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突擊陣地中的日本營裡,西南日本的戰地觀察團正副團長——西鄉小兵衛和桐野利秋,正在給即將上戰場的日本營士兵們鼓舞着士氣。
兩天三夜的‘捱打’,西鄉小兵衛和桐野利秋焦急的心都要碎了。此刻,終於等到大反擊的時候了,兩個人高興的心情比國防軍將士都半點不差。如果不是身份的原因,兩人甚至都能申請親自帶隊進攻。
這,只因爲中國對現下的西南日本軍政府,實在太過重要了。
當然,沒有參加四點鐘的那場會議的兩人,還並不知道那場會議上劉暹表現的有多麼玄乎,不然此刻兩個人的內心就絕不止只有興奮與高興。
“武士的榮耀由你們來綻放。不要害怕犧牲,不要畏懼死亡。”
“嗨!”
沒有半點物質上的許諾,只有空虛無比的‘武士的榮耀’。這話要是對國防軍講,除非是那些從少年軍校一路走出來的畢業生,或是禁衛師這個充斥着n多童子軍一系軍官的部隊,放到其他人身上,都會覺得是一舉空空的套話。
可是對於日本營的這些日本士兵,就是務必的激勵和榮譽。自己來到異國當兵,還能體現武士的榮耀,這是多麼光輝、榮譽的一件事啊。讓日本營所有的士兵都情緒激昂,士氣高亢。
……
突擊陣地的背後數裡的地方。國防軍三個炮兵陣地,集結了以上口徑大炮133門,其中包括八門重炮。75炮202門,120重型迫擊炮和80中型迫擊炮210門,八聯裝的火箭炮36輛。這樣的火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強大。尤其是八聯裝的火箭炮,那炮口可都是的直徑。
雖然它的射程短。只有三裡地,準頭還差,一次齊射。全部裝填一次彈藥需要10分鐘左右,而一次齊射擊卻僅需7~10秒。但那強大到極點的火力是無可爭議的。
清晨六點。天濛濛發亮。當炮兵指揮軍官看到手上表針的熒光點到了戰役規定時間的時候。每一個人都對不下發出了同一個命令,“開火!”給我打——
下一瞬間,一片火龍拖着長長的紅橙色尾巴,如同一道道流星雨,向着俄軍陣地方向飛去。
……
轟鳴的爆炸聲中,哧濺的鮮血在高溫下迅速變成了乾涸的黑色痕跡。
俄軍第四軍11師指揮部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大口子,如果有活人從裡面看出去,就能夠看到外面的天空上。一道道絢麗的火焰猶如流星火雨一樣,疾快的向着俄軍陣地落下。除了每一道火焰都代表着戰爭的死亡和殺戮,當火箭炮無害的飛翔在空中的時候,倒是很有一種絢麗的祥和感覺。
火箭彈的戰鬥部位裝的是高、爆、炸藥,劇烈爆炸的高溫頃刻就把俄軍11師指揮部的一切都粉碎了。爆炸觸及的牆壁更是整個粉碎,化作無數碎塊,將裡面的人打成了一個個篩子。所以這裡沒有一個活人在活動,除了外面傳來的火箭炮那獨特尖銳的嗖嗖聲之外,就只有火箭炮落地時候發出的巨響和衝擊。
俄軍在陣地外也佈置了一些地雷,但不多。因爲俄軍還是把自己放在強者的地位上。放在進攻的位置上。
一顆火箭彈落地,周圍十幾米內就化爲一片火海,巨大的衝擊波和高溫同樣有着可怕的殺傷力。俄軍士兵很大一部分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震死的和憋死的。
憋死的是因爲高溫燃燒了空氣中的氧氣,而震死的那些俄軍外皮完好,只靜靜的蜷縮在戰壕裡面,口鼻流着血痕,外表看就跟睡着一樣。
三十六輛火箭炮只是國防軍火力的一部分。對於俄軍來說,這一輪火炮的猛烈射擊,前者的損失遠遠比不得後者。五百多門各式火炮的猛轟,只是第一輪炮擊,俄軍的各個炮兵陣地就跟炸開了鍋一樣的熱鬧。劇烈的爆炸聲中,俄軍各個部隊從睡夢中驚醒。在軍官們發狂的叫喊聲中,紛紛抓起了武器。可接下來幹什麼呢?
去陣地挨炸?反擊衝鋒?這是不可能的。
悄悄國防軍現在的炮擊,劇烈的震動讓所有的俄軍士兵感到一種乘船的感覺。他們的重炮集羣被摧毀,他們的輕炮集羣被毀滅,一顆顆炮彈犁地一樣耕耘着俄軍陣地。
一個個火力點被炮彈擊中,化作了廢墟。彈片、火焰與疾飛的碎石,把所有人都給撕碎。
當一個接一個的俄軍炮兵陣地被摧毀,當俄軍陣地上的無數炮彈被引爆,半個天空都被照射的像白天一樣明亮。毀滅性的爆炸,彷彿世界末日降臨一般。
施利芬像一隻被卡住了脖子的老鴨子一樣,嘎嘎的說不出話來。俄軍炮兵的反擊沒成什麼氣候,他們那強大的炮兵集羣被國防軍的一陣猛轟,給一波流的帶到地獄去了。
這證明了什麼?這證明劉暹‘假想’的前提是正確的。
半個小時的山搖地動般的炮擊從頭到尾都是一樣迅猛,而又戛然而止。
三分鐘!
各炮兵集羣大膽的停了三分鐘。他們等待着俄軍炮兵的反擊。可是沒有。無論是威力弱小的75炮,還是威力兇猛的重炮,俄軍都沒有反應。
劉暹在炮火開始的第十分鐘就徹底放下了心。俄軍的炮兵集羣完蛋了。從203重炮到75輕炮,全部完蛋了。這一場仗,最危險的關頭完美渡過,接下來他就可以悠哉悠哉的宰割十萬俄軍了。
“給施利芬他們送幾壺咖啡,還有甜點、水果。告訴他們,靜靜的欣賞俄軍的覆沒。”
指揮部裡,看着周軍,看着張忠奎,看着伍金柱,看着所有人,劉暹睜開了他閉着了半個小時的眼睛。臉上表情不變,僅僅將目光放的更加犀利。
接下的一切就像是劉暹在指揮部里布置作戰時的口氣一樣輕鬆。四個突破點,在數百門大炮的覆蓋下,突擊的國防軍部隊沒費太大功夫,就成功取得了突破。
俄軍現在正是膽寒。他們害怕國防軍那兇猛劇烈的炮擊,更恐懼爲什麼己軍那一樣強大的炮羣沒有反擊!?
那些120炮,150炮,12門沉重的203炮……
現在一聲響動都沒有了。爲什麼?答案所有人都知道。
……
“迫擊炮呢?!過來,轟了他們!”一箇中尉軍官大吼着,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裡面充滿了憤怒。即便是這樣歇斯底里的聲音也沒能傳出去很遠,他對面不到兩百米外,兩個俄軍的地堡裡面,重機槍的怒吼聲,以及戰場上更高分貝和音量的雜聲、噪聲、爆炸聲,緊緊壓制住了軍官的吼叫聲。
“真他孃的該死!”一名少尉恨恨的一拳打在了地上。
這塊俄軍陣地捱了那麼多炮彈,可還是有兩個俄軍的地堡倖存了下來,還好死不死的形成交叉火力。兩挺重機槍直接阻斷了自己中隊的前進道路。
中尉一樣的破口大罵,罵的比最潑婦的老孃們都要難聽、惡毒上十倍。但他沒讓部隊發起進攻。要是隻一座地堡,他自己都敢帶着炸藥包,把地堡給炸了。可現在是兩個地堡,交叉火力,去的再度也是個死!
鼻子裡是濃烈的噁心氣味,那混合着硝煙與血肉的味道,令人嘔吐。
……
“殺啊……”國防軍在戰場正面發起了全線進攻。南戰區牽制的性質更多一些,北戰區就是真正的猛攻了。不趁着穿插部隊割斷了他們的後路,補給缺乏後續,火力更處於絕對的弱勢,猛打落水狗,劉暹還更待何時!
……
戰場外,扎爾布拉湖地區的那些記者們都感覺自己腦子不好用了。爲什麼俄國人突然的就不行了?之前兩天時間他們打得不是很兇很猛嗎?怎麼突然的就被中國人摁倒了地上,一通猛打?
亞克十分的興奮。他一直堅信中國能夠勝利。雖然之前兩天時間裡,他是提心吊膽,唯恐一夜醒來中國已經敗往了塔城。因爲他是猶太人,而俄國的排猶一直都是出了名的。
所以,在中俄戰爭這個賭局中,他堅定地站在了中國的這一方。
今天,戰局猛的出現了巨大的轉折。一直來都強橫、霸道的俄軍炮兵徹底的被中國人摧毀,然後是一場浩大、全面的大反擊。
中國人完全佔據了戰場的上風。雖然俄國人不是說敗局已定,但現在的俄軍軍隊絕對的是承受着煎熬。“沒有了大炮,這對俄國軍隊的信心,絕對是一次重擊。”
卜雷德口中叼着一塊煎餅,手裡捧着一杯紅茶,面色十分悠閒的曬着太陽。“我到是非常好奇,中國人怎麼就判斷出了俄國人的炮兵陣地。難道是間諜?”
卜雷德很不解。他感覺這是一個非常‘有新聞性’的新聞。因爲再沒有軍事常識的人,也清楚炮兵陣地位置的重要性。
看看之前俄軍炮羣轟擊的效果,看看現在中國軍隊轟擊的效果,兩邊巨大的戰果差距就是炮兵陣地位置的重要性。
“你是說……,俄國人那裡有奸細,他背叛了俄羅斯的利益?”
“不。奸細這個詞太籠統了。戰鬥這麼激烈,時間這麼短暫,就算是奸細又怎麼能夠查明所有的炮兵位置、座標,然後安全的把信息送到對面呢?”
沉沒了半響。“不要費腦筋了。或許上帝在保佑中國人。我們等到戰後,總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