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氣的笑了,笑着又搖搖頭,似乎覺得自己跟一個小丫頭計較,有失水準。
周然出了封宅,經過門口停着的車子時,多看了兩眼,回到自己的車裡,對手下吩咐,“待會留下一輛車,跟着他們,嚴密監視!”
“是!”
周然的車子離開,拐角處又開來一輛車。
田秩在後視鏡裡看見了,“呵!”
周然離開之後,封建國領着喬月上樓,在書房跟封老爺子密談了十幾分鍾。
其實大致的情勢,他們心裡都清楚。
以封家之力對抗周家,難免力不從心。
封建國的意思是,既然這樣,倒不如把水攪渾,能拖幾個進來是幾個。
封老爺子上了年紀,很多事力不從心。
當着封建國的面,他給了喬月一個電話號碼,囑咐喬月,這是封家最後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因爲一旦用了,封家所有的一切,都將擺到外面,任人宰割。
喬月點點頭,“爺爺,你放心,我相信封瑾,他不是能隨意被人左右的,您要相信自己的孫子,這麼些年,他有自己的世界!”
喬月沒有說的太白,自家人明白就行了。
封老爺子滿意的點頭,“封家娶你做孫媳婦,是我們封家的福氣,將來封家就只能交給你們了,我信封瑾,也信你,你是個不得了的丫頭!”
“父親說的是,經過這件事,我的心也淡了,邵遠始終是江家人,我的兩個女兒都不成器,的確只能依靠你跟封瑾!”封建國並沒有嫉妒,他說的是實話,封邵遠即便不是江家人,也只能從商。
“你能明白,那是最好,等這件事完了,你現在的位子,就去後勤吧!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老爺子語重心長。
封建國點頭,“父親,您放心,咱們封家這一輩,絕對不會就此消亡!”
喬月從封家出來,坐上車,田秩坐在駕駛位,“我來開車!”
喬月慫慫肩,“隨你的便!”
“有人跟上來了!”
喬月眯起眼,“那就讓他跟着好了,慢點開,別叫他跟丟了!”
田秩納悶,“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既然那位周局長對我用招了,我不迴應怎麼行,開到人煙稀少的地方,讓他翻車,你行嗎?”
“這有什麼不行,看着!”田秩速度加快,滑動方向盤,駛入車流中。
後面車子裡的人,開着開着,還覺得奇怪呢!
“爲什麼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有什麼不對的,跟住了,別跟丟了!”
“反正就是不對,他們好像在故意讓我們跟,始終跟我們保持穩定的距離!”
“那又怎樣,只要不跟丟就行了!”
開出市區,車子駛上公路,開了一段,田秩突然拐進一條小路。
後面的車見狀,也只好拐了進去。
但是崎嶇的路,前面的車子反而開的更快。
這裡不得不說,喬月他們開的是戰型越野,而後面那輛是轎車,那底盤能有多高,再顛來顛去,車子不廢纔怪。
田秩很快很又將車子拐上大路,一踩油門,突然加快速度。
“快快,他們要跑了!”
同伴一催,司機也一腳踩下油門,車子也飈了出去,但是飄的厲害,飄的人心驚膽戰。
“穩一點,穩一點,小心……小心!”
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他們的車子爲避開路上的老牛,一頭紮上電線杆,撞的那叫一個結實,其中一人當場暈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停車!”喬月拍拍車門。
田秩把車停下,走回事故現場,看着正在努力試圖爬出車子的男人。
那人還以爲她要伸手幫忙,“救……救命……”
喬月被濃煙嗆的直咳嗽,“好啊,我救你!”
她還真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兩個人都出來,不過動作很粗魯,也不管是不是拉斷了骨頭。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喬月擺擺手,示意不用謝,慢慢在他身邊蹲下來,很誠懇的對他說道:“你記得要回去告訴周然,別再派人盯梢了,風險太大,這纔跟多久,居然就出事了,真是可惜,哦,還有啊!提醒周然,以後出門坐車也要小心一點,畢竟意外這種事,年年有,天天有,每時每刻都有,小命重要,別作,作沒了,可就什麼都不剩了,原話帶給他哈!拜拜!”
喬月小跑着回到車上,出了氣,心裡痛快多了,“走吧!爭取天黑之前趕到蘭城,手真癢啊!上次就想收拾他了,現在終於被我逮到機會了。”
這年代做壞事其實賊容易,沒有無處不在的監控,只要你身手夠好,一切都不是問題。
田秩的車技還是很穩的,喬月在車上眯着了。
到達蘭城的時候,天黑了,居然還下起雨。
天黑下雨,正是辦壞事的好時間。
“你說這個時間,他會在哪?”沒有電腦,電話也不普及,得到信息的渠道少了太多,真的是有利就有弊。
“我怎麼知道,難道來之前,你沒有找人打聽清楚?”
“打聽清楚了又怎麼樣,誰能斷定他一定出現在什麼地方,走吧,先找人,找着了再說!”
她隨意的態度,真是讓人恨啊!
兩人在蘭城奔波了大半夜,晚飯都是在車上解決的,終於在一處新蓋的小區,找到傅向前的車子。
“嚯!養小情都這麼大手筆,賊有錢啊!”喬月看着對面嶄新的小區,嘖嘖讚歎。
“現在動手嗎?”
“現在才十二點,太早了,等一個小時,看見樓道口那兩人了嗎?你去搞定!”
“你要一個人上去?”
“沒錯,咱倆還得僞裝一下,等着,我去去就來!”喬月打開車門,頂着雨跑了出去。
田秩煩躁的抓抓頭,他非得聽這丫頭的嗎?
怎麼感覺又不靠譜了呢?
過了二十分鐘,喬月回來了,手裡提着一個袋子,“把這個換上,你身上的衣服太招人眼!”
田秩打開袋子,裡面是一套黑色緊身衣,“非要穿?”
“我到下面等着,你趕緊換,待會再把口罩戴上,帽子扣上,咱倆好歹也是隊友,一樣的出去多酷!”她又拉開車門走下去。
夜晚,外面下着瓢潑大雨。
傅向前摟着小情睡的又重又舒服,還在做美夢呢!
忽然一個激靈醒了,聽到外面似乎有動靜。
他支着耳朵聽了一會,也沒發現什麼,翻個身,把妖嬈的女人往懷裡摟了摟,手還不老實,鑽進女人的衣服裡。
女人哼哼兩聲,表達抗議。
就在傅向前快要睡着的時候,脖子突然一涼。
“誰!”他徹底醒了,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
“是來找你敘舊的人!”陰森森的聲音,依稀能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
傅向前不敢動,眼珠子飛快的轉動,“我不管你是誰,但你既然闖進來,就該知道我是誰,綁了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別想離開蘭城!”
“好可怕!嚇死我了,可是你覺得你還有要機會求救嗎?”
冰涼的刀,又抵近了一點。
他身邊的女人被驚動,轉過身,慢慢睜開眼睛,還沒等發出一個音節,一記重擊敲下,人昏了。
“傅大局長,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吧!”喬月利落的將他綁起來,卻並沒有將他打昏。
然後弄了根粗麻繩,拖着他,將他往外面拖。
整個過程,屋裡的燈沒有開過,也沒有人發現異樣。
次日清晨,小情人醒來看見身邊沒人,再回想昨天晚上,也愣是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真的發生了什麼。
椅子上,傅向前的衣服也不在了,門口的鞋子也不見了。
她想了想,可能是傅向前怕他老婆,連夜走了。
可是她又哪裡想得到,傅向前其實是光着身子被拖走的,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內褲。
至於衣服跟鞋子,都被喬月打包帶走了,扔到荒郊野外,她又怎麼會好心給他穿衣服呢?
車子開出蘭城,一路朝着衡江的方向開進。
“找個地方打電話,問問周然現在住哪!”喬月坐在後面,腳踩着傅向前的背,這老東西不禁折騰,已經暈了。
“好!”田秩也不問爲什麼,反正她有目地就是了。
車子開到一個路邊小店,找到一部破舊的電話,打到軍營找到週一明,再找猴子,沒辦法,就是這麼不方便。
傅向前哼哼唧唧醒了,可是身處的地方,讓他難受的要命,“你你這是瘋了,你知道綁架我是什麼後果嗎?我告訴你,如果你現在放了我,事情還要回旋的餘地,否則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喬月用鞋跟碾着他的背,“既然我敢綁,就敢把事情做到天衣無縫,就算是查,也查不到我身上,您就別操心了,還是擔心一下,接下來將會面對什麼!”
經過王寶生的事,傅向前多少知道這丫頭是個狠角色,可是她究竟有多狠,他心裡拿不定主意。
“你不就是爲了封瑾的事嗎?我知道他出了事,可是我在蘭城,他在衡江,怎麼他出了事,你卻要來找我,咱們上次談的不是搬完融洽,我家林雪還跟一起參加訓練營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