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響起,朱衛東幾乎是跑過去的,一向沉穩的他都沒有注意到這個。
電話接起來後,朱衛躍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大哥嗎?”
“是我。”朱衛東握着電話的手緊了幾分,“你嫂子呢?”
“大哥,我嫂子生了,生的是小侄女,特別可愛,皮膚軟軟的,我還用手戳了呢。”朱衛躍歡快的聲音傳了過來,“昨晚給你打了幾次電話,接電話的人說你出去了,等你回來再告訴你,沒有人告訴你嗎?”
“你嫂子怎麼樣?”朱衛東現在沒空理會那些。
“嫂子挺好的,就是生了一晚,聽說還有些難產,媽又不在,還好人沒事,不過生完妞妞後就累的睡了,我和和平衛明兩個回來拿東西,奶奶和二哥在醫院呢。”先讓朱衛東放心,最後才問,“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朱衛東道,“我現在就去請假。”
這時才問起,“妞妞好嗎?”
“好啊,醒來之後只哭了一次,然後就一直要睡,可聽話了。”
朱衛東嘴角不知不覺扯的大了起來,“照顧好你嫂子,我現在就去請假。”
掛了電話後,朱衛東就出了營房往王處長那去。
王處長昨晚也跟着一起熬夜,所以回來後吃過早飯就早早的歇下,聽到敲門聲好一會兒纔起來。
他打開門看到是朱衛東,笑道,“朱工程師怎麼過來了?”
“處長,我要請假,我媳婦生了。”
“喲,恭喜做爸爸了啊。”王處長還想着一向冷冰冰的朱衛東怎麼會笑的這麼高興呢,原來是做父親了,“這事得回去,這樣吧,現在就讓司機送你去縣裡坐車,給你一週的星夠嗎?”
現在工地上正是緊要時期,一週的假太可以了。
朱衛東忙說夠了。
王處長也不睡了,跟着他一起去司機那裡,一路上遇到人,王處長就和大家分享着朱衛東做爸爸的喜事。
恭喜聲連連響起,朱衛東笑着道謝。
王處長讓朱衛東去收拾東西,他則去司機那裡。
等朱衛東提着包出來時,卻見王處長一臉凝重的走過來。
“小朱啊,眼前怕是走不成了。”王處長一臉爲難,“這怎麼好,前面工地傳來消息,那片地又有新問題,還要你過去看看是改線還是怎麼才能修過去。”
朱衛東愣了一下,“那現在就去吧。”
他沒有提請假的事。
王處長心裡卻很過意不去,“剛剛來的消息,胡剛在那邊查出來的,剛讓人送了信回來。這樣吧,你先給家裡去個信,讓家裡彆着急,等這邊事情解決了,你立馬就回去。”
朱衛東應好。
原本要回家看媳婦和娃的朱衛東,只能放下東西又回了工地。
林香推門走進了會計辦公室,她笑着走到池方萍桌子前,“池會計,一大早你就忙,你也不歇歇,別人還沒起呢。”
“睡不着,就早點過來,把堆着的東西處理一下,我想過幾天請假回家看看。”池方萍放下手裡的活,“嫂子過來有事吧?”
林香自顧的坐下,“我能有什麼事,還不是朱工程師那邊,他媳婦生了,王處長已經批假了,誰知道我家胡剛那邊突然傳了信過來,工地那邊又出問題了,朱工程師這個假也請不成了。”
說到這,她聲音一頓,“我記得昨天你去過朱工程師辦公室,他愛人生孩子他家怎麼沒打電話過來啊?”
池方萍笑道,“我去時沒有電話過來,應該是別人接到了吧,這個我不清楚。”
林香點頭,“爲了方便朱工程師給家裡打電話,電話就放到了他那邊,大家只要打電話都去他辦公室,他那都要成電話亭了。”
說着,林香笑了,好像這是多有趣的事。
池方萍笑了笑,“朱衛東去工地了?還沒和他道喜呢。”
“等他回來的,有機會呢。”林香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對了,你要請假回去,可以和朱工程師一起啊,等這幾天忙完了,他是一定要回去的,你們兩家又都是首都的。”
池方萍笑了笑,“看看再說吧。”
隨後,從身下的抽屜裡拿出一瓶擦臉的,池方萍遞到林香面前。
“嫂子,這是我從首都帶來的,這邊陽光厲害,擦點東西對皮膚好。”
林香高興的把東西握在手裡,“這怎麼好啊,總從你這裡拿東西,我都不好意思了。”
“嫂子拿着用吧,又不值什麼錢,咱們之間不用那麼客套。”
林香道,“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你也快忙着,早點把手裡的事處理完了,要是時間來得及,還可以和朱工程師搭伴一起回去。”
“到時再說。”池方萍笑着把林香送走,面上的笑才淡了些。
一直目送着林香回了自己住的營房,纔將門帶上。
昨天來電話的事,確實是她接的,但是她裝出了男子的聲音,也沒有對外人說,林香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難道是她偷聽到了?
除了這個原由,她想不到林香爲什麼說那樣的話。
如果真是這樣還得想想辦法纔是。
首都那邊,醫院裡的朱要武接到大哥來的電話說這幾天不能趕回來後,有些不高興。
但是大哥不由分說就掛了電話,讓他連埋怨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回到病房後,朱要武動作就放輕了,一擡頭看到季玲醒了。
他先往奶奶和嬰兒牀那看了一眼,然後才走過去,壓低聲音,“餓了吧?有牛奶是溫的,先喝點吧。”
季玲點點頭,昨晚折騰一晚,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又睡了一上午,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一口氣喝了半瓶的溫牛奶,季玲才覺得自己有說話的力氣。
她道,“還有別的吃的嗎?”
牛奶實在不頂餓,她覺得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有包子,不過不知道能不能吃。”朱要武拿出飯盒,卻不敢給季玲,“你還要母乳吧?這些能吃嗎?”
“能吃。”季玲是先前從婆婆那問過生孩子後能吃什麼又不能吃什麼的。
聽到她說能吃,朱要武才剃她一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