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星城比作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女,那麼星江就是美女的腰帶,從星城正中繚繞而過。
星江兩岸的清湖區與雨花區,更是繁華地帶,每到夜晚,江畔各種霓虹閃爍,投影於江面,相互輝映,更顯紙醉金迷。
雨花區的樂巢酒吧,就位於星江江畔最繁華的地帶,不到九點,這裡就已經是人頭涌涌,熱鬧非凡。
我跟胖子坐在酒吧吧檯旁,大號啤酒杯中都是插了一根吸管慢慢啜着,百無聊賴的看着不遠處的蔡源遠。
蔡源遠總是說小雪沒有死,而在橋上留下了樂巢兩個字,就是爲了要在樂巢酒吧中給他一個驚喜。
用胖子的來說,這孩子算是毀了。
“阿西,你看那邊。”胖子突然指着遠處說道。
“什麼?”我叼着吸管頭也不擡,漫不經心的問。
在酒吧裡面,胖子要我看的,無非就是什麼美女之類的畫面。
“美女耶!”果然,胖子這麼說道。
“哦。”我不以爲意的順着胖子指的方向看過去,心中卻是鄙夷,美女?老子這段時間見過的美女太多了,蕭樂兒,燕琳,舒曦,哪一個不是美女來着?
只見遠處有一個穿着格子襯衫牛仔褲的女子,從門口處走了進來,燈光照射下,眉目如畫,身材也是極爲性感火辣。
咦,還真是美女呢。
隨着這名女子越走越近,我跟胖子的眼睛也是越瞪越大,哇噻,真是要氣質有氣質,要長相有長相,要咪咪有咪咪,要屁屁有屁屁。
她四下張望了一番,似乎在尋找熟人,隨即走到吧檯坐在胖子旁邊,叫了一杯雞尾酒後,端着酒杯看着舞池的人羣,隨着鼓點略微擺動着身體。
胖子衝我一眨眼,湊過去跟這女子攀談了起來。
原以爲胖子會吃一個閉門羹,卻不成想,兩人竟然聊得極爲火熱,女子不時掩嘴嬌笑。
但很快胖子就將頭湊到我這邊:“阿西,你對這妞有沒有興趣?”
我一陣愕然,不像是胖子的風格啊。這頭豬居然不拱白菜?更是將自己已經拱好的白菜讓出來。
胖子似乎明白我的疑惑,接着壓低聲音說道:“她比我大!”
“熟女不正好麼?”我也是壓低聲音。
“靠,大十多歲呢。”胖子更是壓低了聲音。
我下意識的望了一下那女子,怎麼都不像是三十多歲的人,還以爲是胖子開玩笑,正準備跟胖子討論到底是是老牛吃嫩草還是老陰吃小雞的問題,那女子卻是衝我舉杯,我只能是笑着舉杯呼應,聊了幾句,發現這名叫秋雪的女子極具親和力,很快我們就如多年老友般聊了起來。
一直到凌晨一點,蔡源遠晃晃悠悠的起身外走,我跟胖子連忙跟上,秋雪很是自然的跟在我們身後。
先是一愣,隨即以爲是胖子跟她約好了決戰到天亮,遂不以爲意。
到了門外,蔡源遠拿出車鑰匙往停車位走去,我連忙搶過鑰匙:“喝成這屌樣還開什麼車?打車回去了!”
蔡源遠過來搶車鑰匙:“把鑰匙還給我,不要你管!”
胖子笑嘻嘻的走上前:“毛病,非得要我把你敲暈再拖你回去?”
蔡源遠罵了一聲,轉而走向旁邊小巷,我跟胖子連忙攔住他,蔡源遠怒道:“放開我,我要尿尿!”
我跟胖子哈哈一笑,讓開了路,蔡源遠走到巷子口,也不管有沒有人看見,摸出了小弟弟就開始尿尿。
胖子摸出了煙,遞給了我一支,笑道:“阿西,原來你真的喜歡熟女。”
我頓時笑罵:“靠,哪有你這麼色,都把人家叫出來了。”
胖子一愣:“不是你叫的麼?”
我也是訝然,轉頭看去,發現秋雪竟然已經走到蔡源遠旁邊。
隱然覺得有些不對頭,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可能連蔡源遠在那邊做什麼都不知道吧?明知道他在尿尿還走過去,這不是有病麼。
不由大叫一聲:“喂,你做什麼?”
秋雪轉過頭,衝着我微微一笑,這笑容看上去很坦然,但我卻是有種熟悉的感覺,彷彿這笑容在什麼哪兒見過,這種感覺讓我覺得不寒而慄。
隨即,秋雪轉過頭,緊走兩步,直接站在了蔡源遠的身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蔡源遠吃了一驚,搬着小弟弟就轉過身來,頓時將秋雪的褲子尿溼。秋雪哼了一聲,往前一躥,直接轉到了蔡源遠的身後,同時用手臂扼住了蔡源遠的咽喉。
不顧自己的小弟弟還露在外頭,蔡源遠雙手去掰秋雪的手臂,奮力掙扎。
“放開他!”我大叫一聲,往前衝了過去。心中無比訝然,蔡源遠的武力值我也是知道的,他竟然被這名女子挾持住,並且掙扎不脫,這情形還真是匪夷所思。
除非這秋雪的武力更在他之上,但那可能嗎?
在距離兩米遠的時候,我跟胖子都是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因爲,秋雪手中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架在了蔡源遠的脖子上。
蔡源遠頓時停止了掙扎,一動不動。
“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我厲聲道。
“文西,你去把遠少的小妾開過來!”秋雪衝我揚了揚下巴。
聽得她這麼一說,我更是訝然,秋雪似乎極爲熟悉我們,不僅知道我的名字,而且知道蔡源遠在道上的稱號。這不算什麼,蔡源遠的車是一輛切諾基,平時蔡源遠總是親切的叫它做‘小妾’,想不到秋雪連這個都知道。
見到我沒有動靜,秋雪手中的匕首擡了擡,刀鋒更加的貼近蔡源遠的咽喉。
我連忙跑到了停車位,將車開了過來,秋雪挾持着蔡源遠上車,喝令我將車開到楊梅山。
媽的,又是楊梅山。
下車,秋雪帶着蔡源遠上到楊梅山山頂涼亭後,示意我們站遠一些,鬆開了蔡源遠,一臉古怪的看着他。
“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蔡源遠活動了一下脖子,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攻擊秋雪,而是大聲怒吼。
秋雪卻是答非所問:“你真的認不出我了?”
“你是誰?”蔡源遠皺着眉頭。
見狀,秋雪露出了極爲失望的神情,我站在五米之外都是能看得出來。
蔡源遠卻是眼中一亮,不是很確定的說道:“你是小雪?”
聞言,我暗罵了一句,媽的,神經病,她怎麼可能是小雪?
不料,秋雪竟然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跟胖子愕然對視,都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不可思議,隨即又聽到了蔡源遠大聲的詢問:“你真的是小雪?”
轉頭看去,只見蔡源遠伸出了顫抖的雙手,似乎想要撫摸秋雪的面容。
秋雪突然嚎啕大哭,直接撲到了蔡源遠的懷中,口中不斷的重複着:“阿遠,我是小雪,阿遠,我真的是小雪……”
媽的,這又是從哪裡鑽出來的神經病,我跟胖子打了個招呼,兩人緩緩的走上前,秋雪只是在蔡源遠懷中哭泣,對於我們倆上前也不以爲意。
我摸出了手槍,頂了頂秋雪的後腦勺:“喂喂喂,注意點影響,大庭廣衆的,別一上來就摟摟抱抱。”
蔡源遠勃然大怒:“文西,你什麼意思,這是小雪!”
“小雪你妹!”我鄙夷道:“老子又不是沒見過小雪,她跟小雪有哪一點像了?眼睛還是鼻子?”
秋雪擡起頭,淚眼婆娑:“文西,我真的是小雪啊。”
“你以爲叫的出來我的名字就行了?”我哼了一聲:“既然你說你是小雪,那你說說有關我的事情。”
“你那天在夜色酒吧想去女廁所偷窺!”秋雪急道。
聞言,胖子頓時吱吱怪笑,我則是大怒:“說點其他的。”
奇怪的是,秋雪竟然將小雪跟我們認識以後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甚至連蔡源遠的小腹有一個胎記都知道,蔡源遠聞言,頓時抱着她泣不成聲,口中大叫着小雪的名字。
還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這世界上真有借屍還魂這種事情。
沉吟了一下,又問她:“那這具身體是誰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雪抽噎着告訴我們,這身體的原主人叫做秋雪,是一個離異的少婦。至於那天事情發生的經過,她則是沒有半分印象。
“不管怎麼說,秋雪就是小雪,我要跟她結婚。”蔡源遠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跟胖子對視一眼,都是無奈的苦笑,蔡源遠看來是瘋掉了,你以爲結婚是你說了算麼?別的不說,秋雪的家人怎麼看?你爸媽又怎麼看?
事情的發展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短短三天後,我就接到了蔡源遠的喜帖,說是在下個星期去金源大酒店喝他跟秋雪的喜酒。
驚訝之下,我特地找了個機會問蔡源遠的父母,他爸爸唏噓着說道:“原先那個小雪我們就極爲喜歡,得知她去世,我們都是很傷心,雖然現在情形比較詭異,她竟然附身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可不管怎麼說,她的記憶還在啊,甚至連我喜歡吃豬肚雞都還記得,怎麼說呢,就好像心愛的東西失而復得,這種感覺你不會明白的,鬼也好人也罷,何必在乎那麼多?再說了,這個秋雪看上去更會體貼人,我爲什麼不同意?”
頓了頓,他爸爸衝我眨了眨眼:“她也很漂亮,難道不是嗎?”
擦,這樣都行。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收起了對秋雪的懷疑,蔡源遠都沒所謂,我着什麼急?
然而,事情的發展再次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