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義忍不住提醒她,“大姐,您還沒報名呢!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咱是現在去報名,還是下午再去?”
喬月依然蹲在那,“現在是飯點,找地吃飯去,餓死了,封麟那小子也不用我接了,找個地方,吃火鍋,你請客!”
“要不還是我來請客?”陰陽怪氣的聲音,讓喬月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呵呵,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琨哥,少見啊!”
阿琨板着一張冷臉,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少見就對了,見你的次數多了,只會越過越糟!”
“可別這麼說,咱倆還有交易呢,不過你不會是讓我幫你抓封夭的吧?”喬月按着胸口,做出一副怕怕的樣子。
“你真會異想天開,真要對付封夭,我也不找你,因爲你隨時會叛變,行了,上車吧!請你吃火鍋!”阿琨是坐着車來的,剛剛看見喬月了,纔會下車。
喬月臉上的神情也認真起來,回頭對黎家兄弟道:“這車也坐不下咱們所有人,這樣吧,你倆去找秦夏,盯着葉溯!”
她可沒忘了這個人,自打那天接觸之後,這貨就消失了。
但是喬月有預感,他還在衡江,只不過隱藏了。
做爲殺手,隱藏跟蹤,是基本功。
只要他不出來,誰也別想找到他。
秦夏已經有了點眉目,剛纔接到消息,提前去守株待兔了。
“你一個人行嗎?”雖然明知問的有點多餘,但還是要問一聲。
喬月笑了下,沒作聲,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崔義打開副駕駛,坐到了前面。
車子開走,黎鳴有點擔心,“咱們還是趕緊跟秦夏說一聲,這個阿琨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喬月就是好人了?”黎勇帶着明知故問的語氣,說話不要太搞笑。
也不看看坐到黑老大身邊的人是誰。
阿琨跟她坐一起,真要說到誰更倒黴,他反而要擔心阿琨。
“你也不要這麼說嘛!老大再厲害,也只是小姑娘,咱們做爲男人,就得多擔着她!”
黎勇拍了拍兄弟的肩,“擔着她的任務,太艱鉅,你跟我都勝任不了,還是讓封少自己擔着吧!”
“說的也是!”黎鳴想想,他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
要被擔待的人,此時正研究着阿琨的車子。
“喔,你這玻璃也是防爆的?車裡居然還有槍,這是什麼?我靠,這不是機關槍嗎?可以架在車頂,你這車頂也經過改裝了啊!”喬月這兒摸摸,那兒看看。
外表多麼普通的一輛車,裡面居然藏着如此多的玄機。
隨着她找到的機關越來越多,阿琨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你能不能消停會!”
喬月摸到一把精巧的手槍,只有巴掌大小,外面鑲了鑽,應該是假鑽,但還是很漂亮,“這是什麼槍?能裝幾顆子彈?”
阿琨黑着臉,奪過她手裡的槍,重新藏好,生怕她再翻出來,所以藏在他自個兒屁股後面了,“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到了別人的地盤,就不能表現的害怕一點,拘謹一點嗎?”
“害怕,拘謹?是這樣的嗎?”喬月端正了坐姿,按着他說的,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努力做出他想要的害怕拘謹。
她做的彆扭,阿琨看的更彆扭,“行了,趕緊把你那表情收起來吧,真讓人受不了!”
喬月瞬間放鬆下來,又恢復之前東翻翻,西找找的樣子,不是她不講禮貌,而這傢伙的車裡,簡直太多寶藏了。
以後她也要把車改成這樣,在裡面睡覺吃飯,開着車去打仗都沒問題。
阿琨也不跟她扯了,直奔主題,“咱倆的交易還記得嗎?”
“記得!”喬月摸出一瓶……伏特加?
乖乖,烈酒哎!
其實說白了,二鍋頭跟它也差不了多少,崇洋媚外,感覺上檔次了?
阿琨瞄到她連酒都找到了,嘴角抽的更厲害了。
他這酒是擱在座椅底下,從外面看,根本瞧不出來,裡面藏着酒。
阿琨看也不看她,伸手把酒奪過來,繼續往下說,“我現在有一件麻煩事,但是在我說之前,你得先答應我,不能讓封瑾知道了。”
“那得看什麼事!”喬月又把酒瓶搶回來,“中午吃飯喝這個好不好?”
阿琨差點要暴跳如雷,“你……你像這樣,咱倆還談什麼談?沒的談了,一拍兩散,滾下車!”
阿琨真想拿酒瓶子砸她,說的好聽是交易,狗屁!
喬月白他一眼,不怒不火,“瞧把你給急的,我有說不幫嗎?我有說拒絕嗎?咱倆換個角度來說,如果我現在是你們幫的老大,權利還在你之上,這樣的話,你的麻煩,不就是我的麻煩,做爲老大,我一定給你頂着,不過怎麼頂,那得由我說了算,頂到什麼程度,也得由我說了算,但是不管怎麼說,我不會害你的利益,也不會損害幫裡的利益,對了,之前忘記問了,你們幫派叫什麼名字?”
砰!
阿琨被她的語言子彈擊中,倒在座位上,死翹翹了。
喬月抱着酒瓶,蠻無辜的神情,“你幹嘛一副受了天大打擊的模樣,咱以前又不是混黑道的,更不是警察,不知道也不奇怪。”
阿琨緩過勁來,決定不跟她一般見識,“我們幫派叫金錢幫……”
剛說到這兒,他就發現喬月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是金錢豹的意思,道上叫全稱,我們有時也會自稱金錢幫,還不是叫順口了,幫跟豹的音太相似了,你給我記住了,還有你現在別再跟我談條件,要任務沒有完成之前,我是絕對不是上你的當,也不會被你忽悠,我先事兒說了,你再考慮要不要做。”
阿琨可不想再被她打岔,要不然又不知道扯哪去了。
阿琨說的事,說難也難,說簡單其實也簡單。
幫裡有幾個人到南方辦貨,去了有一個星期,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派人打聽過,人是被扣了,卻不是警方的人。
而是一個地下拳擊場,也就是打黑拳的。
他們開出條件了,要想把人帶回來,得打一場黑拳,贏了才能把人帶走。
阿琨不是沒派人過去,但是結果不好,還白白搭進好幾萬的報名費。
“被抓去的人裡面,有你小情人吧?”喬月不傻,如果只是幾個普通手下,這廝會那麼着急嗎?
“別胡說,怎麼會是情人,那是我兄弟,當年要是沒有他,我現在就成爛泥了,我欠他一條命!”
“那你自己怎麼不去?地下打黑拳的人,長的都跟熊一樣!”喬月前世不僅見過,還打過。
那些不僅長的壯,更重要的特點是,不要命,把人往死裡打,反正是地下的黑市,就是打死了也沒人追究。
阿琨舉起手,給她看,“因爲你賞了我一顆子彈,本來是要去的,所以現在只能由你代替!”
喬月的眼神漸漸變了,“我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呢?”
阿琨放下手,“信不信由你,反正條件擺這兒了,你不能讓封瑾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得保密,回來之後,這個老大的位子讓給你坐,明的也罷,暗的也好,都隨你,我給你當小弟,順便跟你說一聲,我們的幫衆,大大小小的加在一起,有一千人!”
“一千人?一千個小嘍囉?”
“也不全是,有新加入幫派的,也有專門負責看場子的老人,但絕大多數,都是在各個店上班,比如夜總會,娛樂會所,還有……賭場。”最後一個,他說的有些含糊。
“你敢在衡江開賭場,膽子真不小,”喬月用手指點着他。
阿琨打掉她的手,沒好氣的吼道:“我一個混黑幫的,不搞賣yin,不搞毒品,再不開賭場,那我還不如滾回家養豬呢!”
“你們家還養豬呢?其實養豬前景不錯的,將來老百姓生活過的好了,豬肉價格年漲,肉越吃越多,說不定真的比你幹黑幫還賺錢!”喬月說的很認真,沒開玩笑。
車子這時停下了,阿琨鬆了口氣,果斷先下車。
喬月仍舊抱着那瓶酒,跟在他後面下了車。
崔義並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中間有鐵板檔着呢!
阿琨走在前面,飯店門口已經站了不少人,一個個恭敬的很,對着阿琨彎腰,“老大!”
喬月揉了揉下巴,她還挺喜歡這樣的場面。
崔義跟在她身後,小聲道:“您是不是幻想着有一天取代他的位置,也讓這麼多人,排着隊,齊刷刷的黑西裝,黑墨鏡,再板着臉,衝您點頭,叫您一聲老大?”
“還好吧!主要得看是什麼人叫,這幾個不行,得是訓練有素的,叫的再大聲,那場面多轟動!”
阿琨見她沒跟上來,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別做夢了,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否則我就算毀了也不給你,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喬月撇了撇嘴角,“你毀了我也能弄起來,別以爲離了你就不行!”
三人本來要上樓,不過喬月不想進包廂,就得在大廳裡坐着吃火鍋,那才叫有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