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滿意你喜歡我,你改吧。”
周謹澤有些黑色幽默的話逗笑了周圍的人,也把原本有些哭腔的女生給弄笑了。
“討厭,你就不能和我試試嗎?”說完就緊跟在周謹澤的腳步追了過去,邊追還邊喊着:“說不定等你和我相處相處了,你知道我真性情就會喜歡上我了呢!”
一些聽到他們對話的路人都笑着說聲“歡喜冤家”,之後又繼續趕往自己的宿舍或者班級,唯有站在人羣后的陳冬青一個人呆呆的立在那裡,不知在思考着什麼,神情莫名的心痛,好像她失去了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
陳冬青等到晚上完成志願者活動,接完新生後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拿着包,李靖琪還沒有回來,她看了眼在宿舍裡睡覺的陸嬌和正在溫****粥的白雅寧就獨自一人出了門。
到了周謹澤的那所公寓,打開門後沒有開燈,關****,她順着門滑坐到了地上,抱着膝蓋。
陳冬青把頭埋在交疊的胳膊下面,她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今天看到的那一幕,讓她原本堅定的心有了動搖。
“你就不能和我試試?”
“說不定等你和我相處相處了,你知道我真性情就會喜歡上我了呢!”
似曾相識的話在耳邊劃過,曾經周謹澤也和自己說過類似的話。
說起來兩人也有一年多沒有聯絡,周謹澤沒有蹤影的這段時間她不知道他在哪裡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人,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經歷,更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自己,現在的他對於她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即使現在他站在她面前,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不是聽人說,兩個相戀的人,不管分開多久,再次見面都會是相見歡,無話不說的嗎?怎麼到她這裡就行不通了?
像今天的那個女生,都見過家長了,雖然周謹澤沒有同意和她交往,可是如果他和自己一直就是這樣不聯繫下去,以後見面的機會也不會很多吧,那真的就像是陌生人,想一下那樣的場景,明明以前那樣親密的兩個人,卻像陌生人一樣,在人羣裡相遇,之後相互間連看都沒看一眼,擦肩而過……
她又不禁想,是不是他之前說的話只是單純的說說而已,又或者就跟自己之前想的一樣,以前的他只是還小,而自己又是他接觸最多的異性,所以他纔會那樣,纔會許下那樣的承諾。
是我太不堅定,還是你的心已經不在我身上?
一個晚上,陳冬青沒有洗漱,更加沒有起身,只是頹唐的坐在地上,爲了自己的不堅定,爲了自己的懦弱與膽怯,迷迷糊糊的她又好像睡着了,她看到了以前小小的小澤站在她面前冷冷的對她說:冬青姐姐好。
陳冬青生病了,39度的高燒。
那次在周謹澤所在的公寓裡呆了一夜的第二天,她就沒有來上課,同宿舍的好友李靖琪打電話給她也顯示無人接聽,她不知道陳冬青父母的電話,實在沒辦法只好聯繫夏禹銘,讓他一起幫忙找人。
夏禹銘在學校裡的人脈要比李靖琪廣得多的,可是去了許多陳冬青以往經常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人,兩人都有些心急了。陳冬青不是個會不知會一聲就無故失蹤的人。
還是最後夏禹銘想到之前在公寓那邊見過陳冬青,或許她會在朋友家,也說不定。
李靖琪下午還有課,相較於大四即將畢業的學長,夏禹銘的時間不是那麼緊湊的多。
隱約記得陳冬青說的樓層在哪裡,好在他們住的公寓是一層樓一戶的,讓他少了不少麻煩。
敲了敲門,沒人應,不知道爲什麼夏禹銘隱隱的就感覺到陳冬青就在裡面。
站在門口喊了幾聲陳冬青,還是沒人應,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熟悉的手機鈴聲從門縫裡流瀉出來,顯然不僅人有可能在裡面,手機也在靠近門的地方,要知道這邊住宅的房門和牆壁的隔音效果都是B市數一數二的,手機鈴聲能聽見,就說明手機在門旁邊,並且靠的很近。
夏禹銘這下子有些擔心了,手機怎麼就丟在地上?手機落了?還是人也在這門背後?
門被他敲得很大聲,手機也在不停的撥打着同一個號碼,一遍兩遍……陳冬青你一定就在這裡面吧!
過了許久,首先手機鈴聲停了,手機那頭傳來了一絲微弱沙啞的聲音“喂”,緊跟着房門就被打開了,夏禹銘一看到開門的人就猛地一把把她抱到了懷裡,嘴裡直唸叨着:“怎麼就是不接電話?你知道我和李靖琪都很擔心你嗎?”
陳冬青沒有想到敲門的會是夏禹銘,她頭暈乎乎的,剛纔被雙重噪音吵醒的時候,有一瞬間以爲是周謹澤,清醒後纔想到周謹澤有鑰匙爲什麼會敲門,顯然自己是睡糊塗了。
聽到夏禹銘的話,陳冬青悶悶的躺在他懷裡,掙扎都沒有掙扎,甚至溫順的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聲音沙啞卻意外的溫順:“哦,讓你們擔心了,我只是有些不舒服,不想去學校,忘記和你們說了,抱歉。”
看着難得被自己抱着不掙扎的陳冬青,夏禹銘被她柔柔的嗓音給融化了,又聽到她說不舒服,忙去摸她的頭:“不舒服嗎?……恩,頭很燙!怎麼不早說?”夏禹銘想八成是因爲昨天幫着新生提東西又被太陽暴曬,中暑了?
他也知道現在不知糾結怎麼生病的:“我送你去醫院。”說完就一把抱起了陳冬青,經典的公主抱,要是放在以前陳冬青早就要驚叫着要下來了,可是現在的她頭暈暈的,連保持清醒都很困難,而且她的腿都是軟的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所以她順從了夏禹銘的做法。
體溫表顯示39度的時候,夏禹銘面上不顯,心裡卻是嚇壞了,如果自己沒去找她,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而陳冬青那邊,當事人早就打着點滴,歪着頭,睡着了。
陳冬青的睡相還算不錯,沒有呢喃着叫着誰的名字,也不磨牙,她只是安靜的躺着,安靜的讓原本長相很豔麗的她顯得難得的不那麼耀眼了,她安靜的像個孩子,清純,安詳。
夏禹銘一直守在她的牀邊沒有走開,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
等陳冬青退燒回學校以後,她和夏禹銘的關係更加親近了,夏禹銘會不間斷的來請她吃飯,而她因爲夏禹銘之前的幫助也會請他吃飯,當然吃飯是少不了李靖琪的。
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或許是時候接觸新的人了。
………………
“冬瓜,你說夏禹銘怎麼還留在學校?不是應該去實習了嗎?”李靖琪在那裡整理着下午上課要用的書,回頭看了眼不知道在幹嘛的陳冬青,“哎?冬瓜聽我說話了嗎?”
“啊?什麼事?”陳冬青從發呆中回過神,也看向李靖琪。
“真是,怎麼最近總是這樣。”李靖琪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我是說爲什麼夏禹銘他不去上班,還一直留在學校裡!”
陳冬青眨巴眨巴眼睛:“不是啊,他不是隻有隻有周末回來嗎?聽說他和朋友合開了一個律師行。”
“哦,”李靖琪低着頭,眼中一閃而過的受傷,低低的呢喃:“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吧。
陳冬青沒有注意到李靖琪的情緒,她正想着之前聽到的傳聞:“琪琪,你有沒有聽說過最近很受女生追捧的那個大一男生?”
“有啊!”一談到八卦,李靖琪那糟糕的情緒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那個長得很很冷豔高貴的新一屆學生會會長熱門人選嗎?”
“是啊!”陳冬青眼睛一亮也很精神的湊了過去。
“……”
聽說那個大一的新生不僅長相妖孽,而且還算是個天才的他年齡還要比同屆的人小上許多。
聽說那個大一的校草級別的人物,被許多女生追求,可是卻一直沒有答應,連一些年紀大他的學姐都丟了面子追他。
聽說那個大一的男生不但會是下屆學生會會長人選,而且家庭背景也相當不錯。
聽說有一個與他同屆的女生一直在追他,爲了他追到了這個學校,而且兩個人很有可能……
聽說,這些只是聽說,沒有人去證實的的傳言。
陳冬青作爲一個圈外人看着周謹澤的傳聞,她不強求兩個人之間會有一方作出主動,因爲她怕自己主動會被拒絕,因爲她怕他已經不在乎她了,因爲她的怯懦。
但是沒有試過她又怎麼知道自己不可以?又怎麼知道他已經不在乎自己了?
或許他只是逼不得已,又或者是他想讓雙方冷靜一下。
可是她現在已經想清楚了,也已經準備好了,可是他卻……
望着遠處歡聲笑語,成羣結隊的年輕學生,是不是自己怕的太多了?那就乘自己還年輕,就做些瘋狂的事情吧!
陳冬青站在那裡把手緊緊握住了拳頭,周謹澤就讓我這次主動追你一次!
是誰說的人不輕狂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