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裡,秦小雨適應半天也看不見鼴鼠小四的模樣,只能聽到它和大鬆對話的聲音。
鼴鼠小四嘰嘰咕咕的說:“我住的那個地方,聽說要修堤壩了,好氣哦,我又要搬家了。”
“那寶貝有人挖到嗎?”秦小雨有些關心的說。
鼴鼠小四很不高興自己的話被打斷,語氣不好的說:“不是一個地方。”又轉頭對大鬆說:“你帶來的人類,真財迷!”
秦小雨噎的不再說話,就聽大鬆和鼴鼠小四聊天,說的竟然都是河流改道治理的大事。
心裡吃驚,沒看出來,這隻小動物還挺博學的。
晚上小翠和大鬆還有鼴鼠小四輪流放哨,秦小雨裹着棉衣摟着蹦蹦靠着大樹休息。
清晨的陽光碎金般透過枝葉灑進森林,沉寂一晚上的森裡突然活躍了起來,各種鳥在爭先恐後的放聲歌唱。
秦小雨揉揉眼睛,就見鼴鼠小四蹲在她面前,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
小四黑溜溜的小眼珠轉了又轉,閃過狡猾的光。
“嗨,小四,你好!”秦小雨被盯的不好意思,揮揮手,打招呼。
小四扭了扭肥肥的屁股,眼神閃過不屑:這孩子是不是傻,昨晚不都打了招呼嗎?
秦小雨尷尬的撓撓頭,又是一隻傲嬌的鼴鼠啊。
“我帶了花生,你們要吃嗎?”秦小雨說着把書包裡的花生掏出來一把,放在小翠和大鬆跟前,鼴鼠吃什麼,她還真不瞭解。
鼴鼠和小松鼠長的正好相反,鼴鼠的前肢很發達,後肢短小,這會兒看大鬆和小翠在咔咔的嗑着花生,很傲嬌的跟秦小雨說:“我要吃蟲子,你去給我逮蟲子吃吧。”
秦小雨瞠目,看看大鬆和小翠,疑惑的問:“鼴鼠不吃花生嗎?”
“吃,我們都是鼠科,吃的差不多。你別理它,它這是吃醋了。”大鬆說完,迅速的往嘴裡塞着花生。
小四一見,蹭蹭的爬過去,使勁往懷裡扒拉花生:“這些歸我,要不我不帶你們去挖寶貝。”
蹦蹦也湊熱鬧的用大尾巴蓋住花生,不讓鼴鼠搶走。
秦小雨笑看着幾隻小動物鬧完,才動身往有寶藏的地方去。
林則徐當年在這裡修建的古城,隨着時間的流逝,被河水沖毀了一半,後來這一段流域的河水發生改道,整個老城被毀的七七八八。
鼴鼠小四帶着秦小雨他們往偏僻的蘆葦灘走去,一路還要叮囑秦小雨小心有沼澤泥坑。
等到了一大面紅柳茂密的地方,鼴鼠停下腳步,跳了幾跳:“看,就在這下面,你挖吧。”
秦小雨看着堅實的地皮,頭有點大,她就帶了個小鏟子,怎麼挖?
不過既然來了,肯定不能空手回,挽起袖子,準備蹲下去挖。
“等等,我去叫幾個兄弟來打洞,要不你挖到什麼時候去。”
小四說完飛速的爬走。
很快就領了七八隻鼴鼠來,在不同的方位開始打洞……
速度之快,讓秦小雨連連驚歎。
“好了,你從邊上挖一下,就好了。”小四從地洞裡露出個小腦袋,興奮的朝秦小雨邀功。
秦小雨蹲下,輕輕的鏟開上面的一層土,地洞一點點全部暴露出來,黑色的罈子露出了初形。
秦小雨先挖出一個罈子,用手掌抹去表面上的泥土,搬了一搬,罈子還挺沉,用了點力氣,才把罈子搬了上來。
用匕首一點點的剜掉壇口的泥巴,小心的撬開壇蓋,頓時驚住了。
罈子裡裝的是滿滿一罈子的金子,時間久遠,散發着烏黃的光,不像在電視上看的圓圓的金元寶,而是類似梯形的小金片子。
“發財了,發財了。”秦小雨激動的心都快要蹦出來了,這下真的發財了!這麼多金子,能換多少錢啊。
想着就不由傻樂起來,彷彿一張張大團結,像雪片一樣,從天上而降。
“大鬆,發財了,我的天啊,好多黃金哎!”秦小雨撈起身邊的大鬆,一頓亂搖晃。
大鬆直翻白眼:“快鬆開,你又要掐死我了,怎麼這麼財迷!”
秦小雨樂滋滋的把大鬆放下,把罈子裡的金塊往書包裡裝了幾把,剩下的封好壇口,準備還是找個地方埋了再說。
“裡面還有。”小翠提醒到。
秦小雨知道,但是她現在不能再挖了,畢竟數量太多,她也消化不動,還是等回頭想想怎麼辦纔好。
又蹲下身子,把罈子放回去,在上面虛虛的蓋了一層土。
“爲啥不拿了?”小四有些不明白,這可是它的兄弟們,費好大勁挖的洞。
秦小雨抿抿嘴:“太多了,我拿回去太招搖,有可能福就變成禍了。”
大鬆還是比較成熟,認同的點頭:“那你想怎麼辦?這個地方再來,很可能就會被河水淹沒。”
秦小雨咬咬嘴脣:“我回去想想吧。”拍拍包裡的金片,少說也有十幾片,心裡又惴惴不安起來。
回家的路上,秦小雨一直很沉默,她想了很多,捐出去?告訴文物局?還是告訴馮玉珍?
想的小臉都快擰巴到一起了。
大鬆見她不說話,忍不住提醒:“你是不是想告訴你媽媽?”
秦小雨點頭:“是啊,可是我媽媽,我又怕她不擔事,弄的全村知道就不好了。”
大鬆遲疑了一下,說:“我有句話,說了你不要不高興啊!”
“我們是好朋友啊,你說吧。”
“有的時候,最親的人還是防一防的好。”
秦小雨頓住腳步,低頭看着大鬆:“你聽說啥了?”
大鬆摸了摸小耳朵:“我看見你媽跟你們鄰居說,想讓你和那個叫虎子的結親。”
秦小雨撲哧樂了:“她是怕我考不上大學,好早早給我找個好人家吧。”心裡卻有一絲絲的難受。
秦振華活着的時候,馮玉珍就不贊同她們姐妹上高中,現在秦振華沒了,估計更不想讓她讀高中了。
她不怨馮玉珍,在農村,能讓她上學,已經是很不錯了,很多女孩連小學都沒上過。只是想想到時候要爲了上學的事,惹得馮玉珍不高興,還是很惆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