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梅不語。
這是還不覺得有錯了?
季建華苦笑,「也有我的錯,如果我及時阻止,不會走到今天。」
是他們和小玲不會走到今天,還是妻子不會和小玲走到今天,季建華沒有細說。
他失魂落魄的走了。
王三梅看着丈夫的背影,心突然空了。
「建華,你去哪?」
季建華沒有回頭,走了。
王三梅察覺到有人看她,她側頭,見不婆婆在他們臥室門口,已經不知道站多久了,又聽到了多少。
她握緊門把手的手緊了緊,「媽。」
許芳沒有看她,大步直接走進季玲的房間。
今天季玲要離開,許芳和丈夫一大早就起來了,誰能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心裡說不失望是假的。
可是女兒要走了,許芳又不想讓女兒擔心,在女兒面前只口不提剛剛的事。
東西沒什麼收拾的,季玲回來時就帶一個包裹,走的時候還是這一個。
「先吃飯,上車的餃子下車的面,昨晚吃的餃了了,今天早上咱們吃麪,當回家了。」許芳鼻子發澀,「你去前面和你爸說說話,我去煮麪。」
季玲笑着應下,和媽媽一起出了門。
兩人一個去了前院,一個去了廚房。
季勇正在對賬,看到女兒過來,高興道,「你來的正好,幫我算算賬,賬目太多,眼也花了,算起來越來越費勁了。」
王三梅也在,看到季玲過來,忙看過去,可惜季玲根本沒有往她那裡看。
而是直接走到季勇身邊,拿過賬本,又拿着計算器,不過幾分鐘就把賬對好了,又指出其中有一處不對。
季勇道,「果然是幹這個,在你們眼裡,這點賬就什麼也不算了。」
季玲笑了,「爸,沒你說的那麼神,就是弄的多了,所以就熟練了。」
「你怎麼樣爸知道,在自己家不用謙虛。」
「是在父母眼裡,兒女都是最好的。」
父女兩個說的很開心,王三梅就像空氣似的被無視掉。
之後,許芳進來喊父女兩個吃飯,也沒有看王三梅。
王三梅不敢發脾氣,安靜的跟在三人身後去了廚房。
吃過飯,許芳和季勇要送季玲去火車站,但是衛坤來了。
季玲不讓他們送,「咱們不是說好了,你們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好,就去首都幫我帶孩子嗎?又不是不能見面了,有衛坤陪着我就行。」
衛坤也在一旁說,「錢向淺正好當班,陪着她一路回首都。」
許芳捨不得,還想多陪女兒一會兒,是季勇做主不去送站了。
坐上車,季玲看到鄭石也在。
她還奇怪,「你怎麼沒進去啊?」
「懶得動。」
季玲纔不信,父母就在車旁,她沒多問,一直等車行駛了,她纔看鄭石。
「行了,受的委屈我都說出來了,你就別這樣了,我走了,你還這副樣子,那我回去後能安心嗎?」
「你最沒良心,還會擔心我們?」鄭石丟她一個白眼,但是臉色明顯比剛剛好了,「你大哥一大早去找我了。」
「你不會把他打了吧?」
鄭石瞪她。
季玲笑道,「你平時就愛動手,我又沒有冤枉你。」
「打他幹什麼?我打他他心裡愧疚就會少一些,憑什麼便宜了他?」
「這纔是有腦子人做的事。」衛坤在前面開車,表揚了他一句。
鄭石瞪過去。
衛坤不在意的又問,「他找你說了什麼?」
「還能說什麼?就問我鍾吉文那邊的事怎麼處理,我說不處理了,反正你走了。他什麼也沒有說就走了。」
季玲點頭,沒多做評論。
衛坤透過後視鏡看季玲一眼,「昨天我們離開後又發生什麼事了?」
衛坤很敏感,這時已經察覺出不對。
被他一提醒,鄭石坐直身子,瞪着季玲,「我們走之後,他們又欺負你了?」
「你們兩個不用那麼緊張,我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是。」鄭石很肯定,「你不要總顧念情份處處退讓,如果不是你什麼事都算了的態度,昨天的事王三梅會那樣選擇嗎?還不是她覺得不管做什麼,你都會原諒她。」
季玲認同,「你們看的很準,以前是我想的太天真。」
不是真心就能換來真心。
季玲承認了,鄭石要訓她的話反而說不出口了。
他心疼的看着她,「小玲,你以後只疼你自己就行了,不要在乎別人好不好?看看你經歷的那些事,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樣活的自私點?」
人活的自私,起碼自己不會受到傷害。
季玲拍拍他的肩,「長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那抓緊成家吧,別讓叔叔阿姨跟着着急。」
鄭石笑了,「行了,勸你呢,怎麼說到我身上來了。」
衛坤看了兩人一眼,莞爾的挑挑眉角。
這樣的友誼,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啊。
火車上,錢向淺因爲值班,所以在火車上,季玲直接上車就行。
鄭石和衛坤不放心,還是把人送上了車廂,親手交到錢向淺手裡,這才下車。
還是軟臥車廂。
季玲進去後,就直接躺下了。
「累了?」
「身心疲憊啊。」
錢向淺笑了,在她對面下鋪坐下,「這一次我相信你也想明白了,多的話我就不說了。」
「知道。」
錢向淺沒有走,又說了這個單裡沒有別人,只有她自己,交代等他出去後,讓她也把門從裡面鎖好。
季玲笑了,「沒那麼危險,讓你們這麼一弄,我都緊張了。」
錢向淺笑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還像誇小孩子一樣讓她聽話,這才離開。
季玲嘴上說着沒事,但是還是在錢向淺離開後,從裡面把門鎖上了。
大家都在爲她擔心,她不能再讓給大家添麻煩。
而北縣那裡,鍾吉文知道季玲離開之後,臉徹底黑下來,他直接找到了向喻,二話不說一巴掌揚了上去。
向喻不明所以的捂着臉。
看她還不知道,鍾吉文冷聲道,「季玲走了,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離開,一定是消息走漏了。」
「走了?不可能,我們昨天哪裡也沒有去,更沒有見過外人。」向喻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