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玲想通這事之後,也沒有等機會,把信揣到兜裡,直接走到高靜那叫人。
“高靜,我有點事想和你說。”
高靜放下書,“季玲,有事嗎?”
她聲音柔柔的,一臉無辜,看着很單純又幹淨。
季玲心想,外表還真是個騙人的好東西。
季玲的舉動,引得其他三人也看過來。
季玲道,“我想和你說說昨天取卷子的事,如果你不想出去,在寢室裡說也一樣。”
高靜沉默了一下,“好,我收拾一下,就出去。”
不敢在寢室裡說,看來信裡說的是真的。
季玲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高靜也很快跟了她出去,留下寢室裡的三人面面相覷。
兩人站在走廊的盡頭說話,這裡也沒有,季玲將手裡的信遞給她,“你看看信裡的內容。”
高靜不明所以的接過來,不過隨着她看到信裡的內容,臉色一點點變白。
“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季玲問。
高靜擡起頭,微白着臉,眸光也在晃動,“季玲,你信信裡面的內容了?我不知道這是誰寫的,又爲什麼這樣做,伍教授兒子的事我不知道,昨天我們在走廊裡有個黑臉女生讓我喊個咱們財經系的學生去取卷子,我想着要去但是你是學習委員,我又怕我去取了,你覺得我搶風頭,這纔回班級裡告訴你。”
平時,這些取材料卷子的事,確實都是季玲去做,她是學習委員,高靜這麼解釋也沒有毛病。
但這事又不是絕對的,平時也有同學順路被喊去取東西的。
季玲看着一臉無辜的高靜,將心裡一直糾結的話問了出來,“高靜,你爲什麼一直針對我?”
“季玲,我沒有,你誤會了,我到學校後,你一直很照顧我,我怎麼會針對你呢?”
“高靜,這裡沒有外人,有些事非要一句句都說清楚,就沒意思了,你如果一定要我把你扒的乾淨,我也不是做不到,但是你真的能接受那樣的後果嗎?”季玲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嚇她,“高靜,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裝無辜就真的無辜。你昨天是受到姜一航提醒,纔沒有自己去,就是和我說的話也給自己留了餘地,你說伍教授喊人去取卷子,你沒有直接讓我去,所以這事就是被捅出來,你也一點責任沒有。但是大家都不是傻子,事情說出來,到底如何,大家心裡清楚。我剛剛沒有在寢室裡說這件事,就是給你留面子,我也想問問你咱們倆沒有利益衝突,你爲什麼總是針對我呢?”
季玲說了這麼多,看高靜低着頭,以爲她還會像以前一樣一直說沒有,但是她這次已經下了決心,不會再給高靜傷害自己的機會。
“我是很好說話,也不愛計較,但是我這個人很小心眼,我真要咬人了,就直接咬的對方下半輩子想到我都害怕。”
丟下話,季玲轉身就走。
她才走兩步,聽到身後高靜喊她,“季玲。”
季玲停下,回頭看她。
高靜臉上沒了平日裡怯懦的樣子,黑眸緊緊盯着季玲,“季玲,你問我爲什麼一直針對你,那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明明咱們倆一樣都是從小地方出來的,像輕易的就讓大家圍着你轉,像說對我照顧,可是在我看來那是實施,你看的目光也帶着憐憫,像看一隻可憐讓人厭惡的蟲子。憑什麼?我是個人,我就是要飯也沒有白吃你的,你憑什麼來可憐我?”
“你永遠高高在上,像個智者,明明是在裝清高,弄的像自己不識人間煙火,你現在得到的一切,穿的衣服住的房子,都是嫁給一個老男人才得來的。”
高靜越說越激動,但是在走廊裡,她不能喊不能引來寢室樓裡的看熱鬧,她緊緊攥着拳頭,像一隻低吼的野獸,“你這麼虛僞,怎麼能配得上他?他那樣溫柔的人,一定是你用手段嫁進去的。現在寢室裡的人排斥我,你看了是不是很得意?可惜讓你失望了,我根本不在乎。我相信時間能證明一切,大家會看到你真面目。”
眼裡的怨恨像洪水,要將季玲淹沒。
季玲沒有想到高靜對自己的恨這麼深,那怨恨帶着恨意,像抹着毒藥的匕首,泛着幽幽的寒光。
“你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一個原因,嫉妒。你在嫉妒我,嫉妒我明明和你一樣是小地方來的,卻過的比你好比你幸福,在同學裡也比你受歡迎。”季玲活了兩世,前世也遇到過,所以她也一直想不通這個道理,“日子是自己過的,路也是自己走的,你虛不虛僞是我的問題,與你無關。我做什麼也是我的事,更不用你來評判。至於老男人?你也看到了,他並不老,甚至現在還在吃醋我能找到這樣一個好男人。”
“高靜,你確實很可憐,因爲你那骯髒的靈魂。出身低並不丟人,家裡窮也不重要,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誰又會高看你?”季玲淡淡道,“我不是你的親人,也不是你的朋友,沒有理由因爲你嫉妒而針對我就包容你。今天我把話放在這,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就是你靠着姜家也沒用。”
冷冷的看高靜一眼,季玲回了寢室。
高靜看着季玲的背影,被那個淡淡的眼神嚇到了。
她知道季玲說的不是假話。
她看着手裡的信,是誰發現的?
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姜家兄妹和那個黑臉女生。
是那個黑臉女生,可是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季玲知道,無非是那個女生想借她的手收拾高靜,或者看她們兩敗俱傷。
至於女生的身份,季玲不知道,但是已經不重要了,誰知道是不是另一個‘高靜’呢。
回到寢室,苗曼幾個立馬追問起來。
季玲藉口剛剛的信是給高靜的,被她看了,所以她出去解釋一句。
三人聽到是這個,便沒了興趣,又討論起聯歡會的事情。
之後的幾天,季玲幾個放學多會呆在聯歡會的大教室裡忙事,很晚纔回寢室,也沒有人去關注高靜,至於那天出現的伍建再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