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叫,其他兩人也驚醒了。
跟他一樣,另外兩人也是被綁在牀上。
準確的說,這應該不是牀,只是一個類似於桌面的板子。
四個角有繩套,分別栓住了他們的手腳,呈一個大字形。
形容案板上的肉,說的就是他們這樣的。
因爲全身上下,除了腦袋能動,其他地方都不能動。
“蘇韻?”程子沐聽到他的聲音,“蘇韻,是你嗎?我腦子有點懵,發生什麼了?我們這是在哪?”
幾人不同程度,都被斧頭砍傷,腦袋也受傷了,至於先前發生了什麼,需要冷靜下來,纔可以想明白。
可惜的是,他們現在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誰被綁成這樣,還能冷靜的思考?
“哎喲,我的頭,好疼,誰他媽敲老子頭了?”鄭成皓也醒了,剛纔的話,只是他下意識的抱怨。
“這裡好可怕,我們要儘快離開,怎麼辦?”程子沐慌亂的扯着手臂,試圖掙脫繩套,可是哪有那麼容易。
忽然,有車輪吱呀吱呀的聲音,在慢慢靠近這間屋子。
像是老舊的小推車,軲轆是金屬的,卻年久失修,再沒塗過油,每一次的滾動,都帶着刺耳的聲音,讓人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都別動!”蘇韻的強忍着心中的恐懼,低聲說道。
可是說着容易,真的到了關鍵時刻,幾個平日裡,吊上天的公子少爺們,還不是得嚇的屁滾尿流,大喊大叫。
推着車子,走近的人,雖然仍舊佝僂着背,但是看上去,已不是那麼的孱弱。
“別害怕,只會有一點點疼,運氣好的話,也許你們還能活。”醜男的臉,慢慢出現在燈光亮處。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蘇韻忍不住使勁擡起頭。
他看到了……
滿臉的骯髒鬍子,幾乎把臉全部遮住。
他咧開嘴笑,只看得見黃黑的洞,根本看不到牙齒。
蘇韻要吐了,他是真的想吐。
生平第一次,只看第一眼,就能讓他嘔吐的人。
可是他吐不出來,姿勢不對,只有翻滾的胃酸,在刺激着他幾近崩潰的神經。
“你是什麼人?到底想幹什麼?如果要錢,我可以給你,要多少都行,只要你把我們都放了。”蘇韻紅着眼睛,嘲他怒吼。
醜男嘿嘿的笑,笑的既猥瑣又下作,“我不要錢,錢都他媽的魔鬼,我要你的頭,就是你的腦袋,我喜歡這顆腦袋,就差它了。”
醜男歪着頭,用手觸摸蘇韻的腦袋,像是在審視挑選一樣東西,就好像在菜市場,挑選哪棵白菜,更好吃,更實惠。
蘇韻快被他嚇傻了,“你……你要我的頭?你要我的頭幹什麼?你這個瘋子,滾開,快點滾開!”
蘇韻只是一朵在溫室內,盛開的名貴花朵,嬌貴脆弱。
他自以爲的社會現實,其實屁都不是。
程子沐二人看呆了,嗓子眼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看得到,兩個顫抖的腿,快嚇尿了吧!
醜男絲毫不介意他的吵鬧掙扎,“你不相信?我拿給你看看,世上最完美的藝術品,是我做的,那是我做的,嘿嘿!”
醜男扔掉手裡的東西,飛快的跑進最裡面。
蘇韻覺得機會來了,顧不得手臂被磨破,瘋狂的拉扯着繩子。
“快走,這裡不能待,蘇韻,成皓,你們都快點。”程子沐天真的以爲自己可以弄斷繩子,只是繩子而已,一定可以弄得斷。
鄭成皓也試圖掙脫,他咬着牙,表情猙獰。
又是一陣吱呀的聲音,那是拖拽重物的聲音。
三人內心同時如墜冰窖。
醜男拖了一個類似衣櫃的東西,只見他一臉興奮的把櫃子推到三人面前,又興奮又激動。
“給你們看看,看看我的藝術品,世上最完美的傑作,”醜男把櫃子打開。
在櫃門完全敞開的一刻,三人眼珠子都要從眼睛裡擠了出來。
只見櫃子裡,掛着一具殘缺的白色肉體。
沒有頭,四肢用又粗又醜陋的線縫上。
她叉開着腿,兩腿之間的地方,是腥紅的顏色。
“嘔!”
三人還是吐了,這一幕,絕對會讓他們永生難忘,也會是持續很久的陰影。
仰面躺着嘔吐,是何等的糟糕,也只有試過的人才最清楚。
醜男原本很興奮的臉,在看到他們全部嘔吐時,慢慢沉下了,“你們不喜歡嗎?”
陰鷙的聲音,讓人聽的毛骨悚然。
三人受不了,又哭又叫,撕心裂肺的叫。
“對了,你們不喜歡,肯定是因爲她還缺了個頭,也許我還可以從其他人的身上,取走一些東西,完善我的作品,讓她……就是她,成爲我的另一半,因爲我已經找到保存屍體的辦法,很容易的……”
醜男拿起刀,朝着蘇韻逼近。
雖然蘇韻試圖用自己後半生,祈禱時間停止,或是天上掉下一隊奇兵,砸暈醜男,救走自己。
事與願違,醜男只用了三步,就走到了他身邊。
刀子在蘇韻的脖子上劃過,他像是在量着什麼。
“別怕,不會很疼,我已經給你注射了減緩血液流速的藥,待會說不定你還能用眼睛看到脖子上的切口,一定很刺激。”
醜男用極度詭異變態的語氣,說着叫人噁心到骨子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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