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一臉矇蔽的地盯着阿成皿所在的位置,久久不能緩過神來。
她很好奇,阿成皿是怎麼產毒的,對了悟來講,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的事情,即使她穿越到古代,但是她所接觸的事情都和正常,像阿成皿這樣奇葩的存在,不論是現代還是古代他,她都是頭一次碰到。
木南似乎看出了悟的疑惑,同了悟說了阿成皿是怎樣產毒的,了悟這才知道原來阿成皿拉的那些個臭臭的粑粑都是毒物!
她的內心是震撼的,也許外面的那些個獄卒都還以爲自己長期喂的毒物遲早有一天可以把木南毒死,卻沒想到這飯菜根本不是給木南吃的,而是被可以產毒的阿成皿吃掉了。
這劇情太狗血,她有些接受不了。
生無可戀地,了悟窩在自己的角落裡,什麼都不想去考慮,只想好好睡一覺,睡它個天昏地暗!
朦朦朧朧間,她嗅到一股臭臭的味道,但是困勁兒十足的她根本無力睜開眼睛,猜測大概是阿成皿又拉粑粑了,沒興趣研究他拉的粑粑究竟是什麼毒物,了悟換個姿勢,揉揉自己的發麻的腿,接着睡着了。
再醒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分不清是什麼時間,但是了悟感覺身後似是有陣陰風不停地吹向她的脖頸處。
了悟以爲是阿成皿不好好睡覺,在她身後,騷擾她,有些生氣的抱怨道,“阿成皿別鬧了!”
但是那股涼氣依舊還在,冰涼的空氣震得了悟渾身發顫,她本身穿的就少,用了極大的勇氣才習慣這冰冷的空氣,可現在脖頸處涼的很。
忽然,一股熱源將了悟包圍。
“啊!”
了悟驚懼地喊出聲,但是一股大力將她的嘴巴捂得嚴嚴實實,將她想要發出的聲音變作破碎的音節塞回喉嚨。
四周一片漆黑,阻礙到了她對眼前現狀的判斷,但是她知道,現在她絕對不在牢獄中,因爲沒有了牢獄中騷臭的味道,但是似乎更冷了。
而且,身後的人不會是木南,因爲木南的經絡都沒有打通,是沒有辦法自由活動的,那麼會是誰呢?
嘴巴依舊被捂得嚴嚴實實,但是鼻子卻保留了很大的孔隙,足夠她呼吸用的。
一陣風吹過,忽然一股熟悉的味道鑽入了悟的鼻翼,那是帶着一股泥土清香的草藥味道!
那泥土的清香了悟知道,在木南身上就有,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上爲什麼會帶着這種味道。這草藥味道卻讓了悟的眼眸溼潤,那是屬於謝文才特有的味道!
溫熱的液體順着臉頰滴落到那雙有力的大手上。
溼溼的大手在了悟嘴邊顫抖了一下,也緊緊是那麼一下下讓了悟肯定這人就是謝文才,她打死都不想原諒的人!
她想質問他,質問他爲什麼現在纔來。
她想告訴他,孫思邈死了。
她想告訴他,小玩現在還生死不明。
她想告訴他,被鞭打的感覺真的很痛。
她想擡起巴掌打在他臉上,讓他知道她現在到底有多憤怒!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全都化作淚水,一滴一滴落下,如斷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好歹他來了。
忽然,身後的人感受到了悟哀傷的情緒,在緊緊的箍住了悟,恨不得要將了悟揉到自己的身體裡。
“了悟!了悟!”木南不停地喊着了悟的名字,試圖將她喚醒。
“啊?”了悟被喚醒,發現自己膝蓋處都是溼溼的。
原來是夢!
巨大的失落感蔓上心頭,自嘲一笑,原來是夢!她竟然還指望那個人來救她。
已經天亮了,了悟站起身,看着這一望無盡的牢房,破碎的衣服絲毫擋不了風,即使再怎麼適應,冷依舊是冷,尤其是在得知那只是個夢。
已經過去好多天了,從那天趙郡王提審過後便沒了消息,也不知案子被查的怎麼樣了,雖然她知道自己最終的結果還是受刑,她擔憂的是小玩舒兒他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順順利利的出去。
“別想了,一旦涉及到皇帝的人身安全,他們是不可能放人的,即使你們是無辜的。”
木南看透了悟的想法,只不過是抱着天大的幻想,他在這兒待了半年之久,還沒見過可以安然無恙出去的。
幻想被戳破,了悟不說話,什麼都不說,她也沒得說;什麼都不做,她也沒得做,只能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那看不見的出口方向。
她心裡也清楚,只是不想面對這個現實,在皇帝的藥膳裡下毒該是連坐的死罪,又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們呢。
那天的審訊也不過是礙着魏王和柳慕煙在場做出來的罷了,她能待在這吃人的地方不就是最好的說明嗎?
只是他們沒想到,她並沒有被吃掉。
想起這個問題,她倒是很想問,於是稍稍回頭,問道,“你爲什麼沒讓他吃了我?”
之所以會這樣問,是因爲,了悟知道阿成皿這麼奇怪的生物,熱量這麼大,力氣又這麼大,不吃東西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再看之前那些獄卒的反應,顯然阿成皿是真的吃人的。
既然阿成皿許久沒有吃過人了,這阿成皿又極聽木南的話,自然是得了木南的令纔不吃她的。
淡淡的一句話飄過,算是給了了悟答案,“阿成皿只吃十惡不赦之人。”
“哦!”
既然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了悟就不在乎多聽到一些她不該聽到的事情,於是問道。
“你們爲什麼會關在這裡呢?”這是了悟很想知道的,難道就是因爲阿成皿?
長時間的沉默讓了悟有些失落。
她已經摸索出規律來了,通常在木南不想說的時候,他會保持長時間的沉默。
“算了,既然不想講就不用說了。”
長時間的沉默,了悟就當做他默認了,繼續盯着那看不見的出口看。
“贖罪。”
“什麼?”
了悟聽到他說了兩個字,但是耳邊生起的風阻礙了她聽到那兩個字。
“……”木南不再解釋。
了悟恨自己沒豎着耳朵聽。
掃興地回到自己經常窩着的地方,看着身旁阿成皿的身影,心裡卻在想着那個意猶未盡的夢。
即使醒來時是無盡的落寞,她依舊還想再做一次。
於是閉上眼睛,等待着睡神的再一次降臨。
結果卻是腦袋無比的清醒,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