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之內,我要是見不到人,你這個月的月俸,一個銅板都不會給你!”岑默找不到了悟的心情無處發泄,只能拿着自家的管家發泄。
這次管家再也裝不下去,痛苦流涕的說,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他養活,不能沒有錢領。
即使把自己八輩子的老祖宗搬出來都沒有用,管家很有這個自覺。
於是在主子氣沖沖的走了之後,管家連被主子踩下來的鞋子都來不及穿上,急匆匆地逮到幾個正在柴房吃飯的小廝去追了悟。
管家心裡不抱多大的希望,但是無論怎樣,也得試他一試。
忐忐忑忑的,管家倒不是爲了那幾個月俸,而是他以爲主子對那個叫了悟的女子不會太過在意,但是沒想到,主子竟然會爲了了悟那個女子如此動怒。
以管家對岑默的瞭解,岑默對於了悟的感情是什麼分數,管家心裡已經有底了。
他從來沒見自己的主子能對哪個人這麼在意過,他從小看着自己的主子長大的,從來沒有見到主子會像現在這樣因爲一個女子失去分寸。
管家忽然想起前幾日那個被主子狠心下藥的白衣女子,不禁感慨,都是女子,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管家納悶了許久,倒是對那個懷了主子孩子的白衣女子更加心疼幾分。
雖然還是派人尋找了悟,但是,不免對了悟多多少少有些不滿。
若是沒有哪個叫了悟的人,主子現在可能只需要期盼着生下自己的孩兒來就好了、
可是因着了悟,主子把那個懷孕的女子處理掉了。
這裡也有他的不是。
但是那時的管家想不通,所有的過錯一時都放在了悟身上了。
不過,仔細想來,了悟該是不會走丟的。
……
再說了悟走出岑府,卻不知該去向何處。
揹着一個包裹走在街道上,對婧兒不在身邊着實不太適應。
心思深沉的晃晃悠悠,直到天模模煳煳的要變黑了,方纔覺得自己連個落腳的住處都還沒有找到,天色很是深邃。
意外的,當了悟找尋這附近的住處時,卻都以房間已滿爲藉口,並不讓了悟入住。
了悟明明看到旁邊的一公子哥大步流星的走進客棧。
雖然了悟不知道他們爲何不願租給了悟房間,但是了悟卻知道,這人確實是故意不願讓她入住。
飢餓交加的了悟在路邊買了燒餅,狼吞虎嚥的吃掉了、
至於住的地方,只能另做打算。
東轉西裝地拐過一個街角,不知爲何,了悟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似乎……總有一雙眼睛盯着她。
但是,當她停下腳步駐足觀望時,四周並無任何異常。
這樣的情況自打了悟走到巷子口,便越發的明顯。
她甚是可以聽得到身後簌簌的腳步聲,但是,每次一回頭,卻是空空蕩蕩,甚至連一絲風聲也無。
了悟瞬間感覺毛骨悚然,有種被鬼纏上的感覺,每每想到這裡,了悟都覺得自己的後頸一陣涼風灌入。
直到,了悟藉着路人昏黃的油燈,看到拉長的影子正沿着牆根朝了悟這邊飛奔而來。
這才確定自己的感覺並沒有錯,的確是有人跟着她。
了悟腦袋腳下依舊按照原來的步伐走着,腦袋裡卻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是何人在身後跟着她,又有何目的。
了悟仔細分析一下,圖財?害命?圖色?
了悟首先把圖色排除掉,了悟現在什麼樣子了悟自己心裡很清楚,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將這色排除掉。
其次,她並沒有什麼仇家,所以該不會是害命的、
那麼就是圖財了!
了悟身上倒是有些銀兩,這些銀兩已經要撐到見到孫思邈所說的那個地方,還要將孫思邈安葬好。
況且,了悟終究是要找個落腳的地方的,而且她依舊想待在長安。
這樣一來,她還要靠着這些銀兩回到長安。
所以,銀兩是萬萬不可以被人覬覦上的。
但是了悟怎麼也想不出到底怎麼做才能保住這裝有銀兩的包裹。
她能想到的就是抓緊跑。
而且她也是這麼做的,將手中包裹拴在自己的腰間,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身後的人也不再悄無聲息的跟蹤,五六個人卻都顯露了蹤跡。在了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這纔打住。
似乎他們彼此之間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的人在跟蹤一個小女孩。
不得不說,了悟在停下之後,已經成功的甩掉了一批人,奈何,只一會兒的功夫,了悟就聽到腳步聲再次簌簌地朝了悟飛去。
了悟歇了一小會兒,接着大喘氣地沒頭沒尾的跑。
她只記得自己是沿着來時的路跑回去了,但是,至於跑到哪裡去了,她也不知道。
在了悟跑得自己的胸膛都要跳出來的時候,她的兩隻胳膊被人憑空拉起、
兩隻手的力道都很輕,但是卻將了悟的胳膊往相反的方向拉。
漆黑的夜空誰都看不見這危險之地,到底有多少雙眼睛。
疼的了悟倒吸一口涼氣。
了悟的胳膊才得以放鬆一下。
她很自覺的沒有開口說話,躲在暗處等着那簌簌的腳步聲消失。
等沒有聲音之後,了悟才覺得身後的人不對勁。
他是個男子,了悟很清楚,而且,讓了悟很熟悉的是,那味道竟然是謝文才身上的草藥味道。
“謝……”了悟還沒有說話,嘴巴就被人堵住了,而且是一雙冰涼的雙手。
那雙手不帶絲毫溫度,了悟的臉蛋被冰的冰涼。
在了悟的嘴巴被捂住後不久,又是噼裡啪啦的一陣響。
多虧了身後之人將了悟的嘴巴堵住,不然鐵定會被人發現。
直到眼前的人將了悟的嘴巴鬆開,了悟這才十分自覺的道謝,同時也想確定身後人的身份,她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謝文才!
“你們是……”了悟還沒說的完話,已經被人敲暈了。
啥時候敲不行,非得現在敲,了悟暈倒的時候想、
“你爲何把她敲暈?”憎明的眼睛問道。
“現在我不能見她。”深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