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剛纔的表現太過了,連我們都看不下去了,長官好不容易纔同意,讓你留下來,直到演習結束,可是現在……”
盧微微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棉籤,正要強硬的說話,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連他們都被震的身子晃動。
“外面出了什麼事?”不知誰問了一句。
緊接着,營賬外很多人在跑動。
一個小戰幹掀開賬門,“快,快帶上藥箱,炸彈爆炸了!”
醫療隊的醫生衝過來,急急忙忙招呼上衆人,朝外面飛奔,根本沒人再管盧微微的死活。
盧微微愣愣的看着他們離開,過了一會,她忽然反應過來。
難道說……難道說那些人手裡的炸彈爆炸了?
是不是那個姓喬的也被炸死了呢?
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突然感覺全身都不疼了,站起來就往外面跑。
外面已經亂做一團。
曹傑的車,追出去沒多遠,意外就發生了。
詹布毫無預兆的把阿妞推了下去,幼小的孩子,脆弱的身體,被冷硬的石頭劃傷。
喬月被關在了車廂裡,兩邊都用鋼筋,做了防護。
在她發現的時候,小姑娘已經被推了下去。
她蹭的跳起來,“你們瘋了嗎?爲什麼要把她推下去!”
她嘶吼着質問前面的詹布,甚至用身體去撞擊車廂。
詹布派了一名手下,跟周拓一起看守她。
見她反抗,周拓抄起一根木棒,狠狠打向她。
處在暴躁邊緣的喬月,根本沒想過要躲開。
周拓下手也絕對沒有留情,每一下都打在腦袋上,最後一下,他用木棍,捅了喬月的肚子,迫使她不得不彎下腰。
就在這時,詹布捏着開關,回過頭朝她陰陰的笑了,“別怨我,這是周少的意思,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話音落下,他用力按下了開關,只聽一聲巨響。
阿妞所在的地方,只餘一片濃重的煙霧,以及漫天的血霧。
喬月呆呆的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心痛的無法呼吸。
她全身都在顫抖,綁在後面的雙手,也在慢慢攥緊,一直到被繩子緊緊勒住。
“我會殺了你們!”她的聲音像是在詛咒一般,一遍遍的重複着。
詹布把開頭隨意的扔到一邊,雙腳踩在擋風玻璃上,一臉的不在乎,“你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是不要異想天開,看在你長的不錯的份上,等到了地方,好好伺候我們幾個,也許還能留你多活幾天!”
周拓一下一下的顛着手裡的棍,“我對她沒興趣,等你們都玩夠了,再把她交給我。”
這個死丫頭,毀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又害他損失了那麼多人,這個仇,非報不可!
“行啊!只要周少同意了,你想怎麼着都行。”詹布笑的像魔鬼。
喬月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你現在什麼感想?”
“感想?”詹布似乎是覺得她問的問題太好笑,“我親生的孩子多着呢!不缺這一個,老子到處播種,整個鎮子隨便抓十個,就有五個是老子的種,小丫頭,你懂什麼啊?要是真想搞懂,我晚上教教你!”
他笑的不懷好意,那個意,再明顯不過了。
喬月忽然就安靜下來,靜靜的坐在一邊,用看待死的眼光,看着他們。
她這個人,很少失控,剛纔發生的事,已到了她失控的極限,所以現在,她安靜了下來,輕輕轉動着手腕。
周拓用木棍的一端,直指她,“別想耍花樣,否則下次就把炸藥綁在你身上。”
她跟阿熊對戰的時候,他遠遠的看見了,所以對她的實力,心裡有點數。
但是現在,他們有兩個人在看着,手裡還有傢伙,就不信她能插翅飛走。
喬月冷哼了下,“你的主意不錯,下一次,我就把炸藥綁在你的身上,還有你!”
她再次看向詹布,比起周拓的浮躁,詹布沉穩多了。
他淡笑着點頭,“好啊!我等着!”
在這之後,喬月一聲不吭,微低着頭,整個人就好像陷入一種被黑暗包圍的感覺之中。
整個車廂裡的氣氖都被壓抑住了。
車子沒有開回之前的小鎮,而是一路向東行駛,中途還停下加油了。
喬月一直被關在車廂,最少是兩個人看守,中途沒人給她喝水,也沒人給她吃東西。
而她也只是沉默的坐着,沒有提出任何要求。
也許是她過於沉默,連周拓都覺得不對。
打開車廂的後門,外面的空氣跟光線突然都照進來。
他試圖看清喬月的臉,甚至想搞清她究竟在想什麼。
可是,她把頭垂的太低,根本看不到。
周拓心裡恨極了,猛的用手,抓住喬月的頭髮,硬是把她的頭,向後扯開,強迫她擡頭。
“別他媽的跟我裝死,你到底在想什麼?”
喬月的嘴角緩慢揚起,露出一個詭秘的弧度,“我在想,你們待會怎麼死!”
周拓愣了下,很顯然她眼睛的殺意,有點把他嚇住了,“呵!事到如今,你還能說出這樣猖狂的話,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裝硬骨頭,好啊!那我就成全你!”
打人是有癮的,只要嘗過了虐打他人帶來的痛快,心裡最深處的惡魔,就會被釋放出來。
周拓心裡的惡魔,早就被放出來了。
只不過,今天打了喬月,才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心中惡魔,打她的感覺,真的不一樣。
可是這一次,他的拳頭沒能下得去,因爲這丫頭的眼神,忽然變的很可怕,就好像站在地獄裡,朝他看來。
他陡然鬆了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好似腳下的螻蟻,“等到了地方再說,到時候,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折磨,哦對了,我得告訴你一聲,周文生的殘暴癖好,比我更嚴重,你到了他手裡,可能真的會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了!”
周文生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應該說,周家的人都有變態的基因。
而這個周文生,被放逐出京都,自此之前,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着,自此以後,他佔地爲王,做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土皇帝。
就算再變態,誰又能耐他何。
喬月依然不說話,只用看待死人的眼神,冰冷的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