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大草原,一陣鬱悶,眼下是公元前121年,也就是漢朝官兵跟匈奴在河西大戰的那個時候,而我目前所處的草原,就是河西平原。
那坨果凍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明明說要去漢朝的首都長安,它卻是蠻橫的說只能傳到河西平原……
這麼屌,它以爲它是誰啊?徐福記還是喜之郎?
吞下了漢朝官方普通話的藥丸,我查看了一下浮屠戒指裡面的物品,裡面除了我給燕琳舒曦她們買的一些零食衣服以及自己的原先一些衣服以外,幾乎再無他物。
沒錯,裡面確實是有一把手槍,凌風給我的,但沒有子彈的話,手槍就是一坨廢鐵,至於原先剩下的那幾顆子彈卻是因爲口徑不一樣,也是沒有用處。
再次罵了丁不羣兩句,舉目四望,也不知道往那邊走,隨便挑了一個方向,往前而行。
走了沒一會,就發現了一個湖泊,波光粼粼的,當即大喜,脫了衣服就衝了進去,剛纔穿越的時候吐得滿身都是髒東西,這讓我很不舒服。
現在應該是暮春時節,儘管陽光明媚,水裡卻是有些冷,我哆嗦着洗完澡,在湖邊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四仰八叉的躺下曬太陽。草很長,將我全身都藏在了裡面,但是太陽曬得我很舒服。
就在迷迷糊糊將睡未睡之際,遠處隱約傳來咯咯的嬌笑聲,夾雜着男子的大笑聲,似乎有人正在湖邊嬉戲。
我用胳膊肘撐起了上身,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距離我三十多米遠的地方,有一個青衣大漢跟一名紅衣女子正在追逐打鬧,兩人服飾都是有些古怪,我曾經看過幾集漢武大帝,這兩人應該是匈奴人。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兩人時不時的停下來親吻,可以看出這兩人是情侶,最後竟然寬衣解帶,倒在地上就開始做事,就算距離這麼遠,我都能聽到那女子大聲的呻吟。
草,我還以爲匈奴人叫起來會有不同呢,原來也是哦哦啊啊的。
心中也是有些好笑,我第一次穿越是遇到了王鼎打獵,這一次穿越卻是碰到了兩名匈奴人打野戰。
當即躺下也不再理會,想着他們辦完事就會離開。
不一會,遠處傳來馬蹄聲,而且馬蹄聲極爲急促,似乎有人騎着駿馬疾馳而來。我坐起一看,只見遠處有兩騎正快速接近,從服飾來看,赫然也是匈奴人。
那名青衣男子跟紅衣女子一陣悉悉索索後,兩人分開逃跑,似乎這疾馳而來的兩騎讓他們害怕。
儘管草叢深可及膝,但他們站起來立刻就引起了後來兩騎的注意,呼嘯聲中,兩騎兵分兩路,一人去追趕青衣男子,另一人卻是奔着紅衣女子而來。
那名紅衣女子在慌亂之下,竟然跑到了我前面。
看到了我,紅衣女子訝然尖叫了一聲,口中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句,我楞了一下,用標準的漢朝普通話回答:“美女,你在說啥?”
紅衣女子目光閃爍,突然高聲呼叫,我連忙站起來:“喂,你什麼意思?”
此時,一名騎士已經縱馬到了我們面前,勒馬停住,這名眉毛斜飛入鬢的男子從背後摸出一把戰斧,指着紅衣女子哇啦哇啦的說了一通,紅衣女子卻是哭哭啼啼,指着我巴拉巴拉的回答了一通。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紅衣女子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她自己的身體,斜眉男子臉色越來越青,情知有些不對頭,不由大聲喊叫:“喂,你們在說什麼?”
“漢人?”此時,另外一名黑麪騎士驅趕着青衣大漢走了過來,口中說的竟然是漢朝普通話。
“對對對,我是漢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連忙大聲叫道。
那黑麪漢子跟斜眉漢子商議了幾句,隨即獰笑着衝我說道:“漢人,你偷窺小蓉洗澡,被人發現後想逃跑,事情就是這麼回事,你去死吧。”
我頓時大急:“喂,明明是在這個小蓉跟那個青衣男子在湖邊打野戰,我只不過是一個路人甲而已。”
黑麪漢子冷笑着說道:“在場衆人,只有我聽得懂漢語,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實話告訴你吧,沒錯,他們確實是在偷情,但這個跟小蓉偷情的人卻是我堂弟,所以,只有麻煩你替他背黑鍋了。”
說完,他又衝斜眉漢子大聲的說了幾句,斜眉漢子眉頭一豎,手中的斧頭衝我當頭劈下。
我側身閃過,口中大罵,黑麪漢子則從背後摸出狼牙棒,照着我的腦袋砸下。
見狀不妙,我甩了一個僵硬的道術,在場衆人頓時就被我定住。
將斜眉漢子與黑麪漢子拖下馬,連同先前的青衣漢子與紅衣女子堆在一起,解下他們的腰帶,將他們一個個捆成了糉子模樣,然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媽的,不分青紅皁白就想弄死我,我非得讓你們吃點苦頭不可。
正打算將他們四人拖進水裡泡着,遠處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竟似有大隊人馬在快速接近,聽這馬蹄聲,怕是有數百騎之多。
媽的,這要是匈奴大部隊的話,老子肯定會被踩成肉醬。雖然我會僵硬的道術,可這個技能的效果是隨着人數增多而威力減小的,衝一個人使用,我能將他定住一分鐘之久,但是衝十個人使用的話,就只能將其定住短短數秒,至於數百人的話,恐怕只能讓他們稍微停頓一下。
要藏也是來不及,我可以將這幾個人都藏在草叢中,但不是還有馬麼?我總不可能讓它們趴下吧?
咬咬牙,昂然站立,反正躲不過了,索性光棍點。
旌旗招展而來,我能看到旗幟上寫的是漢字,有的是‘漢’,有的是‘霍’,咦,這是漢朝的軍隊,而且,應該是霍去病的軍隊。
見到了我,當先數騎紛紛衝上前將我圍住,勒馬而立。其中一名馬臉漢子舉起一面小小的青色旗幟,耍了幾下,跟後面的大部隊打招呼。
一名虯鬚大漢掃了我幾眼,衝我喝道:“看你也是漢人,爲何奇裝異服?你在這做什麼?你腳下的匈奴人是怎麼回事?”
“稟告軍爺,我看不慣這幾個匈奴,所以才抓住他們!”我笑道。
虯鬚大漢看了看地上的四名匈奴人,笑了笑,也不說話,策馬退於一旁。
此時,後面的大部隊已經停下,不一會,有兩騎緩緩而來,當先一騎三十來歲,身材魁梧不怒自威,全身亮銀盔甲,一襲棗紅披風,一看就是軍官,而後面那人卻是一個臉圓圓的胖子,沒有穿軍服,有些像商人。
軍官低聲了說了兩句,那名商人模樣的胖子頓時大聲的說了幾句匈奴話,地上的那名斜眉漢子也是嘰裡咕嚕的迴應,胖子哦了一聲,轉頭跟軍官說道:“稟大人,他們是室魯一族。”
軍官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將他們放了。”
我頓時訝然大叫:“喂,我們漢人不是跟匈奴人不共戴天麼?爲什麼不將他們砍頭?”
軍官聞言倒是微微一笑:“你是誰?”
“我叫文西,不忿邊疆被匈奴侵佔,想去報名參軍卻又不一定能上前線,所以,我才北上自己單幹。”我信口胡謅。
軍官點了點頭:“難得你忠肝義膽。”隨即衝先前那名虯鬚大漢一招手:“成昆,這名兄弟以後就跟你混,順便跟他解釋下目前的情形。”
虯鬚大漢哈哈大笑,策馬上前:“文西是吧?歡迎加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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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部隊返回軍營,一路上跟成昆瞭解情況,得知現在是三月,漢武帝派大將霍去病出徵河西,我現在遇到的軍隊是霍去病麾下的一部,由校尉田無忌指揮。因爲怕被匈奴和羌族發現,部隊沿烏鞘嶺北坡的草地而行。沿途掃蕩一些小的部落,並制定了歸順者釋放,不歸順者殺之的政策。
而我所抓獲的那四名匈奴人所屬的部落,已經歸順了漢朝,所以田無忌纔將他們釋放。
閒聊中,我也稍微瞭解了一下漢朝軍隊的編制。
漢朝的軍隊以五和二爲進制,每五個人成爲一伍,頭目叫伍長,兩伍爲一什,頭目爲什長,五什爲一隊,兩隊爲屯,一屯相當於現在一個連。再往後,兩屯爲一曲,一曲就是兩百人,管事的扛把子叫軍侯。兩曲成一部,頭目叫校尉,按照這麼來算的話,田無忌相當於現在的營長或者團長。當然,還有一些特殊的編制,譬如親衛以及衝鋒死士,編制就不一樣,不再贅述。
至於成昆,則是一名伍長,前不久他手下一名兄弟在跟某部落發生衝突時陣亡,正好將我補充進去。
到了軍營,跟着成昆走進了一間營帳,我們這個團隊五個人就住在這裡頭。我笑着問道:“我說成老大,我們的團隊有沒有什麼響亮的名號?”
“有啊,野豬五人組,你覺得如何?”成昆傲然道:“這是我想出來的。”
“不錯。”我豎起了大拇指,由衷讚歎。
隨即又聊了幾句以後,我開始爲自己小命擔憂起來。
野豬五人組屬於前鋒,在戰場上,除了衝鋒的死士以外,前鋒是衝在最前面的,折損機率非常大。
成昆似乎知道我的擔心,笑着安慰:“別害怕啦,現在流行弓戰,都是遠遠的發射箭矢,很少有近身搏鬥。”
我剛鬆口氣,成昆接着說道:“雙方箭矢亂飛,根本不用近身就死了。”
覺得一陣尿急,他嗎的,也不知道這個年代有沒有人身保險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