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茹帶着幾分羞愧的走到秦小雨跟前,眼裡含着淚花說道:“秦小雨,謝謝你,和你們做了三年室友,我很開心。”
“你這是?”秦小雨看着章玉茹空着兩手,有些好奇的問。
章玉茹苦苦一笑:“我來辦退學手續,拿我的檔案。”
秦小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看着章玉茹嘴巴張了張,還是沒發出音來。
章玉茹卻笑了下說道:“你趕緊進去吧,別一會兒被人看見又該胡說了。”說完衝秦小雨揮了揮手。
她已經接受過教育,也不敢再多說一句,對於上了三年的學校,心裡還是有千萬個捨不得,看着校門上燙金的四個大字:京城大學。忍不住眼淚落下,這裡曾經是她夢開始的地方,也是她夢隕落的地方。
使勁的吸了吸鼻子,章玉茹轉身踏着落日的餘暉離開。
秦小雨走進校門回頭看了眼章玉茹的背影,希望她以後能吸取這次教訓,越來越好吧。
到了大四,秦小雨才覺得自己上了個真的大學,之前一直忙忙叨叨一些與學習無關的事,現在纔開始每天專心上課下課自習。
很多同學在能爲留校積極做準備,就是不能留校也爲了能留在京城努力着。
秦小雨卻忙裡偷閒的自學了珠寶鑑定和珠寶設計。
夏虹和程曉婉帶着貝貝離開後,家裡又剩了她一個人,羅湛兩三個星期才能回來一次。
羅湛不回來時,秦小雨就泡在古玩市場,把手裡有些升值的物件出手,又入手了一些更有收藏價值的文玩,特別是對於印章和筆筒更關注,文玩向來都是專業收藏者的寵兒。
沈大叔也跟着秦小雨收藏文玩,蒐羅了各種材質的筆筒,石雕竹雕玉雕的都有。
秦小雨卻獨愛瓷質的筆筒,根據瓷胎能眼毒的看出年代和當時的文化背景,因此也低價入手了兩個瓷質筆筒。
剛進十一月,京城降了入冬的第一場雪。
雖然雪花落地就化成了泥,還是讓秦小雨驚喜了好一陣。
秦落勳最近單位忙,帶着大白去單位住,秦小雨週末只能回家屬院。
天氣陰冷,家屬院也提前供了暖。
秦小雨看屋裡暖和,索性把家裡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又把沙發和窗簾全拆下來,準備都洗了。
羅丹進門看着一地的窗簾,吃驚的看着秦小雨:“你這是要幹嘛?”
“洗窗簾啊,你沒看見啊,我現在洗了,過年前再洗一次就好了。”秦小雨滿頭大汗的折騰的,這會兒洗衣機都不是全自動的,還得不停的拿出來放進去。
羅丹樂着說:“小大嫂,你是不是太閒了,這麼多,你洗到半夜也洗不完啊,再說外面下雪呢,你洗這麼多,都晾哪兒啊?”
秦小雨指着樓梯扶手:“那裡啊,你沒見已經晾一些了。”
羅丹扶額:“我幫你吧,咱媽最討厭把家裡哪兒哪兒都搭的是東西,你該慶幸她不在家。”
秦小雨挑挑眉:“這不是她不在嘛,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羅丹得意的笑着說:“我考上解放軍藝術學院戲劇表演繫了。”
秦小雨驚訝的說:“你這麼大歲數也行?”
羅丹白了秦小雨一眼,假裝生氣的說:“會不會說話啊,會不會說話!什麼叫我這麼大歲數?我多大歲數啊。”
秦小雨憋笑用手指比劃了個數字,惹的羅丹不滿的衝過來要掐她。
兩人笑鬧了一陣,羅丹才認真的說道:“你知道解放軍藝術學院歸誰管不?”
秦小雨搖頭,她又不關心這個,當然不知道。
羅丹神秘的一笑:“歸總政治部管,是咱爸的手下啊,因爲今年增開了一門幹部短期進修班,兩年制的,對年齡啥的鬆一些,所以我就那麼混着進去了。”
秦小雨恍然大悟:“你這是撿了個漏啊,雖然你沒走後門,別人肯定也覺得你是走後門進去的。”
羅丹往沙發一躺,笑的無所謂的說:“怕什麼,我的成績也不差啊,複試時考的詩歌朗誦和舞蹈展示,我分數都挺高的,咱這也算是實力派考生。”
秦小雨狐疑的看着羅丹。
羅丹嘿嘿一樂:“當然,那些人不知道怎麼的,都知道我是羅景年的閨女,手下的筆都那麼稍稍放鬆了點。”
秦小雨有些擔憂了:“要是爸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啊。”
羅丹滿不在乎的說道:“爸的要求是,不許打着的他的旗號行個人的方便,我可沒打,而且我啥也沒說過,在外面也挺低調的。”
“要是爸不同意你去上學,你咋辦?”秦小雨卻沒有那麼樂觀。
羅丹撇撇嘴:“那就不去了唄,反正我也沒說非要學表演。”話音剛落,電話鈴就響了起來。
秦小雨看着羅丹,很懷疑電話是羅景年打來的,
剛還說不在乎的羅丹,這會兒臉色一白,推着秦小雨去接電話。
秦小雨看了眼羅丹,只能無奈的抓起話筒。
電話果然是羅景年打來的,問了句小四在家嗎?
秦小雨嗯了一聲。
羅景年倒是沒有說別的,只是讓秦小雨轉告羅丹,在新的學校好好學習,不要放鬆自己,也不要沾沾自喜的驕傲,時刻記得自己是羅家的孩子,不能給羅家丟人。
秦小雨心裡鬆了口氣,掛了電話,看着羅丹驚恐的模樣笑着說:“爸讓你不要丟羅家的人,好好學習。”
羅丹長出一口氣,直拍着胸口說道:“我就說咱們家老頭還是挺民主的。”
“這下好了,你們學校好像和我們學校不遠啊,以後咱們可以每個週末都回來了。”秦小雨高興的說道。
羅丹突然想起一件事,跟秦小雨說道:“我上學這事,你先別跟宋修言說。”
“爲什麼?再說就算我不說,就宋修言對你的關注度,你覺得他能不知道啊?小四,你到底咋想的?”秦小雨有些着急,羅丹再上兩年學,就二十七了,到時候再結婚,等生孩子時,不得快三十歲了啊。
羅丹靠着沙發嘴角帶着得意的笑:“沒啥打算,我就告訴你一句話,明年冬天,我肯定能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