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雄萬萬沒有想到,宋修言會是他和沈蓉的兒子,而他這麼多年,一直處處刁難宋修言,覺得是在給他和沈蓉死去的孩子報仇?
自私的人骨子裡都流淌着自私的血液,宋北雄到這一刻還是在恨朱元,恨她拿前途威脅自己跟沈蓉斷了,要不就捅到部隊去!恨她使陰謀讓他失去了沈蓉失去了兒子。
想到這裡,宋北雄倏地的起身,身子虛晃了幾下,扶着桌子站了一會兒,快步朝外走去,他要去找沈蓉和宋修言,他需要他們的諒解。
生活秘書看着宋北雄踉蹌的腳步,趕緊攔着:“宋司令,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不用,你們都去忙吧。”宋北雄揮手,自己一人下山去家屬院,他想了想沈蓉和宋修言可能會去羅家,去問了沒在又折去招待所……
夏虹見沈蓉情緒平穩了點,才問出心中的疑問:“沈蓉,你怎麼能確定修言一定是你兒子呢?”
沈蓉神色帶着恍惚,猛的看着夏虹:“他是!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是!”
夏虹知道沈蓉精神出過問題,也不敢太刺激,小心的說道:“那你知道修言身上有什麼胎記嗎?”
沈蓉喃喃:“他就是我兒子,我能感受到,我看見他這裡疼!”說着拍了拍胸口。突然跟想起什麼又說道:“朱元說她生了個閨女,還有我兒子大腿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說着就着急的去抓宋修言的褲子。
宋修言尷尬的抓着沈蓉的手,衝夏虹點了點頭。
夏虹怕再刺激沈蓉,也趕緊過去抓着沈蓉的手:“我們信,信修言是你的兒子,咱們不哭了啊,不哭了……”
沈蓉紅着眼拼命的找證據:“你看看他眉眼,和沈拓他們像不像?”
……
宋北雄進屋時,看見夏虹和羅湛在,臉上閃過不自在,看着沈蓉哭的紅腫的雙眼,原本想好的說辭卡在嗓子裡,說不出來。
沈蓉卻瞪着宋北雄嘶聲怒罵:“滾,誰讓你來的?給我滾!”
因爲過度氣憤,呼吸有些急促大腦都空白起來,精神到崩潰的邊緣。
夏虹趕緊捋着她的後背,小聲安撫着:“彆氣了,爲這種人氣壞身子是不值當的。”她原本以爲宋北雄只是脾氣古怪,現在看着卻覺得噁心,怎麼會給這樣人高升的機會。
宋北雄不敢上前,只能費力的解釋:“淺惜,你聽我解釋,這些年我也不好過,我每天晚上都能想起當年我們在一起的情景,我很後悔,如果我當時不失憶……”
沈蓉笑了起來,身子卻氣的哆嗦,衝夏虹說道:“看見了嗎?現在還在撒謊,我現在才知道,有的人披上人皮也改變不了他是個畜生!”
宋北雄被罵的臉上一片尷尬,卻覺得自己無比的委屈,婚姻是組織上安排的,他哪能拒絕,但是他心裡這一輩子只有沈蓉一個女人,她怎麼還不能理解,現在是提倡一夫一妻,但還是有人離婚娶了兩三個老婆啊。
宋修言長長吐了口氣,轉身望向窗外,他活着真是個笑話啊,宋北雄的理論更是讓他噁心,不管朱元多麼狠毒,都是因爲宋北雄辜負在先,他辜負了兩個女人,卻在這裡裝作一往情深的模樣。
宋北雄又看着沈蓉堅持說道:“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沈蓉嘴角噙着冷笑:“談什麼?談你的深情和無奈,還是談你假裝失憶記不得以前?你欺我涉事不深,連名字,部隊番號都是假的。可我偏偏信了,信你說的不到級別不能隨軍,信你說你們部隊是保密單位,不能輕易探訪。現在想想,我真是傻到極限了,錯把禽獸當愛人,錯把豺狼當朋友,你們兩口子一樣狠毒!”
她恨朱元,雖然她無意中奪了她的男人,可是卻不該朝她幼小的孩子下手,如果朱元跟她實話實說,她一定會退出那場畸戀的。
一個男人出軌,朱元不去管管這個男人,卻給她織一個網。
宋北雄身子顫了顫,沈蓉的話,字字如刺,扎的他血管都疼。
剛要再開口辯解,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人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夏虹看着趕緊衝宋修言喊道:“修言,快去扶你爸躺平,阿湛快去叫救護車。”
沈蓉卻目光冰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宋北雄,就算他死了,也難消她心頭三十年的恨。
宋修言和羅湛跟着救護車去了醫院。
夏虹看着沈蓉說:“你跟我回家吧,有什麼事咱們在家說,都不是外人。”
沈蓉失神的說:“夏虹,如果可以換血,我真想修言的骨子裡不要流他的血,我不想和他有半點兒瓜葛。”
夏虹拍着她的手安慰說:“不要說傻話,咱們先回家,有些事回頭再說。”
沈蓉突然想起什麼:“對了,那天在你家碰見那娘倆,你們說是修言的媳婦兒,是不是就是宋修言?”
夏虹點頭。
沈蓉氣的咬牙:“好他個宋北雄,竟然給修言說這麼一門親事!”
夏虹又勸了好久,才讓沈蓉跟着自己回家。
秦小雨和羅丹都待在客廳,一直沒停的議論沈蓉和宋北雄的關係,兩人給這個關係編了一千種可能,都又被推翻。
夏虹帶着沈蓉回來,秦小雨趕緊跑着去倒水,還偷偷瞄了幾眼沈蓉的表情,臉上帶着悲憤。
到傍晚時,羅湛才帶着一身消毒水味從醫院回來。
沈蓉看着羅湛一人回來問道:“修言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宋伯父突發腦出血,修言在醫院守着呢,我回來拿點東西。”羅湛說完收拾了住院要用的洗漱用品又離開。
沈蓉冷哼:“直接死了得了,還守什麼守!”
夏虹解釋:“那怎麼說也是修言的生父,不管他做錯什麼,修言這時候都不能不管,要不讓人唾罵的是修言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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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蓉冷着一張臉不說話。
到第二天清晨,羅湛才和宋修言從醫院回來。
夏虹小聲問了羅湛宋北雄的狀況:“怎麼樣了?醒了沒有?”
“醒了,出血不多,慢慢吸收就好了,只是最近不能受到大的刺激。”羅湛有些無奈的說。
夏虹不樂意了:“他怎麼命那麼好,出事了,他到不能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