃,翻找了好一會兒,才翻出來一牀像樣的棉被,加上老婦人身上蓋着的那牀棉被,將她從這裡轉移出去是足夠的了。
老婦人雖已經骨瘦如柴,可是秦妙人太小,搬不動,便叫了自家二哥:“二哥,快來幫個忙,用被子將這個老婦人包起來,然後抱到院子外面的牛車上。”
秦少廉本就在爲着何氏的做法而憤憤不平,爲老婦人的遭遇直嘆可憐。現在聽了秦妙的求助,立刻開始挽袖子,拿出十成十的主人爲樂的仗義拿被子將病得奄奄一息的老婦人包起來,然後連被子一起給抱到院子外面停着的牛車上面。
這牛車還是剛剛何氏接秦妙兄妹來的時候趕得那輛。就拴在院門外,現在正好,秦少廉將老婦人在牛車上安頓好之後就趕了牛車離開山清村。
路上牛車有些顛簸,再加上臘月裡面的寒風一吹,老婦人抵抗不住,暈了過去。不得不說,這老婦人現在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不知道那個何氏,如何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