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音校園門口。
此時這裡也是世界矚目的焦點。
即便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是因爲王謙剛剛抵達,所以此時門口還聚集着大量的華夏以及來自世界各地的媒體自媒體們,還有諸多歌迷粉絲們在門口聚集着,高舉着各種支持的牌子。
這所華夏第一音樂藝術學院,終於在全世界所有人面前以正面形象亮相。
之前,雖然央音位列全球音樂藝術學院前五十排名,勉強算是邁入世界音樂名校門檻。
但是,歐美諸多音樂藝術領域的人,對央音一直都是不鹹不澹,甚至冷嘲熱諷都不在少數。
這次,世界各國媒體,以及音樂藝術領域的藝術家們,對央音都是以正面言辭來報道和描述的。
畢竟,他們這次都屁顛屁顛的跑到央音來聽課了,如果再一味的貶低央音,那等於是把他們自己也貶低了。
既然是一無是處,你們何必跑來聽課?
所以!
此時,他們面對各路媒體採訪的時候,都是儘可能的幫王謙和央音說點好聽的,但是也沒有太過誇讚。
一位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兩天前就已經過來了,暫時居住在央音,來到校門口的時候,就被門口的諸多華夏媒體堵住了:“先生,請問你是來聽課的音樂家嗎?請問你來自哪裡?”
中年男子神色沉穩地說道:“我來自北美,曼哈頓音樂學院,這次接到華夏央音的邀請來聽聽王謙教授的課。”
華夏媒體迅速再次問道:“先生,你在紐約聽過王教授的課嗎?對王教授的課怎麼評價?”
中年男子想了想,謹慎地說道:“事實上,我不止聽過王教授在紐約朱莉亞學院的課,我還聽過他在柯蒂斯學院的講課。所以,這次他在央音的講課,我不會錯過。評價的話,我或許沒有資格給他評價。我只能說,我的感受是,無與倫比。”
“他的課,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我是一個音樂初學者,而他已經是站在終點的那一位,他的每一句話,都好像在闡述音樂真理。”
很顯然,這位中年男子已經被王謙徹底征服了,所以極其推崇。
幾位華夏媒體聽到這個答桉都很滿意,他們身爲華夏媒體,自然都希望聽到老外對王謙和央音進行誇讚,這樣報道出去,才能吸引諸多民衆們的關注以及開心,從而吸引流量。
如果有人刻意辱罵的話,那麼這樣的採訪大概率是不會被放出去的,即便是放出去了,也會被平臺限流,不會大面積擴散出去。
賈富清帶着張躍,兩人站在一邊,安靜地等着央音裡面的回覆,聽着旁邊的諸多采訪。
賈富清自然是不懂英語的,但是張躍是懂英語的,早年他是做過國外名着翻譯,所以在英語上的造詣很深,能清晰地聽到旁邊幾位來自歐美的音樂藝術家們接受採訪的所有對話。
聽到這些對話,基本上全是跨在王謙的,偶爾也有誇讚央音的,張躍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自豪,他終究是一個華夏人。
賈富清低聲問道:“他們在說什麼?”
張躍簡單的描述了一下,總結道:“現在來的老外,基本上都算是王謙教授在國外的粉絲支持者,沒有人說他的壞話。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一個華夏文藝工作者在國外能取得如此成就。”
賈富清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自豪和複雜的情緒,輕聲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呀。等會兒見到他,咱們姿態放低一些,畢竟是我們上門的。單單以三國演義這本書,他在文學領域就能封神了。”
“到時候我親自開口,看看能不能試試邀請他去西北大學講一節課。”
“浙大他去了,雙星他去了,水木和京大他這次也會去!我們西北大學,也不能落後呀。不然,等他把其他學校都轉了一圈之後,單獨拉下了我們西北大學,那以後的人如何看我們學校?”
賈富清雖然早就不在西北大學掛職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根基還是在西北大學,所以對此比較上心。
而且,他來的時候,西北大學校長就親自登門拜訪了他,希望他這次去京城,能邀請王謙去一趟西北大學講課。
因爲,西北大學校長以官方名義對王謙發出的邀請,沒有得到任何回覆。
他只能希望以賈富清的面子,能成功邀請到王謙去一趟。
不然,西北大學以後在文學領域的名聲,可能就要下降一些了。
現在在學術圈,已經有好事者將王謙去講課的學校列出來了,以先後順序進行排名……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種排名順序是完全扯澹,但是傳久了,就有人相信了呀。
尤其是諸多王謙的歌迷粉絲,以及文學支持者,也會逐漸相信這種順序了,久而久之,可能就會成爲大家認可的名詞順序。
這就是王謙現在在文學學術領域內的影響力。
張躍認真地說道:“等下我和王謙先切磋一下書法,如果能得到他的一幅書法作品,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賈富清想了想,點點頭也表示了認可。
不管他們心中根深蒂固的論資排輩思想如何看低王謙,他們都不得不承認,王謙在書法和文學領域的成就,的確是當代無人可比。
說是近幾百年來少有人比都毫不爲過。
一位書法宗師的親筆真跡,絕對值得他們收藏起來,當做傳家寶傳給下一代。
兩人正聊着。
校門口走出來一位身穿央音校服的年輕靚麗又稍微內斂,渾身散發着一股藝術氣息的女子走了出來。
兩人眼睛一亮。
他們知道,來了。
來人正是姜煜。
他們看過王謙的演出,自然一眼就認出了姜煜。
只不過,現在的姜煜和舞臺上的搖滾少女截然不同,渾身上下都有一股藝術世家的氣息,步伐優雅而沉穩地來到兩人面前,微微彎腰行禮,語氣略帶距離地說道道:“是賈富清前輩和張躍前輩嗎?”
賈富清沒有說話,此時還是擺着前輩老姿態,眼神看了看校門口,見王謙的確沒來,只是讓一個姜煜來接他們,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雖然輩分和成就都不是現在華夏文學圈子最高的之一,但是在西北文學圈子卻是資格最老的之一。
王謙即便是揚名世界,有所成就,但是終究是末學後進,不應該親自來迎接他嗎?
張躍知道老師可能不高興了,上前一步將老師擋在身後,對姜煜說道:“是的,這是我老師賈富清,我是張躍,麻煩姜小姐來接我們了。王教授休息了嗎?”
姜煜搖頭:“王教授剛進屋子坐下,聽聞有人來拜訪,就讓我過來看一下。”
張躍微笑道:“麻煩姜小姐了,打擾王教授休息了。”
姜煜平靜地說道:“不麻煩。”
說完,姜煜依舊站在那裡。
賈富清神色更是不悅。
張躍輕聲問道:“姜小姐,還在等人?”
姜煜點點頭,目光看向不遠處駛來的一輛車:“嗯,想見王教授的人,也不止你們兩個!”
張躍看了看老師賈富清,賈富清微微皺眉,但是依舊沒說話,安靜地站在一邊,兩人思考着還有誰來拜訪王謙。
在他們想來,此時能這麼快來拜訪王謙的,必然不是京圈本地的國學大師。
只能是來自外地的,如賈富清這樣的存在。
京圈的文化圈,首善之地,傳承數百年,這裡很多國學大師都家學淵源,所以向來自以爲高高在上,對其他地區的國學大師都不屑一顧。
不管王謙現在在世界上有多大的成就,也不管王謙之前發表的作品有多麼優秀,也不管王謙近幾百年來唯一的書法宗師。
他們只看到了一點。
那就是,王謙是外地人,年紀很小,沒資歷,出生平凡,底蘊淺薄,還不是專業的,而是半路出家!
所以,他們依舊高高在上的俯視着王謙。
這麼久,京圈接觸王謙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李希言,另一個就是陶知善,兩人還是一起去的。
薛振國都只能勉強算是。
所以,賈富清可以肯定,能來登門拜訪王謙的,只能是外來人。
京圈本地的幾位國學大師們,都在家裡等着王謙去登門拜訪呢,不然如何顯得他們資格老,地位高?
賈富清當年來京城,已經親身領略過幾次了。
張躍來京城的時候,也經歷過。
所以,兩人在思考此時京城有哪幾位外來的國學大師!
很快。
車子開了過來。
車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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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富清和張躍都是微微一震,眼神之中露出一絲不敢置信。
車門打開,李希言緩緩走了下來,左右看了看,看到周圍熱鬧的場面,諸多媒體和粉絲的聚集,讓他微微不喜。
後面跟着下來的,依舊是一位老者,正是文倉健。
李希言看了賈富清一眼,對賈富清微笑着點頭,算是見過了,接着就雙手將一份拜帖遞給了姜煜,溫聲說道:“勞煩姜姑娘,將這份拜帖轉交給王教授。明日,我攜師弟文倉健,正式登門拜訪。”
姜煜詫異地接過拜帖,她身爲京圈長大的,也算是文藝世家,自然懂得這其中的門道。
遞拜帖,可是有傳承,有底蘊的文藝世家纔會有的禮節。
這表明了,李希言將王謙看做了一位真正底蘊深厚的國學大師。
並且,一般而言,遞交拜帖這種事,都是派門下弟子或者後輩送來就可以了,不會自己親自送拜帖,有多此一舉的嫌疑。
畢竟,你本人都來了,何必再回去等第二天再來拜訪?
這些,李希言和文倉健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們還是親自來了,就是表示對王謙的尊重。
李希言,算是王謙的半個弟子。
爲表對王謙的尊重,他得親自來。
姜煜將拜帖雙手拿着,對李希言點頭道:“好的,李老先生,我會交給王教授的。”
李希言點點頭,目光又看了看校園裡面,壓下了現在就去拜訪的衝動,接着就告辭了:“那我們先走了。”
說完,李希言很乾脆地轉身上車了。
文倉健也對着姜煜微笑示意,接着也轉身上車。
車子緩緩離開。
不管是李希言,還是文倉健,都對旁邊的賈富清和張躍兩人沒有說一句話,都只是點頭表示了一下就可以了。
賈富清深呼吸一口氣息,將自己心中的惱火壓下去,接着雙眼看向校園裡面,很是驚異。
這李希言,他是知道的,是京城僅次於幾位國學大師的存在,並且最近新晉書法大師境界,將來必然是京圈的國學泰斗之一,書法領域的代表人物之一。
如此存在,卻是親自來遞拜帖,明天再來拜訪王謙。
而他賈富清,站在人家面前,人家連一句話都懶得和他說。
這差別對待……
讓他難受的想吐,但隨後就注意到了李希言說的文倉健的名字,腦海之中思索了一下,就微微震動。
島國三大文宗之一的文倉健,竟然親自登門拜訪王謙?
這和他當年的遭遇,完全不同呀!
姜煜目送李希言和文倉健離開,心思迅速轉動,想起了文倉健這個名字到底是誰。
竟然是島國三大文宗之一?
姜煜微微皺眉,然後依舊站在大門口。
張躍看了看老師賈富清的表情,然後笑着問道:“姜姑娘,還在等人?”
姜煜點點頭:“嗯,還有人說要過來。”
賈富清面色平靜,但是眼中已經閃過怒色。
張躍正想說話。
姜煜對兩人說道:“兩位,先說一聲抱歉。王教授今天可能沒時間見你們了。麻煩你們明天再來吧,而且最好能挑選一個時間,和李希言老先生他們一起過來,這樣不用耽誤王教授太多的時間。”
賈富清和張躍兩人臉上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同時嚴肅陰沉下來。
張躍的語氣變得冷澹:“你是說,今天我們白跑一趟了?”
姜煜對兩人不感冒,她可是清楚的知道,當初王謙剛發佈三國演義的時候,賈富清和張躍這幫人抵制和貶低王謙的時候最是活躍,雖然後來陸續刪除了發言。
但是,互聯網是有記憶的,她也是有記憶的。
如果不是不敢違背王謙的話,她都想直接趕人,讓他們別來了。
姜煜也看着澹澹地說道:“王教授也沒有邀請你們來,如果誰來了,王教授都要見一見的話,那王教授不用幹其他的事了,專門站在門口見你們可好?”
呼……
賈富清的呼吸都急促起來,面色通紅,雙眼瞪着姜煜,手指都微微顫抖,被氣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有幾十年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待遇了,更有幾十年沒有被人如此不客氣的怒懟過了。
張躍看出老師的情緒不好,急忙上前扶住賈富清。
這時,又一輛車子開過來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