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沉默不語,小黃狗卻是很悠閒的趴在地上:“要不要給你點建議?除了琴棋書畫,你還可以跟我比作詩啊,這可是我的弱項呢,或者跟我拼酒,呃,你該不會打算跟我比吃屎吧……”
聽着小黃狗絮絮叨叨,我一陣煩躁,忍不住問道:“對了,怎麼稱呼?”
小黃狗笑道:“叫我小三好了。”
小三?
切,小三那麼受人歡迎,你怎麼可能是小三?
腦中卻是突然想到了一點,輕咳一聲:“小三,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比拼的辦法,就怕你輸得太慘,到時候抵賴。”
小黃狗小三嗤笑一聲:“別他嗎的用激將法,老子答應了你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在比試中擊敗我,我就讓你們去七樓。”
“那好,我來做一件事,你能做到就算我輸。”
活動了一下手腳,我先是打了一套形意拳,然後圍着練武場快跑了一圈,回來已經是滿頭大汗,我氣喘吁吁的說道:“好了,就這樣,請你照做。”
小黃狗訝然的看着我:“你這人是傻逼麼?不過是打一套拳,然後跑一圈而已,你覺得這點小事我做不到?”
我笑着指了指自己滿臉的汗珠:“我是說,你也跟我一般,出一身大汗。”
小時候我養過狗,所以,我知道狗的排汗功能很差,除了四個狗爪肉墊有很少的汗腺以外,身體是沒有任何汗腺的,現在我要它來一個滿頭大汗,它能做到纔怪。
聞言,小三跟李斯都是愣住,隨即,李斯哈哈大笑,想來他也知道這麼回事,而小三的狗臉卻是變幻莫測,好一會,它才怒罵出聲。
不過,它也沒反悔,轉身在箱子裡面鼓搗了一會,咔咔聲中,上方緩緩降下一道樓梯,衝我們翻了個白眼:“好了,你們可以去第七層了,上面自然會有人接引你們。”
兩人笑着跟小三道謝,邁步走向第七層。
第七層跟下面琴棋書畫那四層的格局一樣,但是沒有樓梯,也沒有書案,中間懸空着一扇緊閉的古銅門,離地一尺左右,緩慢起伏着,就好像有無形的彈簧在支撐着這道銅門。
銅門旁站着一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眼睛撲閃着看着我們,充滿好奇。
呃,說是小姑娘又不像,她的身材怎麼都像是大姑娘了,而且,該凸的地方比絕大部分大姑娘還要凸,但你要說她是大姑娘,卻也說不過去,她整張臉粉妝玉琢,如同瓷娃娃一般精緻,表情更是清純中帶着天真,分明是個小丫頭嘛。
腦中猛的涌現出一個詞,就是形容某女子看上去很蘿莉,胸大肌卻是頗爲發達的那個詞,好像是叫童顏巨什麼來着。
唉,書到用時方很少啊。
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這位小姑娘,怎麼稱呼啊?”
那女娃嘻嘻一笑,眼角頓時彎成月牙:“我叫南宮睿。”
“哦,南宮小妹妹。”我笑道:“你負責傳送麼?我們要傳送去咸陽呢。”
“咸陽?沒問題,不過……”南宮睿點了點頭,隨即拉長聲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們:“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聞言,我大聲叫道:“喂,不是前面六層通過就可以了麼?怎麼還要闖關?”
南宮睿皺眉看着我:“誰說要闖關了?”
“呃,你剛纔不是說有問題麼?”我揉揉鼻子。
“有問題就是要你闖關麼?”南宮睿白了我一眼,隨即一本正經的指着銅門:“這個咫尺天涯的法陣現在出了點問題,要啓動法陣的話,你得吃點苦頭。”
我跟李斯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妙。輕咳一聲,我問道:“吃點苦頭又是什麼意思?”
“這麼跟你說吧。”南宮睿伸手在門後摸出一根頗爲精緻的短棍,在掌心一上一下的敲擊着,笑眯眯的看着我:“啓動法陣需要被傳送者的血氣,我用這根銅棍在你身上狠狠的敲一下,沾上你的血氣再塗抹到法陣上,法陣就能啓動了。”
“什麼?你要將我打出血來?”我頓時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也不用打出血啦,隨便意思下就行,主要是沾染下你身上的氣息。”南宮睿一雙黑如點漆的眼珠無比的單純。
只是打一下,應該沒問題,我轉頭跟李斯說道:“一路前來,你就在第三層出了點力氣,現在輪到你出力的時候了。”
李斯哈哈一笑,也不推辭,上前一步,還沒說話,南宮睿卻是用銅棍指着我:“不行,得用你的血氣!”
“憑什麼?”我大聲道。
“因爲你個頭大,傳送的時候需要消耗法陣更多的法力!”南宮睿振振有詞。
李斯衝我聳肩攤手,示意自己無能爲力。
我苦笑一聲,抱頭護臉:“打吧!”
“把手拿開!”南宮睿哼了一聲。
“靠,你還想打臉?”我自然不幹。
“要不然法陣怎麼識別你?”南宮睿輕蔑的笑了笑:“別躲躲閃閃跟個娘們似的,不就是打一下麼,我又不會用力。”
好吧。我咬咬牙,鬆開手閉上眼睛,把臉湊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感覺臉上一陣劇痛,媽的,不是說好不用力的麼?我大怒睜開眼睛,卻是看到南宮睿正用銅棍在銅門上劃來劃去,頓時將憤怒化作鬱悶,捂着臉看着南宮睿開啓法陣。
在銅門上劃了幾下,南宮睿回頭淡淡的說道:“確定是咸陽麼?”
“最好是英德大街附近。”李斯補充道。
南宮睿轉身又在銅門上比劃了幾下,隨即將銅門一推。
吱呀一聲,門開。
可門後面什麼都沒有,站在銅門前,我能看到對面的塔壁,似乎這銅門只是一個門框。
這算什麼?法陣沒有被開啓麼?
難道我的血氣不夠開啓這個法陣,這小丫頭該不會再打我一棍吧?
正要問是什麼原因,南宮睿指着銅門說道:“愣着幹啥,進去啊。”
我愕然指着銅門:“進去?進去哪?”
“你不是要去咸陽麼?跨過去就是了。”隨即,南宮睿似乎想到了什麼,指着銅門笑道:“不用驚訝,你現在看到的只是錯覺。”
聞言,李斯臉上現出激動之色,擡腿就跨入銅門,就在他一腿踏入銅門的瞬間,玄之又玄的事情發生了,我明明能看到銅門後面空無一物,但是李斯的腿卻不見了,就好像他這一腳已經踩進極其玄奧的空間。
駭然之下,李斯想將自己的腿收回來,但又好似有人在那邊大力的拉扯着他,大喊了一句,李斯整個人就被扯進了銅門裡面。
除了空氣中隱約有一道漣漪晃過,再無任何蹤跡,李斯卻是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媽的,他這是被銅門給吃了麼?
“怎麼回事?”我衝南宮睿大聲喊道。
“什麼怎麼回事,這是傳送陣呢,他現在已經到咸陽了。”南宮睿衝我揚了揚下巴:“我說,你還愣着幹啥?要不要我幫你舉行一個歡送儀式?或者我關閉法陣,你原路返回?”
這就傳送過去了?
爲何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媽的,管他呢。都到這一步了,似乎已經沒有回頭路,除非我有把握將輪迴塔外上千戰士統統幹掉。
咬咬牙,我跨進銅門,感覺自己的腳就好像伸進了一片沼澤裡面,黏黏糊糊的,而且,有一股緩慢但是不可抗拒的力道,正拉扯着我。
也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南宮睿銀鈴般的笑聲:“你臉上還痛麼?”
聽得她這麼一說,我頓時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愕然看向她:“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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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傳送陣根本沒壞,血氣之說只不過是騙你的。”
我不禁勃然大怒:“你爲什麼要騙我?”
“誰讓你說我是小姑娘來着,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說我是小姑娘了。”南宮睿扁了扁嘴,冷哼道。
真不知道該大哭三聲還是大笑三聲,眼前一黑,我被扯進了銅門之中。
隨即眼前一亮,發現我正站在一間柴房內,而旁邊卻是一臉迷茫的李斯,既沒有南宮睿,也沒有傳送陣,更沒有輪迴塔,彷彿我們只是在夢遊,夢醒了就突然發現到了這麼一間柴房。
“怎麼樣?這是咸陽麼?”我開口就問。
李斯搖了搖頭:“不知道呢。”
“靠,你不是秦國人麼?”
“靠,老子一直在趙國生活好不好,並且,就算我是在秦國長大,站在這麼一間柴房裡面,又怎麼能確定外面是什麼地方?”李斯一臉黑線的說道。
“呃,也對,那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等你啊。”
“算你講義氣。”我拍了拍李斯的肩膀:“走,我們一起出去。”
打開柴門,兩人溜了出去,此時已經是深夜,外面迴廊上掛有幾個燈籠,燈籠上面寫有一個大大的‘呂’字。
我心頭一震,突然就想到了一個歷史名人,呂不韋。
他嗎的,老子該不會闖進了呂不韋的家裡吧?
不過,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兩人沿着迴廊一頓亂走,想要找到側門或者後門出去。至於翻牆的話,這圍牆高達五米,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想要翻越出去,無異於癡人說夢。
越走越是心驚,因爲這裡面的院落一重接着一重,似乎是一座巨大的府邸,心頭更是懷疑,這麼大的地方,搞不好還真是呂不韋家裡。李斯想必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突然大喊了一句:“有人沒?”
很快,遠處飛快的跑來兩名彪形大漢,都是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拎着短劍,見到我們,兩人眼中都是一陣愕然,隨即,其中一名濃須大漢將短劍一橫,喝道:“你們是誰?夜闖呂府意欲何爲?”
李斯傲然上前一步:“叫呂不韋來跟我說話。”
這一刻,李斯竟然極爲從容,甚至渾身散發着無比的威嚴。
那兩名漢子似乎也被李斯這股氣息所震撼,好一會,那濃須漢子吃吃的問道:“你是誰?”
李斯從身上摸出一塊玉佩:“你將這塊玉佩給呂不韋,他看過以後自然知曉。”
濃須漢子接過玉佩,小聲跟另一名長臉漢子嘀咕了兩句,回頭警告我們別亂跑,這才轉身走人。
過了十多分鐘,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伴隨着燈光搖曳,三四個人出現在迴廊,那名濃須漢子跟在後面,臉色惶然,而當先一名白麪長鬚的中年人看到李斯,大呼了一聲政太子,上前跪倒,納頭便拜,他身後三人也是拜伏於地,口中高呼:“參見政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