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領班見我坐在卡座,讓服務生送了一杯酒過來,我估計是她問過陳小瓊,所以給我來了一杯白蘭地,不過我不懂,是服務生說的。
一曲舒緩的音樂響起,是擁有天籟歌手之稱的愛爾蘭歌手CaraDillon的《CraigieHill》,那美妙的音樂帶我走向一個祥和、安靜,充滿陽光的童話般的世界,那是多麼令人神往啊,可我再也回不到那樣的世界了,我已罪惡累累,要洗白自己豈有那麼容易。
依舊沒有任何跡象,十來分鐘,我覺得如果再不過去不太好,端起沒喝完的酒,到了包間,兩人正相互摟在一起,對着屏幕唱歌。
我嗯嗯兩聲,說我還不知道你們倆有這愛好呢?
陳小蓉說啥愛好啊?你不過來,我們只得唱歌了。
我嘿嘿一笑,目光中的曖昧讓陳小瓊一下子明白過來,說方哥,你想啥呢,你的思想不僅瘋狂,我發現還特別陰暗。
我淡淡一笑,說是啊,你說得沒錯。
兩人興致很高,不過瘋了一個多小時,喝了四五瓶啤酒,漸漸地也沒了才進來時的興奮,現在陳小瓊當着陳小蓉的面,也不和我做十分親密的動作,陳小蓉就說這次來吹牛,方哥,你這次沒人同情你了哈。
如此又是好一陣,我輸得一塌糊塗,我說不行了,這樣喝,你兩人擡都把我擡不出去。
陳小蓉說那這樣吧,你先運動,我和妹妹陪你跳舞。
我對陳小瓊說,我們來跳一個健康的雙人舞,她輕笑一聲,說我們跳的哪曲舞都是健康的,你別說得這麼怪怪的好不好。
我說好,你說好就好,來一個緩慢點的,我們跳舞。
陳小瓊跑去連點十來首歌曲,對陳小蓉說姐姐,我們一人一曲,把方哥累死爲止。
陳小蓉說只要你捨得,我奉陪。
摟着陳小瓊,陳小蓉就唱歌,我說陳小蓉,你真想把我累死?
她嘿嘿一笑,說那得看你的能力了。
我說我的能力難道你還不知道,不過我現在越來越不相信自己了。
“不相信自己?方哥,不相信什麼?”
我說我原來以爲男人和女人之間,可以只圖快樂享受,不談愛情婚姻,在複雜的社會中大家可以相互照顧一下,做一個可以放開玩的朋友。可我發現這完全是騙人的,我不可能對你不產生感情,不可能只是享受,因爲肉體和心靈,是無法完全背離的。所以我越來越懷疑自己,是我太傻太天真,還是自己是一個混蛋,讓自己走入了一條歧途,我和你,是不是一種錯誤。
她楞了一會,將頭靠在我肩上,說可能是錯誤吧,方哥,我…我其實好多時候和你一樣,開始以爲只是找個男伴,享受男女之快,只求相互照顧和安慰,可我現在發現我心裡除了你,基本上什麼都不想了,方哥,要是你沒有女朋友多好。
我嘆了口氣,默默地摟緊了她,她貼在我身上,那種依賴的感覺,讓我內心也是特別痛苦和矛盾,陳小瓊,我實在對不起你。
過了一會,她小聲問,林小娟要是一直在國外,
難道你一直不和其他女孩子談戀愛?
我輕輕在她臉上摸了摸,沒有說話,我們慢慢移動腳步,這種戀戀不捨讓我心裡總有一股涼意。
和她跳第二曲的時候,那種感覺更濃,我摟着她,她說方哥,我想這輩子不找男人了,當不了你老婆,可我也不受別的男人管,我想和你一起玩的時候也可以和你玩。
我搖搖頭,說你知道一輩子是多久嗎?別這樣想,把我們的現在看成是一場戀愛就行了,以後公司發展大了,我讓你做更重要的事,你有錢了,成爲白富美了,你就會有其他的想法了,到時,你就去創造自己的生活,我們就可以徹底分開了。
她唉了一聲,說會有那麼一天嗎?
我說當然有。
她突然發現我手機的提示燈在閃,擡起頭,說你的手機。
我鬆開手,來到茶几面前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南瓜姐那經紀人發過來的信息,說是方案做出來了,如何傳給我。
我靈機一動,突然有了一個主意,說小瓊,這個信息我得回一下,我們到沙發上坐坐。
她點點頭,在沙發上靠着我肩膀,我當着她的面,讓對方立即把方案傳到我郵箱。
對方高興地答應,然後說南瓜姐到南華後,一定會安排時間與我見面,讓我提前將方案審查好,要修改的和對方達成一致後,南瓜姐過來時就把協議簽了。
我說好,我明天爭取完成評估。
陳小瓊開始沒看,後來我發現她有點不對,身體似乎僵硬了,轉頭一看,她臉色蒼白,身體已及其虛弱地靠在我身上。
我立即一隻手將手機放進口袋,一隻手摟住她,說陳小瓊,你怎麼啦?
她沒說話,我又大聲喊了兩聲,小瓊,你怎麼啦?
依舊沒有迴應,陳小蓉聽到我的聲音,停下唱歌,一眼也發現了陳小瓊的不對,跑過來,拉着陳小瓊的手,說妹妹,怎麼啦。
“回去,姐,快回去。”
我摟着她迅速出了酒吧,上了出租車,十多分鐘之後,我們回到住處。
剛進屋,陳小瓊奮力掙脫我,然後對陳小蓉說姐姐,我要問方成一些事。
陳小蓉遲疑一下,她已發現陳小瓊對我似乎有了什麼不滿,但並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此時看到陳小瓊的神情已非同尋常,就算兩姐妹平時心有靈犀,也無法猜度陳小瓊到底出什麼事了。
她點點頭,說妹妹,有什麼話好好和方哥說,別衝動知道嗎。
陳小瓊並沒回答,快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說方成,跟我來。
我說好,但卻故意走得比較慢,目光還看了看陳小蓉,陳小蓉小聲說方哥,妹妹脾氣不好,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我淡淡一笑,點點頭,我早就想好了。
當陳小瓊關上門的一瞬間,她雙手使勁將我往屋內一推,使勁幾拳頭打在我身上,大吼道,方成,你TM腦子灌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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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不懂,裝着無辜地說小瓊,到底怎麼啦?
“裝,你TM裝,方成,我知道,你成心與我作對對吧,上次
不是說過嗎,讓你不要找什麼明星了,你TM沒找嗎,那個叫南瓜姐的,老子看着就想吐,就不知道你怎麼還看上她了,而且還勾搭上了。”
我切了一聲,陳小瓊,你這是吃那門子醋啊,我找南瓜姐是爲了公司的宣傳,與找明星玩沒半點關係。
“哼,方成,我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愛好,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特別醜特別笨的女人依舊可以得到所謂的愛,原來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人,這些像你一樣的笨豬蠢豬,你TM真想氣死我嗎?”
我伸手去拉她,她猛地推開,我說陳小瓊,我和你說,我根本沒有哪怕一絲絲和南瓜姐發生點關係的想法,我真是爲了公司。
“爲了公司?方成,你TM嘴巴會說,死人都會被你說活,可我不聽不聽不聽,別把你說得高尚,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把你所謂的合作取消。”
看來她真是急了,我故意裝出一股倔強的樣子,也開始生氣起來,狠聲說陳小瓊,你是公司的上課老師,做策劃也非同一般,你憑什麼讓我取消合作?我是公司老總,我有權決定一切,而你是受我管理的員工,你連自己的位置都不清楚,居然管我的事,可笑。
說罷,我哼了一聲,向門外走去。
她急了,一把拉住我,突然,她哭了,一把將我抱住,我只得停下,好一會,我說小瓊,我是公司老總,我決定的事,請你不要干涉。
她抱着我,越來越緊,又開始吻我,說哥,求你了,別做傻事好不好?
我搖搖頭,說小瓊,這件事我已深思熟慮了,我也求你了,別干涉我好嗎?
她悽慘地冷笑了兩聲,說方成,好,我不干涉你,你馬上,馬上走,馬上從我們這裡離開,不,你最好從公司離開,否則,你將在劫難逃。
我故意將她拉在懷裡,說小瓊,你對我最理解最體貼,最能明白我的事,你今天怎麼啦?你告訴我。
她哭着,搖着頭,說方成,不是我該說理由,是你,你口口聲聲說你爲公司,你這樣做,根本就是把公司往坑裡帶,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上次說這事我就想過,你是想把公司毀了。
我一把拉過她,說陳小瓊,你懂個屁,我這是一箭雙鵰,你懂不懂啊。
“呸,又來騙我了,還一箭又雕,方成,或者住手或者分手,你只能選擇其中一個。”
我說陳小瓊,我上次說過,我們倆如果還可能有機會,就必須這樣做,你好好想想,我這樣做是讓老闆不得不把商貿城的性質由租借變爲真實的實業,這是讓我、你得到救贖的唯一辦法。
當然,如果老闆將我攆走,我們也不怕,我剛好可以帶着你和你姐離開,憑你和你姐的能耐,無論在哪裡工作都比在這裡好。而如果老闆不得不答應下來,彈指商貿城的項目我早就有了第二步計劃,我們通過實業,讓大家都富裕,而且合規合法,我們就可以真正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你好好想想吧,如果我們能一直在一起,然後…然後我們就可以好好處,爲我們的以後創造美好的前程……
“別瘋想了,方成,求你了,放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