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上)
兩天之後,一個消息傳進了項親王府。
夏乙敬自從兩天前與項元奐和白千幻見過一面之後,回到自己的王府中就食不知味,夜不安寢,一直活在恐懼當中。
在早晨時分,夏乙敬就被王府的丫鬟發現他死在了池塘之中,有人說是夏乙敬爲了躲避危險,所以就跳進了池塘之中,結果他就再也沒有爬上來。
聽到夏乙敬的死訊之後,項元奐和白千幻倆人都十分驚訝,不敢相信夏乙敬竟然淪落至此,死時竟然是這樣的慘烈歡。
不過,他會有這樣的下場,着實也在項元奐和白千幻的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死的這樣快。
夏乙敬是先皇之子,三皇子聞知消息之後,命人好好的處理夏乙敬的後事,不過因他德行有虧,夏乙敬只被安葬在京城之外。
後來聽聞,夏乙敬下葬之後,他的墳就被人給挖了,屍首無蹤。
朝廷得知此事之後,竟無人過問。
畢竟,夏乙敬被激起民憤也不是一天兩天,朝廷更是如此,無不想除之而後快,自然不會有人去追回他的屍首。
就這樣數天之後,夏乙敬的事情就被人執諸腦後。
即將步入四月,京城內百花盛開,而丁遠山與項昕樂和劉珊珊與牛光的婚事也近了。
整個項親王府裡其光融融,四處張燈結綵,只等着吉日的到來。
在項親王府衆人忙碌的時候,項元奐卻只忙着另一件事。
當然就是白千幻了。
不因爲其他,而是因爲白千幻又有了身孕,這對整個項親王府上下來說,可又是一次艱鉅任務的到來,關於婚禮的事宜,整個項親王府上上下下都不讓白千幻動手。
白千幻一下子閒了下來。
可白千幻的性子哪能閒的住呢?她想盡了辦法想逃脫衆人的監視,想出去好好的玩一玩。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四年前那個還會陪着她四處逛的劉珊珊,居然也很聽牛光的話,不願意陪她出去冒險了。
劉珊珊給她的回答是:小云還需要我照顧,我走不開!
她明明親眼聽到牛光叮囑她,讓她不許陪她出去胡鬧的。
畫眉等人更是無處不在的盯着她,她要是想去哪裡,就會立即被攔下來,否則他們就跪在地上求她。
這些人壞透了,明知她心軟,最見不得別人給她跪下,一個個都跟她來這一招,害的她哪裡都不能去。
春日明媚的陽光下,彩色琉璃瓦的屋檐下,擺放着幾盆盛開的玫瑰花,白千幻身着穿鬆的衣裙,坐在躺椅上,沐浴着溫暖的陽光,百無聊賴的掬過一朵玫瑰花,然後將花瓣一瓣一瓣的摘下來。
以往她是很愛惜花卉的,這番辣手摧花,顯然是煩悶至極。
一片片的花瓣落在地上,讓畫眉很是心疼。
“大小姐呀,這可是這段時間您辛苦培育的玫瑰花,您怎麼就摘了呢?好可惜呢。”畫眉想阻止白千幻繼續摧花。
“你如果陪我出去逛逛的話,那我就不動他們了!”白千幻笑眯眯的擺出很好說話的表情來。
畫眉的眼睛骨碌一轉:“那您還是繼續摘花瓣吧,這些夠嗎?不如奴婢把其他的那些花都搬過來怎麼樣?”
素手一番,花瓣如仙女散花般落了一地,白千幻美麗的臉上染上了幾分慍色,紅撲撲的小臉,愈加的動人,比她手邊那些玫瑰花更動人了幾分。
“畫眉,你是想把我的這些花全都毀了嗎?”
畫眉連忙舉起雙手,無辜的看着她:“大小姐啊,奴婢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奴婢心疼它們都來不及,還有……”
畫眉小心翼翼的拉着白千幻重新躺回躺椅上:“大小姐,您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孕婦是不能動氣的,這樣對身體不好,所以,您現在好好休息,不要動氣,不要動氣,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奴婢全部都聽着。”
美目靈黠的一轉:“好呀,如果你不想讓我生氣的話,那就放我出去轉轉,我快要憋死了。”
“除了出去,或是做一些有危險的事情之外,奴婢什麼都答應您。”
“只是出去走走而已,怎麼就
tang危險了?我不是答應讓你陪在我身邊了嗎?”
“這個……得世子爺親口同意才行,否則,奴婢可不敢答應您!”畫眉擡出項元奐來:“只要世子爺開口,奴婢馬上就帶您出去,世子爺同意之前,您只能待在這裡,大小姐,您還是不要爲難奴婢了,否則,奴婢頭上的腦袋可不保呀!”
又來了又來了,又跟她來這一套,就知道她吃軟不吃硬,現在故意使出這一招。
煩燥的擺擺手:“好了好了,我不出去就是了,不要跟我說這麼多,我的耳朵都快要長繭了。”
“還是大小姐最好!”
白千幻憤憤的瞪了她一眼。
白千幻躺在躺椅上,雙腮氣的鼓鼓的。
項元奐一回鬆園,就看到白千幻對着一盆玫瑰花生氣,整盆的玫瑰花瓣都被她摘的差不多了,花瓣落了一地。
看到這一幕,項元奐嘖嘖搖頭。
“這花真是可惜了。”
聽到了項元奐的聲音,白千幻飛快的回頭,果然看到了身後的項元奐。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嘴巴怎麼撅那麼高?”項元奐捏捏她氣鼓鼓可愛的小臉。
“除了你,還有誰?”她兇巴巴的橫他一眼。
“哦?我欺負你?我怎麼欺負你了?”項元奐一臉的無辜:“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剛剛纔進門。”
“可是你吩咐那麼多人看着我,我哪裡都不能去,你說不是你欺負我,還是誰欺負我?”
“這不是爲了你的身體着想嗎?你現在剛剛有了身孕,大夫都說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需要靜養,在家裡好好的待着,才能靜養。”
“我也是大夫呀,我自己知道分寸的,只要我自己注意就行了嗎?”
項元奐一針見血的指道:“四年前你不也動過胎氣嗎?爲了再一次防止那樣的意外發生,所以就只能……”
白千幻苦着一張臉,低頭看着自己仍舊平坦的小腹,憤憤不平的道:“早知道的話,這個孩子就不該這麼快要的!”
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嘛。
她還想着項昕樂和劉珊珊倆人成親的時候,當晚她好好的過去鬧洞房,現在徹底沒戲了。
她憤憤的看向那個令她懷孕的罪魁禍首。
“順其自然嘛,這個孩子來了,說明他想讓你好好休息。”項元奐一點兒也不覺得突然,只不過……
“可是,怎麼可能就那麼一次就有了?”白千幻懊惱的抱怨着。
就那次他們兩個出去外面回來,當天晚上那一次之後,就種下了她肚子裡的這個果,砸的白千幻一個始料不及。
項元奐臉上略帶幾分得意。
“只能說你的夫君能力非凡。”
他還得意上了,話說,鬧鬧好像也是一次促成,這項元奐果然夠能力非凡。
看來,以後爲了避免那麼多意外,她得好好的計量一番才行。
“我想喝甜湯!”眸子一轉,白千幻憤憤的打岔道。
“現在嗎?”
“突然想喝甜的嘛!”白千幻招手就要喚來畫眉,項元奐做勢打斷了白千幻,白千幻不樂意了:“怎麼?我現在有了身孕之後,你就來欺負我,連我要喝甜湯,你都不準了?”
“你想吃什麼,我當然會準,不過……”
“不過什麼?”
“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這份甜湯,我來做吧。”
“你?”白千幻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你……做過嗎?”
“沒有!”
“……”
既然他沒有做過的話,他是哪裡來的那個自信要做給她喝?
白千幻暗暗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孩子呀,要是喝了湯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可都是你爹的事呀。
“你……當真要做?”白千幻有些不大確定的又問,不知道她現在後悔的話,還來不來得及。
心裡想到這裡,那邊項元奐用非常確定又肯定的
語調回道:“對!”
一個字,將白千幻的猶豫打了回去。
白千幻的手掌貼着小腹,咬牙做出決定:“好,那你就去做吧。”
於是乎,項元奐當真轉身離開了,離開時,還叫上了白天和黑影兩個閒人。
白天和黑影二人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項元奐做甜湯,而且是親自下廚,這種事情百年難得一見,他們怎麼能不去圍觀?即使項元奐不讓他們兩個去,他們兩個也要在旁邊偷偷的看,項元奐的邀請更是給了二人光明正大的偷看機會,這種機會當真是難得呀。
項親王府
當丁遠山來到項親王府的時候,發現項親王府平時那些熱心迎接他的下人們不見了,連看門的也只剩下一個,而且還很心不在焉,不知道其他人都去了哪裡。
不僅如此,像去鬆園途中都是重要的地兒,現在這個時辰,當是下人繁忙之時,怎麼會很難看到一個人。
往常到處熱鬧非凡的項親王府,一下子變的蕭條了,他昨天來的時候,還不是這種光景,難道王府裡發生什麼事了不成?
想到這裡,丁遠山不免心裡擔心了幾分,以爲夏乙敬的事情牽扯到了項親王府,所以要王府受到牽連出了什麼事兒了。
他快走了幾步去項昕樂的院子,意外發現項昕樂的院子裡竟然半個人影也不見,原本澆花用的水壺被人隨意的丟在地上,水壺倒在地上,裡頭的水倒了出來,將地面染溼了一大片。
可見人走時走的有多匆忙,纔會連水壺倒了也沒發現。
這種情景,讓丁遠山的心裡就更緊張了,難道出了大事了?否則人不會走的這樣急。
心裡不安的他,出了項昕樂的院子,轉身往鬆園而去。
就在這時,鬆園的不遠處,有兩名下人經過,嘴裡嚷嚷着。
“廚房的事情,你聽說了嗎?聽說了沒有?”
“當然聽說了,我現在正打算去看呢,你怎麼還在這裡?我還以爲你也去了呢。”
“我也是剛剛纔聽聞到消息,立刻準備過去的,既然如此,我們兩人一起過去吧。”
那兩名下人嘴裡這樣說着,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丁遠山來到鬆園的門前,恰好看到兩名下人匆匆離開的背影。
廚房的事情?什麼事情?
正欲從鬆園的門前走過,恰好看到了院子裡的白千幻躺在躺椅上曬太陽,驚訝之餘,他拐了個彎往院子裡走去。
王府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白千幻還有心情在這裡曬太陽?
白千幻的耳力向來很好,一下子聽聞到了丁遠山的腳步聲,側頭看去,看到來人是丁遠山,她又懶洋洋的轉回頭去,眯上眼睛假寐,享受陽光的溫暖。
“丁將軍好,你怎麼沒有去昕樂的院子,來我的院子了?”白千幻看也未看的就問了一句。
“你怎知,我還沒有去過昕樂的院子,就來這裡了?”
“猜的!”
“猜的這麼準?”
“不是我猜的準,而是昕樂知道元奐去廚房的事情之後,一定會去廚房,你大概是因爲在昕樂的院子裡沒有找到她的人,所以纔會到鬆園來的吧?”白千幻一針見血的指道。
而丁遠山會來鬆園的原因,也被白千幻全部猜中,丁遠山有些驚了。
“你全知道?不過……”丁遠山抓住其中的一個重點:“你剛剛說,元奐去了廚房,所以昕樂纔會去的?”
丁遠山心中一喜,難道昕樂要爲了他學下廚不成?他低頭羞赧一笑的表情泄露了他的心思。
白千幻很不客氣的潑了他一盆冷水:“你不要誤會,昕樂去廚房,絕對不是因爲她是準新娘,準備將來給你煮羹做飯的!”
一盆冷水潑下來,丁遠山所有的幻想破滅。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白千幻和項元奐當真是一對夫妻,損人的功力十分相當。
“那她去廚房是爲什麼?”雖然他自己也不相信這一點,不過,能將項昕樂吸引過去的原因,一定更令人驚
訝。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元奐突然說想爲我做甜湯,所以,她去圍觀元奐做甜湯去了!”白千幻看似漫不經心的吐出了一句。
在白千幻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丁遠山愣住了。
“你是說……做甜湯?”
白千幻點頭。
“元奐做甜湯?”
白千幻又點頭。
“他親手做甜湯?”丁遠山再三確定,心裡極不相信這個事實。
“親手!”
“……”
白千幻纔剛剛說完,眼前的丁遠山已經飛快的離開不見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去了哪裡。
不過,項元奐做一個甜湯,能驚動整個王府的人去圍觀,可見這件事讓人有多震憾,可惜這種場景她無法見識。
那麼多人圍觀,一定會非常擁擠,會增加危險性,爲了孩子着想,她還是很平靜的待在鬆園裡,等着項元奐把湯送過來。
另一個原因。
她怕自己看了項元奐做甜湯的過程之後,會沒有辦法再將甜湯嚥下去,豈不辜負了項元奐的一番心意?
半個時辰之後,項元奐的甜湯做好端進了鬆園。
進了廚房之後的項元奐,身上纖塵不染,好似從未進過廚房一般,那謫仙的模樣,仍讓白千幻魂牽不已。
項元奐優雅的端着一個托盤來到了白千幻的身側,然後把手裡的托盤放在發白千幻手邊的小桌上。
看他的樣子,甜湯一定不會差,但是,當白千幻低頭看向甜湯時,眼睛便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