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是想來給他一個驚喜的。不想卻撞破了他和別的女人在臥房裡廝混。
她這哪裡是來送驚喜,簡直是來自取其辱的!
Wшw ttKan CΟ
可是秦妙還是選擇了勇敢面對,她忍着腦袋裡的暈眩繞過了屏風,心中最後一抹僥倖坍塌。沒繞過這道屏風之前她想着興許他好別的女人是在做別的事情並非在苟且,自己不能光聽了那麼兩句話就誤會了他們。
可是當渾身僅着一個肚兜的碧煙和身穿雪白中衣的唐弈同時出現在牀榻上的一幕映入秦妙眼簾的時候,她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前世的男友劈腿她的閨蜜,她就是這樣衝進酒店將他們捉姦在牀,不想死過一次,人生重來,在她以爲自己已經覓見良人的時候,那極爲相似的一幕再次朝着她砸過來!她將唐弈和碧煙捉姦在牀了!
前世捉姦之後她心灰意懶去了山區支教,然後泥石流中殞命。
這一次捉姦之後她該怎麼辦?
秦妙只感覺頭疼的厲害,全世界在這一刻頓時就變成了虛無,她能看到唐弈跳下牀朝她走來,可是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她能感覺到他在拉她的手,卻下意識的牴觸他的任何碰觸。
她感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號的大笨蛋,都死過一次了居然還是倒在同一道坎上!
她甩開唐弈的手,轉身就繞過屏風開了暗道的門進了暗道。她以爲唐弈會追着她進暗道,畢竟曾經那麼多甜蜜的日夜中培養的感情在那裡,可是當暗道門轟隆隆關閉的時候他依然沒有來追她。
就像前世她在酒店房間將男友和閨蜜捉姦在牀之後落荒而逃時她交往了幾個年頭的男友沒有追出來解釋一樣。
那樣的感覺真的不好,像是把鋒利的刀子一點點的將心頭所有的美好感覺全都剜掉,也好像全世界都在諷刺她是個天大的傻瓜,毫無知覺的被人騙了那麼久!
秦妙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沿着暗道返回自己的臥室的。她只想着以後再不要相信愛情。她想要毀掉那條暗道和唐弈徹底的斷絕往來,可惜走火入魔之後便不能使用內力,她一個柔弱女子拿那硬邦邦的牆壁一點辦法也沒有。
毀不了暗道,便只能換院子。
這個院子有着和唐弈的書房相連的暗道,如今秦妙是再不想和唐弈有任何的瓜葛,所以第二天天不亮她就將丫鬟們都叫了來開始收拾東西。
宅子裡像樣的院子就這麼幾個,其他的房間也有,不過多是應和着園子景物的樓榭,招待客人還行,長期居住就不大合適。於是秦妙就搬到了爹孃住着的正房院子裡面的偏廂。
以前在唐家莊和爹孃擠一個破房間的日子都過了,現在這麼大一個正房院子顯然是絕對寬裕的。當初那破屋裡中間拉一道草簾,秦妙睡這邊,爹孃睡那邊,現在正房的臥房和偏廂中間不知道隔了多少房間,秦妙的入住絕對不會壞了秦峰和李氏的好事。
就這樣,秦妙搬進來爹孃的正房院子住了下來,藉口是胡亂扯的,說是原先的院子住着老做噩夢睡不踏實。
李氏忙着開酒坊,秦妙想要住到她身邊,也
沒有多想便同意了。
接下來的日子,秦妙過得有些鬱郁。
話本子是再不想看了。之前看話本子上面才子佳人的愛情傳奇雖然俗套可總能讓秦妙想起她和唐弈之間的感情,那樣美好的愛情讓她感覺安定甜蜜,她喜歡這種安定甜蜜的感覺,所以每天都要看上那麼一會兒。
現在的秦妙失戀了,再看話本子,就感覺所有的愛情故事都是對她的諷刺。憑什麼話本子裡面的女子都能覓得如意郎君,而她秦妙卻總是落得個被劈腿的下場?
不看話本子,空間裡面耕種也沒什麼意思了,心情低落的不行,間接引起了失眠。
生活一下子就從以往的安靜美好變得一團糟。有心做點事情轉移注意力,可是做事情的時候總是出錯,不是將娘釀好的酒罈子碰倒就是將釀酒的糧食放錯罈子,如此幾次之後李氏是絕對不敢再讓她做事了,關心的問她:“妙妙,你最近這是怎麼了?總是魂不守舍的?”
秦妙抑制住眼眶裡的淚意,回答說:“娘,最近我總睡不好覺,精神不怎麼好。”
“哎……小小年紀怎麼就總睡不好覺呢?這可不是好事,明天一定要找個大夫給你瞧瞧。”
“娘,我就是大夫,還找什麼大夫啊。”
“醫者不能自醫,還是找個大夫吧。”
第二天大夫沒有請來,倒是大房的秦妙語帶着女兒李蘊來找秦妙了。
秦妙語在李氏這裡問安之後,直接帶着女兒來到了秦妙的房間。彼時秦妙正捧着一杯茶看着窗外發呆。
又是一年春來到,窗外的那株桃花開的可真好。秦妙看着那桃花不由自主的想起來當初她走火入魔手腳癱瘓被唐弈無微不至的伺候的情景,也是這樣的春天,也是那樣美麗絢爛的桃花爭相開放,唐弈抱着她立在院中,給她講桃花精的故事……
哎……那時的她,以爲自己找到了世間最最難得真愛,以爲這輩子可以依偎在他的懷裡一直到來。可沒想到這才兩年的時間而已,所有的一切就都全盤顛覆,他的懷裡已不再有她的位置……
秦妙越想心裡越堵得難受,一顆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滴答一聲落在茶杯裡面,整杯茶都染上了一絲失意人的苦澀酸楚。這茶她是不想再喝了,順手放在了一旁。
不想茶杯剛放下,懷裡就扎進了一個女孩兒,一面擡起小手幫她擦眼淚,一面好奇的問:“妙妙姨,你怎麼哭了?”
秦妙忙擠出一絲笑容回答說:“姨姨沒哭,不過是被風迷住了眼睛。”
說完這些,秦妙才發現大堂姐母女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自己的房間,忙站起身來招呼丫鬟們端茶送水。
秦妙語止住她:“不用送茶了,我也不渴。”說着將手裡提着的包袱在秦妙面前放了,“我幫你裁了兩套衣服,你快試試看合不合身。”
秦妙這些日子心情不好,穿什麼樣的衣服都沒興趣,看了一眼秦妙語做得春裝裙褥後迴應說:“大姐的針線很是不錯,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出入,我便不試了。”
李蘊不依,扯着秦
妙的袖子搖啊搖:“試一下嘛,試一下嘛,我娘爲了做這兩套衣服可是花了好些時間呢,又是繡花又是燙熨,可上心了。”
秦妙聞言,不由又看了眼那兩套衣服,還別說,真的是比尋常的衣衫要精緻許多,美麗許多。
然後心裡忍不住就疑惑了,自家娘和大伯母似乎不怎麼熱絡,就連那位二堂嫂每次見面也總是陰陽怪氣的怪爹不借銀子給她,娘一提到大伯家的女眷們就噁心的不行。一萬五千兩銀子借出去反倒借出這許多的冷言惡語來,真的是氣死人了!
可是這位大堂姐作爲大伯母的女兒,竟然主動給自己這個堂妹做衣裳,這到底安得是什麼心思?莫不是也想來借銀子?
正在秦妙疑惑的時候,李蘊說話了:“妙妙姨,我娘今天是來感謝你的。”
秦妙不解:“謝我什麼?”
李蘊回答:“當然是謝你送我一對玉鐲啊。”
經她一提醒,秦妙頓時想起來了,去年除夕那天,自己看着李蘊這小丫頭真誠可愛心地良善,很是喜歡她,就將手上的一對玉鐲摘了下來送給她。
那樣的玉器在秦妙的空間裡面有很多,所以隨手送出去以後也沒在意。不想大堂姐居然因着那一對玉鐲特地精心縫製了兩套衣裙來感謝自己。
秦妙之前感覺大伯家的女眷們都是心胸狹窄的刻薄人,不想這位大堂姐居然是個例外,不僅沒有像二堂嫂那樣貪得無厭的來借銀子,還因爲得了那對玉鐲如此真誠的上門感謝。
秦妙接了那兩套衣裙,走進內室,試了一套,走出來讓秦妙語看。
秦妙語仔細的看過來了之後讓秦妙將衣服脫下來,拿出針線來將不怎麼合身的地方略作改動。
秦妙語坐在一旁做針線,秦妙逗着李蘊說笑。
“我孃的針線很好的,每個月都能在針線活上賺不少的銅板……可是二舅媽總是嫌娘交的錢少,說我和我娘是吃白飯的……我外婆有時候會幫我娘罵我二舅媽,可是我外婆的心裡最喜歡的還是涼表哥……”李蘊得了秦妙一對價值不菲的玉鐲之後便將秦妙當成了美麗善良的知心人,一不留神就將心裡面的委屈都說了出來。
秦妙語呵斥李蘊:“你這丫頭怎麼這樣多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瞎說。”
李蘊不服氣:“我纔沒多嘴,我就是覺得妙妙姨比家裡的那些人更像我們親人,只有她纔會對我笑,誇獎我,還送給我寶貝,不像二姨每次看到我都嫌棄我。”
秦妙語哭笑不得:“你這丫頭,才見了你二姨幾次?就知道她嫌棄你了?”
李蘊聽罷還真就認真的掰起手指頭來:“正月裡見過一次,前幾天也見過,她去了二舅舅的店裡,對二舅舅說南邊在打仗,軍糧奇缺,讓二舅舅趕緊收糧食……”
“什麼打仗,現在是太平天下,蘊兒快別胡說了。”秦妙語顯然將這話當成了童言戲語。
李蘊急了:“前幾天下雨,我和涼表哥一起去給二舅舅送蓑衣,親耳聽到二姨說的皇上已經任命了大將軍點了什麼京郊大營的兵去南邊打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