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溼的海風,落日的餘暉,海面上飄着幾艘遠東漁業公司的作業漁船也正在趁着天沒完全黑下來,進入港灣將打到的各類海魚搬運上岸交付給公司等候在岸邊的工作人員。
岸邊一名手裡拿着統計表的年輕工作人員,正笑着朝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打着招呼。
“老李,看來今天的收穫不錯嗎?一百六十斤,這個月的獎金恐怕又是你最高。”
那名叫老李的漁民,呵呵笑着,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要不是國家氣象局說最近海上可能有風暴我還打算去更遠一點捕魚呢,那裡都是各大又肥的海魚。”
老李一邊擦着汗珠,一邊笑着說道,作爲曾經廣東沿海的某村漁民,在撲魚上他絕對是一把好手,只是在大明捕魚也掙不了幾個錢,除了一年四季家裡人有口肉吃外,不比那些專門種地莊家汗好的到哪去。
這年頭的大明,能吃飽飯就不錯的,又有多少人捨得花大價錢來買魚肉,就算有錢也是買寫豬肉或者雞肉燉着吃。
爲了改變生活,去年初,老李一家八口人,包括老母,和妻子在加五個孩子一起登山了移民澳洲的大船。
那時候只知道來到澳洲能飯吃,能吃飽,做工拿的錢也高,據說還給分配房子住,在衆多優惠的條件吸引下,他來到了澳洲,很快他就發現果然與之來時說的一樣,沒有騙自己,因爲自己是自願移民而來,所以獲得了一筆由國家移民局提供的移民經費補貼,這筆錢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他們一家人改善生活一個月所用。
移民局除了給錢之外,還安排他們夫妻二人進入了企業,妻子被安排進了楊雯雯服裝廠成爲了一名紡紗工,而他則被安排進入了這家遠東漁業公司,因爲其會打魚,所以才安排進了這家公司,也算是專業對口。
原本他以爲打魚絕對沒有什麼前途,甚至一度想要換一份工作,可是礙於移民局的官員纔給他安排不久,又不好意思開口就做了下來。
這一做就是一年多,當第一個月他因爲手藝嫺熟,拿到第一筆工資時整個人都傻了,整整五十元人民幣,據說換成銀子少也有三十幾兩啊,他從沒有想過打魚也能有這麼高的工錢。
心裡想着還是澳洲人好啊,感情打魚這麼掙錢,自己要是找來幾年恐怕起碼也能買上好幾十畝地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那時候澳洲人也沒來大明,就是想來也沒用。
有了第一筆豐厚的工資作爲激勵,在接下來的工作中他都兢兢業業的認真工作,隨着一個月比一個月的工資高,到現在他已經成爲了遠東漁業公司撲魚隊裡工資最高的那個,每月工資加提成和各項獎金加起來起碼也有一百一十元每月。
在年前他已經看好了一層大唐地產開發的海景花園洋房,總面積大約有一百四平米左右,四室兩廳,自己和媳婦一個房間,然後老母和小女一個房間,兩個兒子在一個房間,另外一個則兩對姐妹。
當初看中的就是房間夠大,要不是羞澀於口袋裡的錢不夠,從銀行貸款的額度也有限,他一定會選擇那種有天有地的別墅,不過據說能買的起那種房子的基本都是澳洲的有錢人和官員。
對於他來說,現在能有一套這樣的房子也不錯,雖然正式交房可能要明年底,但購房貸款卻是已經辦了下來,現在他和夫妻二人的工資基本有一半多都用來支付貸款,雖然壓力有點大,但日子還過的去,所以每次出海他都會多打上一些漁或者是公司高管說那種值錢的。
目的就是爲了多掙些錢,除了早些吧貸款還清之外,還可以改善一下家裡人的生活水平,現在全家人基本都沒有添加過新衣服。都在縮緊財政努力還錢。
不過似乎天不遂人願,他聽說在遠些的海域上有那種更值錢的大魚,可是曼城氣象局的工作人員明確的告訴他們,從明天開始會有爲期五天的風暴,所有需要出海作業的漁船最好都不要外出,以免影響發生不必要的人生和財產安全。
老李一想到這就有些心情鬱悶,你說好好短短休息五天那得損失多少錢啊,不打魚在家裡玩咋行。
私底下找公司領導說有點風浪怕啥,咱打魚的哪個沒遇上一點兒風浪呢,這要是有風浪就不出去,還不餓死啊。可是公司領導明確的告訴他,這是爲他們的安全着想,
“你說這些澳洲人到底是咋想的,”把魚搬運完畢,準備回住的的地方老李,有些不明白的問着身邊的同伴,對於不讓大家出海打魚很多人都表示不理解,這些人最少的也拿過六個月工資的專業漁民,已經知道自己的收入其實和每天的打魚數量是掛鉤的,不出海就意味着沒有收入,所以難免有些不滿。
“就是,你說有個風浪有啥要緊的,休息五天可是好幾十塊錢啊,原本還打算這個月給我家婆娘買幾件好看的新衣裳,看來只能下個月了。”老李的同伴也跟着附和道。
對於這次國家氣象局給的預報他們一點不相信,也很在乎,不就是一次小風浪,漁民出海碰到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又怎麼可能因爲有分了就不出海。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這次的風浪可是不小,根據國家氣象局得到的氣象報告研究,海面風力有可能最大達到八級以上,雖然還不能肯定準確與否,但提前的預先安排還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可以避免人員和財產的傷亡減小。
只是他們這些來自大明的漁民根本不能體會澳洲政府的用心,只是以爲這是一場小的海上風浪,根本沒有什麼大事,出海作業也沒有多大危險。
就在當天傍晚時分,一股強對流空氣在曼城海域西北五十公里形成,正在急速的朝曼城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