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現在慌亂相比,她更加擔心的是,如果謝文才清醒過來會採取什麼樣的措施,不,他現在已經是皇上了。
要比當初的謝文才清醒過來的狀態更加可怕。
這幾天,了悟都魂不守舍的,她和謝文才的恩怨不是一時半刻的了。
就害怕他會一時衝動,做出一些不恰當的舉動。
“主子,我們想跟你說件事。”暗衛們打算把皇上來過了悟的府上,還把她的門拆掉的事情一一告訴了悟。
暗衛們還沒說,了悟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聽完暗衛們說的事情之後,了悟真的不淡定了。
怪不得他們要以那樣的方式來把她引過去,原來她的門正是被謝文才給弄壞掉的。
越想,了悟越覺得事情不對勁,或許她應該提前想一下應對的主意。
扭頭,了悟在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了。
在暗衛們覺得了悟的承受能力很強的時候,只見了悟扛着自己的包裹從房門裡出來了。
瞬間,所有的人都呆滯了。
“主子,你這是作何?”所有人的神情都是一毛一樣的疑惑着對着了悟。
“三十六計,走爲上策!”說完,自己朝着沒有門的門口走去了。
暗衛們,互相瞪眼的最終結果就是一致做出將了悟攔住的行爲。
了悟想邁出門口差了不是一步兩步的問題。
暗衛們把空空蕩蕩的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的,堵得死死的,不給了悟留一絲的縫隙,除非她飛出去。
“你們想造反嗎?”了悟在千方百計的出門卻出不去的時候,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擺出一個主子該有的架勢來,名義上這些人還是她的暗衛,竟然敢不聽她的話!一個個的反了還!
“主子,你想拋棄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啊,誰讓你不帶我們走!”暗衛們一個個化身冤家,找了悟討債。
了悟的表情立馬發生三百六十度大旋轉,“你早說呀,這個好說,這個好商量,我在這兒等着你們,你們快去收拾東西,咱們一起逃!”
暗衛們互相看兩眼,不知道了悟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真事。
“不信我?我說真的!你們不是嫌我走不帶着你們嗎?現在要帶着你們了,你們卻不信我!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何在?”了悟裝作怒氣衝衝的樣子。
暗衛們一溜煙都跑去收拾行李了。
看到暗衛們灰溜溜跑走的樣子,了悟心裡是十分得意的。
扭頭就要踏出門外。
但是撞到了一個障礙物。
“誰他媽……”一擡頭,入眼的是岑默那天真無邪的笑容。
後幾個字了悟沒說出口,害怕一說出口再惹出一場戰爭來。
“怎麼,想拋下我們,就這麼走了?也不問問哥幾個願不願意!”許久沒見岑默這幅吊兒郎當的模樣了,了悟心裡頓時警鈴大作,情況不妙。
“沒沒沒,我打算出門口等。”了悟強行解釋。
不過,岑默倒是恢復了正常模樣,這讓了悟鬆了一口氣。
“說吧,想上哪兒去?”岑默的眼神乜斜着看看了悟身後不大不小的揹包。
說起去哪兒,了悟都沒有打算,只是想着不要被謝文才發現了,她怕自己被活剮。
“還沒想好,先離開這裡再說,”了悟如是說道。
岑默表示了兩隻白眼,知道了悟的脾氣,也知道這事情完全是了悟能夠看出來的,心底裡對了悟服氣的不行。
“要不這樣吧,你先去我府上暫避一會兒,等風聲過去了再回來?”岑默提了一個在了悟看來並不是很好的建議,雖然也算的上建議的一種。
不過,了悟並不打算再回那個她已經從裡面出來的地方。
好馬不吃回頭草、
“不去!”
“那你打算去哪裡?”
“去哪裡都行啊,去看小溪,去看大海,去看荷塘月色,去看日出日落,去看潮漲潮汐,世界上這麼多的風景,用我這一輩子都看不完,自然不會沒有地方去,你說是吧!”
了悟的話真心人讓岑默呆住了,完全陷入了了悟所描繪的地方,日出日落,潮漲潮汐。
這不止對於了悟來說誘惑非常,對於岑默來說,這也是十分誘惑的。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外面的風景是多麼多麼好看的,他的觀念便是桎梏在一方天地。
從來沒有想到過,外面的世界會如了悟說的那麼美好,只靜靜的看着風景便是一種享受。
“你到底是什麼人?”岑默不得不再次重申這個問題。
在他的世界裡,不會有一個人是這樣的性格,這樣的想法,即使有,也不會出現在他身邊。
而,了悟就是這麼恰如其分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身邊,陪伴着他,左右着他的思想。
這是岑默愛上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的一個女人,從覺得她的與衆不同的那天開始,他就認定了,這個女人是他想要的。
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得到。
但是,卻是唯一得不到的。
岑默很清晰的意識到了悟的魅力是在他給她暗衛之後。
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暗衛有一天會背叛他,成了了悟的暗衛。
他並不生氣,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多人對了悟折服,寧願揹負着叛主的罵名,也要靜靜的生活在了悟的身邊。
在遇到了悟之前,他覺得一切都自有定數,他對四周的掌控力非常。
自從見到了了悟,他知道,有太多的事情他掌控不了,他不知道了悟的思想,他掌控不了了悟,連帶着了悟四周的事情他都掌控不了。
似乎了悟天生就是一個找事惹事的攜帶體,不管她走到哪裡,都不會風平浪靜,總會掀起一番不小的波瀾。
對此,岑默深感無奈。
最讓岑默頭疼的就是,越來越多的人對她着迷,心甘情願的爲她而死,心甘情願的待在她的身邊,哪怕無所作爲,哪怕耗盡一生,都覺得是值得的。
甚至,有些時候,岑默覺得了悟是可怕的。
但也只是想想,想接近了悟的想法要多於對她的疑惑。
只是,岑默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能得到問題的答案,可以將自己心底的這份疑惑抵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