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下)
白千幻的心裡半信半疑不過,還是跟在牛光的身後一路往城外走去,只因信任。
不過,走到半路時,白千幻和牛光兩個人突然被攔住。
攔住他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魏子風等人狗。
幾名家丁將白千幻和牛光二人圍攏住,魏子風則站在衆人的身後,他的形容比三年前更加瘦弱、憔悴硌。
之前聽說,因爲魏子風的腿斷,遭受了不少人的譏諷,再加上六皇子死去等的連番事故,恭親王府的勢力日益下降。
更甚者,三皇子登基,必定會打壓恭親王府,那些流言匪短的人身攻擊,傲慢如魏子風,着實難以承受,以至於他日漸意志消沉,沉迷於往日的仇恨之中,是以經常與項親王府做對。
可項元奐根本就不將他放在眼裡,這就更讓魏子風窩火。
看着眼前的魏子風,白千幻就想起四年前的事情,往日那個雖然跋扈,卻還算瀟灑公子的魏子風,如今竟如三四十歲一般。
魏子風的心裡更不是滋味。
以四年前,白千幻曾經是自己的未婚妻,那個時候,若非他聽信了項元奐的話,到尚書府去退婚,現在與白千幻在一起的人應該是自己,那個在朝堂上風光無限,受無人敬仰的人,也該是自己,可現在……
二人對視片刻,各懷心思。
牛光立即擋在白千幻的身前,警戒的拔出懷中配劍。
“世子妃,這些人屬下可以應付,一會兒您不需要出手,免的動了胎氣。”牛光沒有回頭便提醒白千幻。
“先退下,這魏子風暫時不是來尋仇的。”
“可是……”
“放心吧,這些人的武功都不高,即使魏子風想動手,你也是來得及出手的。”白千幻微笑的揚眉:“或者,你覺得自己的武功不濟?”
“……”牛光的下巴抽了一下,乖乖的從白千幻的面前退到她身後,仍然隨時準備動手。
白千幻的視線重新與魏子風對視。
“魏世子來找我有什麼事嗎?”白千幻面無表情的衝魏子風質問。
魏子風的心中猶如被插了一根冰針,冷的他徹骨。
他曾經聽過白千幻與項元奐說話的時候,語調溫和,眉目含情,從未有這樣冰冷的一面,對他與項元奐之間的態度,簡直有着天壤之別。
假如,他當年沒有上門與她退婚的話,她的溫柔該是給他的,她的情也該是給他的。
“之前聽說你已經醒了,我還不相信,現在看到你站在我面前,你果然是醒了,看到你醒來,我的心裡真的很高興。”魏子風啞着嗓音道。
看到她醒來,他的心裡高興?
白千幻皺眉。
“魏世子這話從何說起?不過,我當魏世子的這句話是恭喜我醒來,多謝了!”
“千幻,今天,我來這裡,有句話想要問你!”魏子風極爲認真的望着白千幻的眼睛。
“看魏世子您的表情,我倒覺得,你的這句話,我未必想聽,所以,魏世子您的話,不說也罷!”
“不,即使你不想聽,我也要說!”魏子風堅持,雙眼仍死死的盯着白千幻不放:“我想問你,如果當年我沒有上門退婚的話,你是不是就會跟我在一起,而不是跟他項元奐?”
白千幻的眼睫微垂。
看來,這魏子風還是一直很介意四年前的事情。
“如果你想問這句話的話,我可以如實的回答魏世子!”
“我希望你真心的回答,而不是因爲你現在的身份,如果我沒有退婚的話,你是不是就會嫁給我了?”魏子風從齒縫中吐道,整個人的神經緊繃着,只想聽到白千幻的答案。
面對魏子風的逼問,白千幻低頭想了一下,然後擡頭望着魏子風,毫不猶豫的回答:“不會!”
“爲什麼?”魏子風激動的大聲反問:“我們兩個是有婚約的,而且還是皇上賜婚,你爲什麼不會嫁給我,難道你想背上抗議旨之罪嗎?”
他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因爲我不喜歡魏世子你,只要牽扯到面子問題,你可
tang以全然不顧其他人,只爲明哲保身!”
“只要對方是你的話,我是可以的。”
“魏世子你捫心自問,你是否真的可以做到,而不是因爲你輸了,所以只說說而已。”
“可如果不是項世子的話,你根本就不可能與我退婚,我們兩個現在就會是夫妻,你生的孩子,也只能是我的!”此時,他的視線方放在白千幻的小腹上,她身上穿着寬鬆的孕婦服,小腹微微隆起,一看就知她此時又有了身孕。
如果那個孩子是她的了的話,那該有多好。
白千幻皺眉,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小腹,不高興的反駁:“魏世子何以會以爲,當年的退婚事件就是元奐一手主導?”
“什麼意思?”
“我是那種,只要不是自己喜歡的人,就不會嫁的人,元奐待我真心實意,爲了我多次出生入死,當年的事情,雖然是元奐一手主導,卻是我在背後暗中指引,所以當初想跟你退婚的人,其實是我!”白千幻一字一頓的說道,字字如針如刺的扎進魏子風的心底,扎的魏子風喘不過氣來。
聽完白千幻的解釋,魏子風不敢相信的劇烈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是項元奐,就是他,你是在替他掩飾,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如今,我是項親王府的世子妃,是元奐的妻子,也是他唯一的妻子,他也是我唯一的丈夫,此生我與他生死相隨,與任何人無關,如果魏世子想問的就只有這些,剛纔的這句話,就是我的答案。”
好一句生死相隨,與任何人無關。
他這一生也渴望與人生死相隨,可是,他不能相信任何人,以至錯失了她,也錯失了這一生的幸福。
看了一眼魏子風的腿,白千幻的睫毛微垂。
“話就說到這裡,元奐還在等我,我不想讓他等的太久。”
“等等!”
“魏世子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白千幻的語調已經帶着濃濃的不耐煩。
“我是想問你,如果當年我也願意與你生死相隨,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不會!”白千幻回答的斬釘截鐵。
“理由是什麼?”
“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這個人的心很窄,只能容下一個人。”
魏子風自嘲一笑:“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那就希望我們後會無期吧!”說罷,白千幻就回頭向身後的牛光示意了一下,然後,她同牛光一起自魏子風的面前經過。
就在經過魏子風的那一瞬間,白千幻忽然擡腿在魏子風的腿上狠狠的踢了一下。
魏子風被那一腳踢的整個人跌倒在地。
保護魏子風的侍衛見狀欲再將白千幻和牛光攔下來,牛光重新拔出劍,準備隨時迎敵。
在兩邊即將交戰的那一瞬間,魏子風突然大聲喝止衆人。
“不許攔着他們,讓他們走!”然後魏子風狼狽的爬了起來。
白千幻沒有回頭,徑直往前走,牛光一邊收劍,一邊跟在白千幻身後。
等白千幻和牛光二人走遠了,魏子風仍站在原處,望着白千幻的背影發呆。
身邊的侍衛欲扶他,被魏子風推開,走了兩步之後,魏子風發現自己的腿已經好了,錯位的腿,在白千幻的那一踢下,竟然完全康復了。
驚訝之餘,魏子風自嘲一笑。
白千幻如此,而他只是個廢物,他果真是配不上她的。
“我們回府。”
在旁邊侍衛訝異的目光下,魏子風行走如風般的離開原地。
旁邊有路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口耳相傳。
當年白千幻用換心之術救了山城的朱員外,現在只一腳就將魏世子多年的瘸腿治好,神醫之名傳播更甚。
路上,白千幻向身後的牛光囑咐:“剛纔發生的事情,不要讓元奐知曉。”
“世子妃,您知道的,屬下絕對不會對世子爺撒謊!”牛光歉疚的看着她,如實回答。
就知道是這樣的回答,白千幻聳了聳戶,沒有再說些什麼。
“離你們家世子爺在的地方,還有多遠?”
“大約還差一刻鐘的路程!”
“嗯,我們……”
白千幻的話音還未落,突然旁邊又有人竄了出來,一把閃動着銀色冷光的劍,直刺向白千幻的眉心。
白千幻及時閃躲開,牛光則一腳把那把劍踢開,再出手將自己手中的劍刺向那名刺客。
在牛光手裡的劍刺到對方的心臟之前,白千幻及時的喝止住他:“牛光,不要殺她!”
牛光的劍在對方心臟前的一寸處停住,只要白千幻再晚一些的話,牛光的劍就會將對方的心臟刺穿。
看到對方的臉,牛光驚住了。
“是你!”
竟然還是李清雅,她的頭髮有些紛亂,看起來相當狼狽。
旁邊又衝出了一個人,看到李清雅刺殺白千幻,默默的上前來拉住了李清雅,他連看也不看白千幻一眼。
“清雅,不要鬧了,我們回家吧。”
“不要,除非你替我殺了這個女人,我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李清雅瘋魔般的重複着這句話,眼睛裡滿是仇恨。
“劉大哥,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白千幻推開牛光欲走上前去。
“世子妃,這裡很危險,屬下還是保護您吧。”牛光固執的攔住白千幻,不讓她往前走。
“劉大哥是自己人,他是不會傷害我的。”白千幻仍然將牛光推開。
自己人。
劉凱的心底裡一震。
他怎麼能告訴她,這一次李清雅要出來殺她,其實他事先知情,卻因爲不想李清雅自裁,所以由着她行事,還是他親自查出了白千幻的行蹤,特地帶了李清雅來這裡。
“你不要攔我,讓我殺了他,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李清雅雙手捉緊了劉凱的衣領:“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我殺不了她,你幫我,否則我就自殺給你看。”
白千幻站在旁邊仔細的打量着李清雅,在李清雅的腕處和頸項的裸.露皮膚上,竟然有好幾道刀痕。
“清雅,不要鬧了,我們還是回家吧,回家!”劉凱抱住了李清雅,想要將她拖離原地。
“不要!如果今天殺不了她的話,我就不回去,除非你殺了我!”李清雅瘋了一般的朝劉凱怒吼。
李清雅幾近陷入了完全瘋魔的狀態。
看着李清雅這樣,劉凱幾欲崩潰,他一掌擊在李清雅的後背,將李清雅打昏,然後他抱着李清雅在白千幻的面前跪了下來。
“世子妃,劉某對不住你,今天我是想帶着清雅來殺你的,我不該這樣的,可是我不這樣,清雅就會一直傷害自己,求求你了,世子妃,麻煩你現在就將我們都殺了,這樣我和清雅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白千幻嘆了口氣,她想上前扶劉凱,被牛光攔了下來,白千幻推開牛光,衝牛光搖了搖頭。
“劉大哥,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清雅不再傷害自己,可是……”
“什麼辦法?”劉凱驚喜的擡頭。
“這個辦法極爲傷身,會讓她不再認識你,會忘了所有人,也會忘了她自己,你跟她……就必須要重頭再來。”白千幻說出辦法。
劉凱略想了一下。
“你說的……莫非是讓清雅忘記所有的一切?”
白千幻點頭。
“對,而且,她永遠都不會再想起過去。”
看了看懷裡依然陷入瘋魔狀態的李清雅,劉凱的心中有幾分不忍,但是,如果能讓李清雅可以不再傷害自己,這無疑不是一個好辦法。
想了一番之後,劉凱咬牙做出了決定。
“好,就用你的辦法。”他憐惜的摸摸李清雅的臉:“就算是這樣,我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一定能讓她再重新認識我,然後完全愛上我!”
這一次,李清雅的記憶裡就只會有自己,不會再有項元奐,他們可以重新來過。
白千幻看着劉凱深情的模樣,心中欣慰。
也就是因爲這樣的劉凱,她才願意出手。
“你確定嗎?如果你確定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爲她施針。”
“確定,我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確定一件事。”
等白千幻爲李清雅施完針,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待施完針,李清雅就清醒了過來,她剛睜開眼睛,雙眼迷離,神智有些不大清晰,卻如一隻迷路的小鹿般,怯弱綿望着眼前的人。
“你們是誰呀?我……又是誰?”
剛睜開眼睛的李清雅,當真如她的名字般,清清雅雅,而且清新可人。
劉凱驚喜的將李清雅摟在懷裡,流下了欣慰的淚水。
“太好了,清雅,我的清雅。”
白千幻與劉凱做了一個手勢,打算離開,劉凱準備推開李清雅與白千幻告別,白千幻趕緊做了一個手勢阻止他,讓他好好的陪伴李清雅。
此時此刻是李清雅最脆弱的時候,能讓劉凱跟李清雅更快的發展感情。
也許,不久的將來,她就可以聽到劉凱和李清雅的好事了。
等出了劉凱和李清雅所在的客房,白千幻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深呼吸。
空氣甚是清新,聞在鼻中沁人心脾。
做完這一切,白千幻感覺自己的心放鬆不少,現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找項元奐。
牛光帶着白千幻來到了城外的一個山坡上,在山坡上竟然還建着一幢建築,院子附近有山有水,整個院子置身於山水間,旁邊鳥語花香,置身其中如同置身於仙境。
她怎麼不知在京城的外面有這麼一處地方?
難道項元奐就在這裡不成?他在這種地方做什麼?
回頭間,發現身後的牛光已經不知何時不見了。
今天的牛光也是怪怪的。
她沿着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一路來到了主屋的門前,門敞開着,從屋外就可看到屋內的桌上擺放着幾株蘭花,是她非常喜愛的蘭花。
四周卻是靜悄悄的,感覺沒有人煙的一般。
牛光不是說項元奐在這裡的嗎?怎麼不見半個人影呢?
心裡正這樣想着,她的雙腳不由自主的踏進了房間內。
這幢房子從外面看很樸素,裡面的傢俱擺設竟是清一色的紫檀木所制,甚是低調奢華。
剛進房間,便聞一陣淡淡的蘭花香氣迎面撲來。
與此同時,白千幻感覺到內室裡有一絲動靜,聲音很小,可白千幻的向來很好,即使只是一點點的聲音,她也聽聞得到。
看着面前緊閉的門,白千幻想了一下,還是着手推開。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突然無數個人竄了出來,大家笑着看着她,異口同聲的衝她喊:“生辰快樂。”
震耳欲聾的聲音,震的白千幻腦中一片空白,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在這些人中,有項延紹和薛瑩夫妻倆、牛光和劉珊珊夫妻倆、項昕樂和丁遠山夫妻倆,白天、黑影、畫眉和鬧鬧,小鬧鬧的手裡捧着一朵玫瑰花。
而站在小鬧鬧身邊的就是今天的主角——項元奐。
他捧着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站在她的面前,含情脈脈的望着她。
“千幻,今天是你的生辰,生辰快樂!”項元奐捧着玫瑰花走到白千幻面前。
此時此刻,白千幻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幾天項元奐爲什麼會突然不見了,原來是在這裡準備她的生辰了。
這一天她都快忘了,而且她還是無意中對項元奐提起過今天是她的生辰。
還未來得及感動,小鬧鬧突然擠了過來:“孃親,生辰快樂,爹爹好壞,自己捧了一大束,就給了我一隻!”
“等你什麼時候能親手賺錢了,再自己去買,就這一支,你爹我都不想給你!”
白千幻噗哧笑了出來,衆人也跟着大笑。
白千幻接過項元奐手裡的玫瑰花,心裡所有
的不快一掃而光。
緊接着又是一大盤生日蛋糕被推了出來,生日蛋糕她還是三年前的時候曾經做過一次,沒想到項元奐竟一下子記住。
白千幻感動的摟住項元奐的頸項。
這輩子,她無悔。
白天和黑影二人站在門外看着裡面幸福的一切。
項延紹與薛紹雖然老夫老妻依然恩愛,不時耳語;牛光和劉珊珊屬於悶***型,只是會相視一笑;項昕樂和丁遠山倆人不時的鬥着嘴,無疑是因爲項昕樂突然被白千幻診出有了身孕,丁遠山不讓她沾有酒精的東西。
最後則是白千幻和項元奐二人,倆人不時的親密相擁,不過,總有個礙事的小東西夾在二人中央。
他們二人相視了一眼,突然覺得很是孤單,然後,二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住了在衆人之間忙碌的畫眉,那臉上綻放出的笑容甚是可愛。
然後,二人又非常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公平競爭?”
“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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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一句話簡介:她5個月時他5歲,她在敵國自詡神童皇子的得意畫作上,寫下了一個‘爛’字,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