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劉月晨被殺,辰月宮雖然只剩下了劉姓修士,但是爭權奪位之人也大有人在,一隻時間辰月宮亂作一團,所以原本由辰月宮所鎮守的那部分結界被要獸羣們大破。妖獸攻了進來,再被其他門派發現之時,在出手製止已經晚了,妖獸們給那些貧民百姓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此刻是處處殘骸,遍地屍骨……
林靖一直在心中詢問自己,報仇到底是對還是不對!雖然能提師傅報仇,但是卻害了這麼多百姓。林靖雖然殺人如麻,但是殺的都是該死之人,可是誰又能確定哪些被殺之人是否該死該活呢?
此時正是初冬空氣中帶着遠方傳來的一團寒氣,飄到過來,白雪皚皚,輕輕落下。一大隊人馬爲了躲避獸朝的再襲,離開了自己祖祖輩輩居住的地方,去尋找更加適合的居住地點。雖然大地上災禍連連,但是人類爲了生存,卻總能頑強的活下來。
“咳咳咳~!”一個老人因爲年紀太大,早有惡疾纏身,又奉寒風撩人一口氣沒吸順,開始咳嗽起來。就在衆人心中都想是不是將這老者拋下,有他在不管放慢了形成,又浪費糧食,還身又惡疾,什麼都不能做。
“爹~爹~你沒事吧!”此刻一個年輕人,輕輕的拍打老者的背部,試圖給老者減輕痛苦的說道。
“唉…我這是**病了…咳咳咳…我已經老了,走不動了。你們走吧,讓我在這自生自滅算了。”這老者也自知自己繼續跟着大家走也是拖累,倒不如自己在這裡自生自滅的好。
雖然周圍幾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說什麼,但是卻已經都認同了老者的話,此刻只有那個年輕人還是不想放棄的說道:“爹,你不能這樣啊!人自由無母,是您含辛茹苦撫養我長大,我豈能在您老邁之後,舍您而去,那不是不孝麼,我若真是如此做了會造天打五雷轟的。”
“唉~!福兒啊~爹確實走不動了…咳咳咳…”老者說着說着又連連咳嗽,最後一股逆血奪口而出,將他身邊的雪地染成了紅色。
“爹~!爹~!您這是怎麼了?”那個命福兒的年輕人一臉急切之色。想要讓自己的父親好過一些,可是卻沒有任何方法。那周圍的人中上來一個男子輕輕拍打着,這福兒的後背,說道:“你爹已經不行了,我們快走吧,若是被那羣兇獸追上,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我不走,我爹在這我那也不去。”說着那個叫福兒的年輕人就那麼抱着那位老者,就是不放手。
“唉~福兒,爹已經不行了,死不足惜,你還年輕啊,你不能因爲我一個糟老頭子,葬送在此處吧!”老者輕輕拍打那福兒的後背說道。
“哼~你不走,我們走~走!”那個好像是領路人的人,一揮手,帶着剛剛坐下休息了片刻的衆人,繼續緩緩的向前走去。
“爹死,福兒也不活了。”那個叫福兒的年輕人好像根本就沒理會那些已經開始繼續前進的人,還是緊緊的抱着自己的爹,那乾瘦的身體,害怕下一刻就失去了他一般。
“爹,我彈琴給你聽,你不是最喜歡聽福兒彈琴麼,也許你一聽身體就好了呢!”說着這福兒從背後解下一個大包袱,打開之後,從裡面拿出了一張古琴。那古琴一共七絃,琴身烏黑,雖然其貌不揚,但是若有明眼人看到,定會知道,這是一件不知傳了多少年的古物。
那叫福兒的年輕人,坐定,又正了一下戴在自己頭上略大的狗皮帽子,這才伸出已經凍的通紅有些發紫的手,撥弄起琴絃來。
雖然福兒雙手因爲天氣的原因,不能很好的將每個琴音彈正,但是就這樣的音律,也可算是繞樑三日,久久不散。這琴聲竟然能讓人在這寒冬之際,心中出現一絲溫暖的情懷……
一曲悠長,曲盡人散……
老者聽罷,面帶笑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身子一歪滾下了他坐的那塊大石。
“爹~!爹~!嗚嗚嗚嗚~!爹~你怎麼真的就拋下福兒了呢……”就在這年輕人放生痛苦之時,有兩隻好像是雪狼,可是卻比雪狼身形要大的妖獸,緩緩逼近。
那福兒玉眼帶珠的看向它們,如此惹人憐惜傷感的一幕,在這對畜生的眼中那就是美食,兩隻妖獸非常默契的一左一右,快速的衝了過來,就在那右邊的妖獸,張開大口要吞噬這雪中二人之時,突然福兒感到眼前一花,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烏髮垂至腰間的男子,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隻原本已經跳起的妖獸,在落地時已經沒了聲息。
另一隻妖獸見自己的同伴死了,雙眼赤紅的衝了上來,要與林靖拼命,卻見林靖揮手一甩,直接將那妖獸打出去幾丈遠最後裝在一旁的山壁上也,沒了聲息。
轉過頭來,林靖那較好的容貌讓福兒眼前一亮,世間怎麼會有長的這麼好看的人。
“姑娘,你爹已經死了,還是早早安葬了吧!”林靖臉上無悲無喜的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說着福兒還整了正自己的狗皮帽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布條沒有鬆,在加上自己穿的比較厚,先前都沒有人看出自己是女兒身,這人怎麼一眼就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性別。
“正有大批妖獸前來,姑娘還是快些走吧,不然,一會妖獸來了,林某可不敢保證姑娘的安全啊。”林靖仍然是毫無表情的說道。他的樣子就好像是比這寒冬的冰雪更加冰冷一般。
林靖說罷,便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吼叫,緊接着這幽暗的林間便亮起了一個個如燈泡一般的妖目,緩緩向着林靖他們這個方向逼近。
“唉~看來今日我又要大開殺戒了。”林靖微微嘆息一聲,身形一虛已經消失在了福兒的面前。緊接着便是遠處傳來數聲野獸的哀嚎和慘叫。
一隻比較聰明的妖獸,竟然繞道了福兒的身後,正要張口咬向他們的時候。林靖突然現身,一掌化劍直接刺入了這隻好像是雪狼一般的妖獸口中,有人不知林靖是如何做的,待那妖獸還沒有將嘴閉上,去咬林靖的胳膊時,它便沒了聲息。
林靖緩緩將手拔出,手中攥着一小塊骨頭,看樣是那妖獸的脛骨。福兒看的心驚,這才一會功夫,這男子便殺了三隻妖獸。這可是武林高手也做不到的。看他的樣子還如此年輕,難道是他駐顏有術,其實他已經七老八十了?福兒雖然現在是男人打扮,但是眉目之間還是能看出幾分娟秀。
過了一會,她才緩過神來,自己的爹,剛剛去世了。剛剛的震驚讓她沒有了開始呢麼傷心的傷悲,在看到林靖殺死了這幾隻妖獸之後,福兒決定要好好的活下去,雖然現在很痛苦,但是活下去或許也並非都是壞事。想罷,福兒拿出一個大瓷碗,在那挖着已經凍硬了的雪地。
林靖眼神飄向遠方,眉頭微皺,直接在福兒挖的那裡,用腳一踩,那裡立刻出現了一個深有三丈,長兩丈寬兩尺半的深坑。林靖隨手斬斷了一棵大樹,輕輕一拍,直接變成了一個好像是最簡陋的獨木舟一般的棺材,將那福兒的爹放了進去。然後扔進了那剛剛挖好的深坑之中。
“不知故鄉的爹,姓名……”林靖隨手已經弄來了一塊石板問道。
“小女姓秦。”福兒看到林靖三下五除二的已經將他爹的身後事給弄好了,在驚訝之際說道。
“嗯~!你若不想死在此處,就快走吧!有一羣更強大的妖獸,已經快要到了。”林靖說罷將那石板插在福兒爹的墳頭上,然後控制着真氣,將這石板上刻上了秦公之墓,女福兒立。
“……”福兒起身將她心愛的古琴放入包袱,但是沒有走,而是直接跪倒在地,給林靖深深的磕了三個頭。
“唉…你快走吧!若是要謝就謝你自己的琴聲吧!”林靖說罷,揮手一股柔力已經將福兒從他身後扇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