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哪一個權貴之家都不會只有一個後代男丁,可爵位、財產的繼承人卻只能是一個。那剩下的兒子該怎麼辦?
是給一筆錢打發出去?
是一直留在府裡,直到老一輩全部病逝?
還是求人情給某一個好差事、前程?
這些次子、庶子、幼子裡未必沒有人才,且比之襲爵的兄長們,這些人的進取心還會更重,心思也會更加活絡。把他們留在國內,那就是家族的開枝散葉,一個個權貴之家從單獨的一家人慢慢的變成一個龐大的家族。歷史上的各朝新貴皆是如此。而現在劉暹給兒子封國,卻給了這些苦逼的二代們一個更好的機會——從兩位皇子遠赴萬里他鄉,開闢屬於自己的家族!
一個國家的建立靠的可不只是底層移民,還有知識分子和權貴。燕國、趙國比之得到大衆百姓們的擁護,在建國之初的階段更需要有大批擁護、支持國家的資產階級、權利階級。
現今燕國、趙國的當官的名籍可都歸屬北京啊,劉盤、劉盈都需要有一個自己的基本盤,要在一個移民的國度裡用最快的時間來建立穩固的統治,這些次子真的會有很多的機會的。
兩個月的時間,劉暹任憑倆兒子去折騰,真有心去萬里他鄉闖蕩的人,這麼長的時間也足夠他們跟劉盤、劉盈搭上線了。劉暹還要忙着給兒子挑揀一些真正的有用能臣干將,需要家族沒根基的,自身負擔小的,個人意志堅定。性格頑強的。兩個月的時間要挑出一批這樣的人來,主要是圈定了名字後讓人去暗中覈實、盤查,那是絕對不夠了。事實上劉暹在七八月間就已開始了,現下只是要加快些速度。再加上軍隊的事情和國家的走向,忙忙碌碌的能一直到年底。
而他的兩個兒子回到自個地盤不久。也就三五天的時間,二位皇子封國已定,要招攬功勳權貴之家的次子、幼子、庶子,一同前往封國,篳路藍縷,手胼足胝。開闢自己一番基業。滿京城滿中國該知道的人家也都知道了。
到了十月底,燕王劉盤率先向劉暹抵表,他所認同的密衛首領已經找到了,現年三十六歲的趙秉鈞
。原公安部三處機要科科長,河南汝州人。自幼是個孤兒。早年喪父,不久母親又病故,家境極其貧窮,小時連名字也沒有,說起他的姓,趙是百家姓之第一姓爲姓,名乃天子腳下第一人(秉國之鈞),生日是他自定的正月初一。其真實性究竟如何早已無從可考。
小時候給人家做書童,因爲生性慧黠,強悍而有膽識。頗得主人歡心,因此獲得了學習的機會,得以掌握一定的文化知識。新秦三年國防軍打進河南的時候投軍從戎,七年退伍回到老家做一警員,很快就以“長於緝捕”而聞名汝州。由此入了上峰的眼,在新秦10年由基層被選拔入中國公安大學進行爲期兩年的進修學習。畢業後留在了京城公安部,並且在隨後時間裡穩步高升。
趙秉鈞的材料第二天就到了劉暹手上。這個人在劉暹腦子裡是有印象的。可看了趙秉鈞的生平記載後。沒發現袁大頭有跟他產生交集的痕跡。但趙秉鈞能放着公安三處機要科的位置不做,跑去劉盤那兒毛遂自薦。可見是歌有決心和報復的人了。因爲就他現在的軌跡,到老死也不可能秉國之鈞。整個軍情、國安外加警察系統中,比他有能力有背景職位還高大上的人多了。就說袁大頭,他跟趙秉鈞就是同一年生的,但職位和功績早已經超出趙秉鈞不止一個檔次。而那內務大臣的位置可只有一個!
很快,有心人就知道燕王領着一個叫趙秉鈞的人進了zn海,相談了半個小時,燕王去拜見自己的母妃,劉暹留下了趙秉鈞這個新鮮出爐的燕王密衛首領。正式對外稱呼是秘書室副秘書長。
“既然燕王密衛正式成立了,就談談你的想法吧。”劉暹審視的目光看着趙秉鈞,這人性格確實不凡,第一次見到皇帝還能保持鎮定和冷靜,臉面上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對自己這個皇帝的敬愛、尊崇,卻又沒半點失禮之處。
“回皇上話,第一是人手,不僅是國人,還要有白人。”
“你現在沒人手?”
“微臣無有人手。”
“誰說的?那個從汝州來到京城的樊濤不就是你的人嗎?還有海淀警局剛剛辭職的陳其業,不也是你的人嗎?你手下的這些人能力都不錯,有些小毛病也無傷大雅,都給燕王看一看。你回去給他們說,朕挺滿意的。”劉暹笑呵呵的說着,像在嘮家常一樣。對面坐着的趙秉鈞額頭卻愣是生出了一層明汗。
不過他見劉暹並沒表現出什麼不滿,心裡還能壓下那驚濤駭浪般的翻滾。趙秉鈞在警察系統裡打渾了多年,馬上要乾的也是密探工作,既然毛遂自薦,怎麼沒幾個家底?皇上不會因爲這點問題就削自己的。
趙秉鈞心理安慰自己,可再看劉暹的和祥的笑臉,卻感覺一股不同於先前的壓力山大。剛纔心情激動,渾身熱血沸騰,是因爲見自己的皇帝陛下,是一手把國家從爛泥堆里拉出來的皇帝陛下。趙秉鈞不由得不激動。現在卻是感受到了皇帝這個人的絕大壓力。
“微臣定將陛下的話轉到。微臣幾個兄弟能得陛下褒獎,死而無憾。”
趙秉鈞額頭上的明汗匯成了兩滴汗水,終於從鬢角留下。劉暹揭過這個話題問起了他即將要開始的工作。
“已經跟警察系統有了溝通,具體情況還未知道。”
“上一封情報是大前天前來的,如果沒有緊急情況,下一封情報應當在三天後送到。”
封國確定之後,劉暹就允許燕王、趙王跟伏爾加的官府、駐軍進行一定的溝通和聯繫了
。還吩咐內閣和總參謀部予以配合。
“嗯……”也就是一個週一回往來,不親切也不疏遠。劉暹似乎想起來了自己月前接到過這個彙報,只是沒在意。手指有節奏地輕敲着桌子,“嗯,接着說,說說除了人選,你還有什麼想法?”
“想法很多,但比較亂,沒有整理好。”
“那就亂着說,朕聽着。只是內宮,又非朝堂內閣大會。”
趙秉鈞喉嚨聳動了一下。“這第一,微臣以爲在從現有諜探挑選精員之餘,還當再另起一班人馬,培訓新人,尤其是貌似俄人之白人。情報系統是包羅萬象的一張網,而非是零碎雜亂的不成體系。大的方面呢,微臣有兩個想法,另起新爐爲根本,然後分諜探一明一暗,明中吸引反抗勢力之注意,暗地裡仔細偵查,不求小功,只求可逐漸接近其核心。”
“尚可。出了宮,你就與燕王商議商議,先把現有的挑了。情報麼,要先將架子給搭起來。幹什麼工作都要用人,你剛纔說的不錯,第一就是選人。外面設情報站是一方面,家裡也要有人坐鎮。今後你一般不要親自出馬,要學會掌總。朕知道你擅長偵緝,公安部把你從重案組調入機要科,也是爲了培養你的大局觀。做上位者,不需要門門都精,但必須門門都懂一皮毛。”
“微臣……,對……幾位大臣,感激涕零,不敢忘。”趙秉鈞雖然比不得袁世凱等人,但他作爲一寒門子弟,沒有後臺的情況下蹦跳的如此快,他真心的對幾位老上級感激的很。
“其次微臣以爲,密衛當不求急功。安下心來,緩慢經營。國家正面上還有內務部和警局,亂也亂不到哪兒去。如沒必要,就儘量不跟官府搭上關係。我等密衛只歸屬燕王一人。”可不能聽燕國內閣的差遣。趙秉鈞吞下了最後一句話。
趙秉鈞話中的意思簡直是要跟燕國朝堂分家的,恨不得直接就說國家再亂也是朝廷的事兒,跟他們密衛沒關係。
劉暹眼睛暗了暗,這是趙秉鈞本人的意思呢?還是燕王的意思?如果是後者,自己可真是把兒子養的夠嗆的了。
但不管怎麼說,對於趙秉鈞他是認同了。密衛就是給燕王用的,趙秉鈞的意思不管是燕王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有心,明白人,就足夠了。
“好了,時間緊,朕就給你幾條原則,剩下的,你自己揣摩吧。”
“趙卿,你給朕記着,從現在起,你就是燕王最貼身的一把刀,一層保護傘,如果你乾的好了,燕王淳厚,將來必虧欠不了你。燕國的歷史上也會記下你的名字。”
“燕國地處歐洲,臨近敵國,情報戰線的重要性用什麼詞形容都不爲過。它不僅是燕王的千里眼和順風耳,也是軍隊的千里眼和順風耳。你們不僅要在國內生根發芽,在國外也要有所建樹。只有這樣,密衛才能真正的站穩。
不然永遠只能是上不了檯面的探子。”
“趙卿,情報戰線的殘酷不亞於正面戰場,那是看不見硝煙的戰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是經常的事。你既然要入此行,就不要有任何的心存僥倖,情報者從不相信什麼偶然和巧合,情報者不憚於以最壞的最惡毒的猜測去推斷他人的動機。他們可以被稱作最冷酷最可怕的人。”
“所以,情報者最重要的素質是忠誠,其次纔是能力。這點你與我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