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知道你肯定必須得完成任務對不對,那天我想和你親熱一點你說怕別人看見,今天沒人看見我們了,親我一個。說完,我指指我的臉。
她臉騰地紅了,說方成,不行。
我說李明麗,親一個又沒叫你做啥過份的事,你親了,我馬上打電話。
她遲疑了一會,還是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趁機就一把拉住她,在她脣上吻了一下,嚇得她立即站起來跑向一邊。
我笑了,有些報復似的說你肯定把我電話帶上的吧,給我,我打過去。
她臉漲得通紅,其實我剛纔看她外套的衣服就發現有兩個手機,後來她說起錢的問題,我馬上就想到,她是要我繼續給張慧打電話,如今被我猜中,加上剛纔的吻,她心裡的滋味是複雜的。
她掏出電話,離得很遠將手機遞過來,我說李明麗,我不會再捉弄你了,你害怕什麼,誰叫你繞了一大圈,我這人的做事風格是你簡單點,我就簡單點,你要弄那麼複雜,我當然得給你弄複雜點,是不是張良平教你的啊?
她將手機遞到我手上,說方成,在你面前我就是白癡,所以我害怕。
我接過電話說那你就離遠點,我給我堂妹說說悄悄話,我堂妹最近失戀了,煩着呢,我得安慰她一下,不然她不借錢給我咋辦?
她果然點頭,說那我在河堤下面小路上等你。
她一離開,我立即撥通電話,張慧接了電話,說堂哥,我還沒找到錢呢。
我立即小聲說小慧,我身邊沒其他人了。
她立即激動地說方成,你沒事吧?
“小慧,沒事,這裡的人一定要我完全經歷新人的過程,我也迫不得已,現在終於過關了,我估計錢交了,差不多就可能見到我爸了。”
她一喜,說好啊,那我馬上把錢給你打過去。
我說你別急,明天去打,小慧,你的情況怎麼樣?
她說好着呢,現在正在學校生活老師的辦公室值班,中午吃得也不錯,挺滿意的。
我說那就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過了好幾分鐘,那邊李明麗就小聲喊我,說方哥,快點回去了。
我看她在看手機,估計是張良平給她發了短信。
和她往回走,她突然說方哥,你不會恨我吧?
我嘆了口氣,說此話怎講?
她說方哥,你知道我不太會勸人的,所以你來之後我們說的話和那些事,張良平都知道。
我開始並沒在意,不過走了幾步,我一下子楞住了,“李明麗,你的意思是我們所有的對話,還有我摸你屁股,我那天讓你讀筆記、和你聊的天,你統統都告訴他了?”
李明麗點頭,說方成,張良平是我男朋友,我得把一切都告訴他,他就不會懷疑我會同情你或者幫你忙了。
我苦笑了,心想我還在繞她呢,現在來看,我是被她徹底繞進去了,我自作聰明地認爲她單純,於是去逗她,不想她卻充當了一個看透我心思的間諜,她是竊聽器,而聽的人卻是張良平,甚至還有其他人。
只得認了,我說我也不怪你,不過你該不會把我們接吻的事也說給張良平吧。
她臉一紅,小聲說我們又沒接吻。
我說什麼叫接吻你知道嗎?就是脣與脣的接觸,你剛纔身體那一抖,表示你感覺到了,這就是接吻,懂嗎?
她快步走到前面,然後停了一下,說你堂妹什麼時候打錢過來啊?
我說可能要明天,她借到錢了,可別人說明天打給她,她急也沒用啊,不過你放心,她明天就能打過來,到時你一定可以掙到一仟塊錢的。
她說方哥,我也是沒法了,張良平盯着我的錢呢,不然我也可以把獎金給你一些。
我說李明麗,你大大方方地掙錢,我知道規矩,不會計較你所想的問題的,不過以後我既然是你下線,我們得相互幫助對不對,但你別把啥都說給張良平好不好。
她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說以後會注意的,又說方成,我主要是怕你真不交錢了,所以才讓張良平幫着分析的,對不起啊。
回去之後,他們果然就不問我了,我也睡了一個安穩覺,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家圍着劉志平說教時,並不過分在乎我在幹什麼了。
第二天,我把所有入股的協議簽完,感覺完全像一回事的樣子,然後等到上午十一點左右,張慧打電話過來,說錢已轉過來了。
張良平立即查到賬情況,果然也看到了錢,姓楊的那人興奮地笑了,說方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公司的人了,不過你應該明白,現在只是取得了成爲公司一員工的資格,最重要的是你還得發展新人。
我說這點我知道,楊領導,我昨天和你說過,我的確想見我父親和親戚,麻煩你告訴我如何才能見到他們。
張良平站在旁邊,說方成,這事也不用急,我馬上幫你聯繫,看看到底在什麼地方,然後帶你去見他們。
很多人可能會問,既然可以自由行動了,爲什麼還會找不到人呢,爲什麼這些人不想走呢?
原因很簡單,找人得到另外的寢室或者另外的部門,這都得層層報告,串門串家的安排,是上面根據情況來安排的,並不是任何一個人單獨的行動,所以要想找到我的親戚和我父親,沒有上面的同意或者安排,我依舊無法實現。
爲什麼不走呢,走的人,是洗腦不成功的人。實在沒辦法,有些人態度強硬,一定要走,這邊的做法是可以走,只要經過七天的洗腦依舊要走,會送你走的。
而但凡洗腦成功的人,就會認爲只有在這樣的環境下,自己纔有激情,生活才充實,而且大家都急於發展下線,將自己拿出來的錢找回去,都急着當經理,上總,就算不得已回家或者外出,一般都會兩個人一起,即聯繫人和發展的人一起,這實際上是相互的監視。
到了下午吃過晚飯,張良平找我,說聯繫得差不多了,估計晚上就可以見到我父親了。
我大喜過望,內心激動萬分,可突然,我竟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對我父親,如何去面對我那十多個親戚,還有那個同事。
其他人在客廳做遊戲時,我請了假,一個人徘徊在臥室裡,我設想了無數個與父親,與其他親戚的對話,可總是覺得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如此過了很久,張良平進來叫我,說方成,馬上下去
。
我二話沒說,直接向外衝出去,女寢門口李明麗的目光特別奇怪,我也沒管,快步下樓,張良平反而在我後面了。
下了樓,昏暗的燈光照在路面,我前後左右看過去,並沒有人,等了張良平一會,張良平過來說你爸在另外地方住着,現在我們趕車過去。
我“哦”了一聲出了小區,一輛破車停在外面,他指了指,讓我上去。
汽車帶着我繞了很久,在一排圍牆的門口停下,張良平讓我下了車,我一看這圍牆,這門,吃了一驚,這不是我上次爲了得到父親照片捱打的地方嗎?
我說張良平,這是什麼意思啊?
他笑了一聲,說方成,你應該明白,我們其實是兩個分部的,爲了安全,大家相互之間是不能知道住什麼地方的,所以只能選擇在這個地方了。
我說這樣啊,好吧,他們來了嗎?
“來了,他們帶了一個充電照明燈,進去吧。”
走進圍牆,那排拆了一半的民房下果然有一盞燈,只是這次那扇爛捲簾門是拉下來的,中間只有一個小門,燈正對着小門照射出來給我引路,燈光背後也感覺到有一些人的影子,我激動萬分,快步跑了過去,一腳踏入門內……
我懵了,裡面站着十來個人,我全部認識,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是我的親戚和家人,更沒有我的同事,他們全部是綠森公司林小娟分部的人。
我猛地知道我上當了,我被他們當成分部的頭目來報復了,林小娟出了國,他們能找到的只有我了,所以他們報仇只能在我身上報了。
我上當了,我從我父親和親戚被人招過來就應該明白,這是在報復,可我依舊天真地以爲可以見到他們並救他們出來,猜測沒有人會誘騙我報復我的,我完全錯了,他們一步一步地計劃着將我圈進來,然後精心佈下一個陷阱,讓我最終踏上不歸路。
我全身一股寒意,馬上轉身想奪路而逃,只有這樣,我或許可以保一條命。
但我錯了,當我轉身的一瞬,看到門外站着賀勳,站着蘇遠強和另外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他們狠狠地瞪着我,蘇遠強和另外兩人手上還帶着木棍。
賀勳冷笑一聲,說方成,老子幫忙讓你跑,你倒好,把老子扔了,好,大家一起上,把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把這個毀了我們發財機會的東西弄死……
聽到這裡,十多個人圍繞着我開始動手,拳頭打在我身上,我崩潰了,這是我第一次以最快的速度放棄抵抗,我捂住頭,任憑他們怎麼打我,我只小聲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沒有反抗的資格,我早就該想到這一天了,任何一個破壞發財環節的人都會讓這個金字塔的構築過程中斷,中斷的結果就是讓下線的投入消失,讓上線的財源中斷,所有人都會痛恨這個人的,而我,恰恰充當了這樣一個人。
所有人又都是林小娟的手下,大家都清楚,只有林小娟才能將他們的錢最大程度地退回來,但林小娟出了國,她的手下們只留下了痛恨,這痛恨,最終是發在我身上。
我暗罵:林小娟啊林小娟,老子這輩子終於死在你手上了,你這個臭女人,老子怎麼就沒把你送進監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