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嬰兒小王妃
宋惠香下葬的時候,朱茵洛沒有掉一滴眼淚。
等墓碑等全部立好,她在墓前擺上了貢品,還有一隻火盆。
她的手中拿着朱佟尉寫下的休書,她微笑的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然後把休書緩緩的放進了火盆中,火很快就把那張紙吞噬,慢慢的燃燒着。懶
望着那隻張被火吞噬,朱茵洛的心底裡五味雜陳。
她望着墓碑,想着往日裡宋惠香的笑容及慈祥的臉。
“娘,這是爹寫的休書,娘……”她的聲音很是沙啞:“您自由了!”
是呀,她自由了。
她相信,娘最想要的就是這個,一輩子爲了他人,現在她終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解脫了,相信她已經可以含笑九泉了。
在這一刻,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依賴的親人,已經不在了,從今天開始,她有怨言的時候,就只能說給自己聽了。
旁邊的圍觀之衆已經散去,朱茵洛坐在墓碑之前久久。
風大了,馨兒爲她披上了一件披風,啞聲勸道:“郡主,您節哀,夫人已經下葬了,您自己也要保重身體哪!”
“我知道,馨兒,你先回去吧!”朱茵洛淡淡的道:“我想要再陪娘一會兒!”
“可是……”馨兒皺眉還想要說什麼,回頭間看到楚靖懿的身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詫異了一下。蟲
馨兒剛要開口,楚靖懿一根手指比在脣前示意她噤聲,妖冶的紫眸往旁邊斜了斜,示意她退下,馨兒點了點頭。
有楚靖懿在,朱茵洛會聽她一些話吧!
馨兒和小甲、小乙三人一起離開了,三個人的人影漸走漸遠,小甲和小乙兩個人則不時向她討好,但是馨兒一路上也不理會他們。
朱茵洛的小臉略顯憔悴,嬌小的身子坐在風裡,風吹起她的發,及她身上的披風,發出蕭條的聲響,美麗的她,一身白衣,像是風中孤獨的精靈,讓人心疼和憐惜。
楚靖懿走到她身後,堅定而溫柔的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扶了起來,再順勢把她摟入懷中。
“別傷心了,你娘她會安息的!”
朱茵洛的小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尋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靠着,感受到他溫暖的身體,她甚覺心安,不禁發出一聲滿足的輕喟。
“娘走了,以後我就沒有親人了。”
他把她摟緊了些:“你還有我!”
“我要爲娘報仇!”她一字一頓含怒的道。
楚靖懿眉梢稍低。
“這件事情,我已經在辦了,具體要怎麼處置,全由你來決定!”
“好!”
一陣風起,吹得她身子有些涼,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往他的懷裡縮得更緊,蒼白的小臉上,仍是滿滿的倔強,雙眼不捨的望着墓碑。
揉了揉她雙臂,感覺到她身子漸冷,而這裡是半山腰上,空蕩的四周,樹木並不是很多,一道道疾風掠過,似有增強的勢頭。
她窩在他的懷中,這樣溫馨的畫面,他實在是不想要破壞,但爲了她的身體着想,他還是打破了沉寂的柔聲低頭問道:“洛兒,風大了,我們回去吧?”
雙眼無神的回頭,茫然的看了一眼她,冷不叮的撞進了他溫柔關切的視線中,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楚靖懿摟着懷中的她,緩緩的離開了原地,期間,朱茵洛不時的回頭,留戀的望着墓碑,心中有很多不捨。
風更大了,她將身子靠着楚靖懿靠得更緊,感覺到他身上的力量和溫度,就覺得這個孤獨、寂寞的世界,並不那麼可怕了。
朱茵洛他們纔剛離開,一道人影緩緩的草叢中走了出來,人一身黑衣,站在風中,目光中含着幾分憐惜。
那人臉上也蒙着一塊黑布,望着那塊墓碑,他淡淡的開口,聲音低低的迴響在風中:“希望你的犧牲,是值得的!”
話落,那人再一次隱進了草叢中,漸漸的消失不見。
風又起,捲起地上的沙塵,把地上原本凌亂的腳步印記覆蓋住,平整的地面,看起來似乎從來未有任何人來過似的。
七天前,南陵傳來消息,北冥派來密使,要求跟楚靖懿商談,對方一來,就要求楚靖懿對北冥之衆在南陵之死的事情,討個說法。
派來的人,氣焰囂張,楚靖懿也並不接受對方割地賠款的不合理要求,只說會給對方一個交待。
北冥的人當然不肯罷休,故意在南陵散播各種遙言,說北冥即將攻打南陵,可惜南陵的百姓並不買賬,無人接受他們的煽動,結果北冥的密使等人被憤怒的百姓拿着掃把等驅逐出境。
眼見陰謀無法得逞,北冥的密使只得帶着保護他的侍衛灰溜溜的回到北冥。
緊接着,北冥又傳來消息,說北冥要派小王爺西門澤來鹹中,商議南陵傷亡之事。
北冥之事,是一個導火索,根本是有人故意要挑起北冥與南陵之間的不和。
這件事的始作甬者,朱茵洛和楚靖懿兩個人都非常清楚是誰。
生氣的朱茵洛,一氣之下,讓人遞了一封信給楚驚天,要求他負起全部責任。
然,楚驚天接到信之後,就直接把信給撕了,甚至還反咬朱茵洛說她誣陷
他,並警告朱茵洛注意身份,不要插手政事。
連續七日來,楚靖懿來回南陵和鹹中,一邊處理自己國家的政事,一邊陪着朱茵洛,查探宋惠香的死因。
仵作判斷,宋惠香是因爲全身血流過多而死,最致命的一刀在頸間。
對方不僅殺了她,而且還在她的全身弄出了從多的傷口,可見其有多想要置她於死地。
楚靖懿更是查到,在朱茵洛去了將軍府衝出去找尋宋惠香的時候,阮夢蓮暗暗的找人跟蹤在她的身後,後又用錢把跟蹤的人用錢打發讓那人不準再踏進鹹城半步。
那人準備逃離的時候,被楚靖懿派來的人抓個正着。
結果那人供認不諱,說是宋惠香派他跟蹤的朱茵洛,還證明了在事發的當晚,也是他陪着阮夢蓮一起跟蹤宋惠香,用計謀說朱茵洛在城外等她,把宋惠香騙到了荒郊野外之後,阮夢蓮後來喪心病狂的拿着劍殺死了宋惠香,怕她不死,又在她的身上補了好幾刀。
聽到這個消息的朱茵洛氣得渾身發抖,恨得就差拿着把劍去將阮夢蓮碎屍萬段。
與此同時,那名男子還提到,中間阮夢蓮還去找過楚驚天。
一下子峰迴路轉,竟然把楚驚天也給牽扯了進來。
難道楚驚天因爲恨她,同阮夢蓮合謀殺了宋惠香嗎?這一切……突然變得很複雜。
在那個人供出所有的同時,阮夢蓮就被從將軍府裡抓到了大牢,準備第二天提審,楚驚天也接到消息,必須要到場。
第二天上午,主要提審阮夢蓮,朱茵洛坐在房間裡,一直心神不寧,燈光映着她美麗的小臉,她的臉上有着明顯的擔心。
在她的身側圓桌上,放着晚膳,卻是紋絲未動。
馨兒進來看到,不禁心疼的看着她勸道:“郡主,您多多少少還是吃一些吧,不吃東西對身體不好的!”
“我現在不想吃,你還是把這些東西全部都端下去吧!”現在她的心裡想着第二天提審阮夢蓮的事情,一點兒食慾也沒有。
阮家在鹹城中,也是大戶,頗有地位,她尋思着這件事,會不會在第二天有什麼變故。
越想,心裡就越煩,越想就越不想吃東西。
馨兒眼眶熱熱的看着朱茵洛越來越削尖的下巴:“那怎麼行,郡主,自從夫人走了之後,您就一直沒好好吃東西,人都瘦了!”
“馨兒,你越來越囉嗦了!”她靈黠的美眸眨了眨,閃動着促狹的光芒,調侃道:“再囉嗦下去,小甲和小乙他們兩個,可就都不會要你嘍!”
小甲和小乙?
說到這兩個人,馨兒的臉一下子紅了。
“唉呀,郡主,奴婢勸您用膳呢,您說這個幹嗎?”
說到這裡,朱茵洛不禁認真的打量起馨兒來。
在這個年代,馨兒的年紀已經不小了,換作是平常的女孩,早就已經出嫁生子了,但是這馨兒倔強,非要留在她的身邊做丫鬟。
如今,有小甲和小乙兩個還算優秀的男子出現,撥動了馨兒少女的情懷。
雖然她嘴巴上一直強硬的說不會嫁給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同爲女人,馨兒表面的倔強,心底裡的失落,她都是可以看到的。
“馨兒,你不小了,該出嫁了,小甲和小乙兩上都不錯,人生,很短暫,該把握的就好好把握,只要你幸福了,我纔開心!”
朱茵洛說得真誠,馨兒感動的咬緊了下脣,低頭默默不語,一雙手不安的捏着衣角。
看她的動作和表情,朱茵洛知道她已經在考慮了,便笑吟吟的揮了揮手:“好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是!”馨兒從未有過的正經,答應完,馬上就轉身離開了,早已忘了她剛剛進門來的目的。
馨兒纔剛離開,楚靖懿也剛剛好從南陵回來,身上帶着夜露踏進了門檻。
一進門看到朱茵洛削瘦的肩膀和她孤獨的身影,看起來甚是讓人心疼,而她手邊桌子上未用的膳食讓他的眉毛一下子蹙起,劈頭蓋臉的責備落下:“怎麼又不好好吃東西?”
是楚靖懿!
朱茵洛的心裡一陣激動,驀然回頭,小臉上染上了一絲笑意。
“你回來了?”嬌小的身子衝進了他的懷中。 ⊙тт κan ⊙C○
他溫柔的抱着她,在她額際輕吻了一下,關切的把她扶到桌邊:“怎麼不好用膳?明天就要提審大夫人了,不吃些東西,哪有力量去指控她?”
說到這一點,朱茵洛的小臉又垮了下來。
兩人同時坐下,她的雙手留戀他的體溫一直放在他的掌心中。
“懿,其實我想過整件事,我覺得……這件事,似乎有些蹊蹺!”
“蹊蹺?哪裡蹊蹺?”
她搖了搖頭。
“不知道,反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這件事情,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那個指控大夫人和東盈王的男人,似乎召得太全了!我看他的眼神,能感覺得到他似乎在努力掩飾一件事!”
這就是讓她心神不寧的一件事。
“你想太多了!”楚靖懿安慰的握住她的肩膀揉了揉:“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以前那個囂張跋扈,傲氣凌人的茵洛郡主去哪裡了?”
“啪”的一聲,她生氣的打了他一下,小臉生氣的板起來。
“我這是說正事,你老是打岔!”
“你還沒有用晚膳,這就是正事!”
看着桌上的膳食,她不禁皺眉,厭惡的看着食物,沒有一絲食慾。“看着都不想吃!”
嘆了口氣,楚靖懿親自動手,拿起桌子上的碗筷,夾了些飯菜送到她的脣前,目光閃爍着示意她張口。
她本來還倔強的不想吃,但見平日裡那般狠辣鐵腕,只握着刀劍的手,如今親自端着碗,降低身份的喂她吃飯,她頓時無法拒絕,望着那雙溫柔的紫眸,乖乖的張開了嘴巴一口一口的全乖乖的吞了下去,她心甘情願的在他的柔情下放棄掙扎。
她的心裡還是很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希望是她想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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