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你2
叫做王二的侍衛被兩名衙役壓着跪在地上,渾身髒污不堪,亂髮隨意的散落在頸側。
另一邊,阮夢蓮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她不斷的掙扎着,想要甩一身後兩人的壓制,嘴裡不斷的吐出咒罵:“你們不要碰我,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將軍夫人,你們誰也不能碰我,放開你們的手!”懶
阮夢蓮尖銳的嗓音在整個大堂內迴響着,最終還是被兩名衙役把她壓着跪在地上。
看到阮夢蓮如瘋子般瘋狂的模樣,倒是讓朱茵洛的心裡多了幾分同情。
她是將軍夫人,本來該好好的待在將軍府裡,可是……可是因爲嫉妒,她卻做出了那般喪心病狂的事情,讓她根本無法原諒。
阮夢蓮掙扎的無力,只能氣喘吁吁的跪在地上,眼睛驀然轉向朱茵洛,流露出怒火和恨意。
“茵洛,我沒有殺過你娘,我沒有!”
“大夫人,現在有人證,還有物證,你還怎麼抵賴?”朱茵洛淡淡的吐道。
即使她現在同情阮夢蓮這般落魄的模樣,再加上楚靖懿說過,不許她冒險私下去殺掉阮夢蓮,要是被揭發出來,即使她是郡主,又是將軍的女兒,也會受到國法的制裁。
所以,後來還是選擇了交給官府來處理這件事情。
阮夢蓮聽着朱茵洛的聲音,氣得渾身發抖,尖叫着解釋:“我說過,不是我,我沒有殺過你娘!”蟲
“如果你沒有殺我娘!那你爲什麼要派人跟蹤我?”
阮夢蓮痛恨的望着王后,瘋了一般的衝上去就揪住王二的頭髮:“你爲什麼要誣賴我,我跟你拼了,我要殺了你!”
“拉開他們!”知府急的命衙役趕緊把兩人拉開。
從頭到尾,王二始終低着頭,就在阮夢蓮衝上來撕扯他頭髮的時候,他也無動於衷,任由她撕扯,安靜得讓人詫異。
被拉開的阮夢蓮依舊伸胳膊踢腿的想要掙脫開,繼續去打那個誣陷她的人。
“夠了,阮夢蓮,你若是再繼續鬧下去,就是擾亂公堂,要打二十大板!”知府生氣的指着阮夢蓮威脅道。
打二十大板?阮夢蓮嚇得睜大了眼睛,連連的搖頭,再也不敢再大喊大叫,但是眼睛裡的憤怒和恨意是顯而易見的。
阮夢蓮好不容易心平氣和了才道。
“你快把我放了,我根本就沒有殺過人!”
“阮夢蓮,你現在說的話,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他指着桌子上的一塊布料還有一張王二畫了押的證詞:“死者的手中握着你身上衣服的碎片,還有證人證實,就是你殺了死者,而且……你後來怕東窗事發,還派人跟蹤茵洛郡主,後來又讓跟蹤茵洛郡主的人,遠走高飛,還讓他永遠不許回來是不是?”
“沒有沒有,我沒有殺人!”阮夢蓮詞窮,腦袋裡面全是怒火,只能重複這句話。
“將軍到!”她的話纔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高呼,人羣讓開了一條道,衆人議論紛紛的衝來人指指點點。
正是朱佟尉。
他一身鎧甲,手握長劍,身後還跟了二十名隨身侍衛,個個威懾有加,盛氣凌人,手中各握着一把劍。
在朱佟尉踏進了府衙大門的時候,便守在了府衙的外面,個個訓練有素,讓人不敢靠近。
看到朱佟尉的那一刻,阮夢蓮覺得自己終於盼到了舊星,她跪爬到朱佟尉的腳邊,渾身髒亂的抱着他的腳,委屈的看着他,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哭訴道:“老爺,您要爲我做主,他們趁您不在的時候闖進了將軍府,把我擄到這裡來,現在……現在他們還誣陷我殺人,老爺,您一定要救我呀!”
朱佟尉低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睛裡無一絲波動,目光幽幽的望向前方,突然擡腳甩開了腳邊的阮夢蓮,直步向前走。
知府見是朱佟尉,嚇得雙腿差點就軟了,趕緊上前來迎接。
“不知是大將軍來了,有失遠迎,不知將軍來是……”
“這件事,是本將軍的家事,本將軍自然要來!”
“那是自然,來人哪,看座!”知府連忙又命人搬來了一把椅子,讓朱佟尉坐下。
“好了,可以繼續開始了!”
“是是是,將軍大人,微臣馬上就開始!”
知府一邊擦着額上的冷汗,一邊抱着顫抖的心回到桌邊。
天哪,如今在他面前的人,一個比一個位份高,一個比一個更加難伺候了,他深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話,就會腦袋搬家。
他現在真的想,若是前幾天他沒有處置那個惡霸,被朱茵洛下令摘了他的官帽就好了,現在……真是後悔莫及。
“王二,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二低頭沉默不語着,不知道心裡在思考些什麼。
他考慮了許久,在四周所有人的目光一致壓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的肩頭沉重的垂下。
他咬緊了牙關,然後緩緩擡頭,一字一頓一清晰的述說:“小人什麼都召,當初,是大夫人,因爲嫉妒三夫人母女倆,再加上三夫人最近來將軍府的時間長,而大夫人心裡不高興,路遇東盈王的時候,東盈王因爲輪椅被郡主弄壞,害得他在榻上需要多修養,於是派人
請了三夫人到他所在的客棧,商量着要讓郡主對三夫人下手,結果……大夫人因爲被三夫人激怒,所以就殺了三夫人!”
“放屁,我什麼要殺惠香了?老爺,你相信我,我沒有殺了她,我真的沒有,求你救救我,告訴他們,我真的沒有殺了惠香!”阮夢蓮祈求的向朱佟尉看去。
可惜,朱佟尉根本了連一絲目光也不捨和施捨給他,眼睛只是直直的盯着跪在地上級王二。
“你說,你剛剛說的,可都是真的,真的是東盈王讓你做的?”
“沒錯,主是東盈王!”王二激動的連連點頭。
“東盈王,不知道你有何話說?”朱佟尉陰沉着臉看向楚驚天。
楚驚天冷笑着,危險的眼睛瞪向地上的王二:“你說是本王指使的大夫人,你有何證據?”
“有,當初王爺爲了讓大夫人表示是真的要與她合作,所以……”王二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玉佩恭敬的捧在掌心中:“把他隨身的玉佩交給了大夫人,當初小人知道這件事不妥,所以悄悄的把這塊玉佩偷來了!”
“胡扯,你根本就是胡扯,中間我沒有見過東盈王,更沒有跟他合謀殺人,你陷害我,我要殺了你!”
王二的頭低着,咬了咬牙,突然從懷裡又掏出了另一份紙。
“另外,南陵王託小人盜竊將軍手中的軍事地圖,小……小人被南陵王利用,這裡是南陵王交給小人的一百兩銀票,還有南陵王要小人偷的東西,還……還請將軍大人原諒小人,希望小人這樣如實說出全部,將軍可以放過小人的家人,他們……”說着,王二已哽咽得泣不成聲:“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
說完,他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朝朱佟尉跪拜祈求。
局勢一下子逆轉,朝堂之外的百姓錯愕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楚靖懿低垂着眉,嘴角掛着一絲獰笑,冷笑着望着地上那個一直不敢窺探他的王二。
見過睜眼說瞎話的,沒有見過這般會睜眼說瞎話的。
朱茵洛也被驚住了,不明白這件事爲什麼會突然轉到楚靖懿的頭上。
聰明的小腦袋迅速運轉,終於想通了心底裡的事情。
這個王二,不管他的言行舉止,還是他的表情動作,都非常可疑,而他今天的話,更是泄露了他最真實的目的。
他的目標,並不是阮夢蓮,而是楚靖懿和楚驚天。
朱佟尉面無表情的接過王二遞上來的證據,一雙黑眸含怒的射出危險的光芒,冷冷的朝外喝道:“來人哪,把東盈王和南陵王都抓起來!”
朱茵洛臉色倏變,嗖的一下站起來,猛拍椅子的扶手,生氣的喝道:“慢着!”
“洛兒,你想說什麼?”朱佟尉似乎滿臉的不快,不甚高興朱茵洛突然打岔。
“爹,這件事,沒有進行驗證過,誰也不知道這些證據是真是假,怎麼就隨便抓人?”朱茵洛也氣了,眼睛裡冒出了熊熊火焰。
“洛兒,現在的事情,已經屬於朝廷的事情,你不該管!來人哪,趕緊送郡主回郡主府!”朱佟尉極力冷聲說道,說着就喚了要將朱茵洛送走。
抓她?
眼看有幾名朱佟尉帶來的侍衛要進來把朱茵洛帶走,朱茵洛心一急,突然轉身飛快的抽出朱佟尉腰間的長劍,危險的掃過衆人,嚇得那些侍衛急忙後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再靠前,美目圓睜,噴出怒火。
“我看你們誰敢碰我?”
啪!的一聲,朱佟尉狠拍了一下桌子:“洛兒!別胡鬧了,趕緊把劍放下!回郡主府!”朱佟尉厲聲命令道,似乎急欲讓朱茵洛離開這裡。
“不行!爹,這個叫王二的隨便冤枉人,我不能不管,還有他所謂的證言和證據,皆可圈可點!”
“我也說過,這是朝廷的事情!”朱佟尉不願退讓:“現在人證俱在,誰都不可抵賴,來人哪……”
“誰敢過來?”朱茵洛憤怒的咆哮,冷劍指着衆人。
朱茵洛的舉動激怒了朱佟尉。
“洛兒,你孃的死,難道你不想報仇了嗎?”
“我是想報仇,但是……我不想冤枉無辜的人!”
朱佟尉悄悅的皺眉:“鐵證在此,已經不……”
“不!”朱茵洛微笑的一字一頓答曰:“這件事,並未定案,現在……我要撤訴,我不告大夫人了,這件事就算了了!”
“胡鬧!”朱佟尉的臉一下子白了,急紅了眼:“這件事,豈是你能決定的?”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知府,麻煩你放了大夫人,還有這位證人,至於指證南陵王判賊的證據……”
朱茵洛突然拿起桌子上的證據,當着衆人的面,撕拉幾聲撕成了碎片。
然後她才繼續又說:“根本就是無中生有!”
“洛兒,你竟敢撕毀證據!”朱佟尉氣得渾身發抖,指着朱茵洛的手指顫抖得不成樣子,一張臉煞白一片。
“爹,女兒只做對的事情,冤枉他人,我做不來,娘九泉之下有知,也一定不會希望我冤枉無辜!”
說完,朱茵洛當着朱佟尉的面,拉起椅子上的楚靖懿離開了府衙的大堂,留下滿堂的錯鍔。
阮夢蓮慶幸的雙手合十感謝上天。
似看了一出好戲的楚驚天,看時辰差不多了,也起身離開,留下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朱佟尉。
這個不孝女,他所有的計劃,全部打亂了,全部的亂了……
馬車中,楚靖懿不發一言的摟着懷中的朱茵洛,朱茵洛怒氣未消。
“爹太過分了,居然相信王二的話。”
“洛兒,他做這一切,其實都是爲了你!”楚靖懿淡淡的說着。
“爲了我?他根本就是爲了他自己!”她更訝異的是楚靖懿會爲朱佟尉說好話。
寬厚的掌撫摸她的肩膀,溫柔的安慰她。
“洛兒,你早晚一天會明白的!”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不想明白,懿……將來的皇帝只能是你,必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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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這波似乎有點壓抑,吼吼,偶馬上就讓它過去,抱抱親愛的們。謝謝冰至極點的月票,和璇璣starprincess、delin2011、佳佳021209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