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連喝十杯酒,有點兒上頭,坐回去休息一會兒。荀彧和程旻都是曹營老資歷,陳羣與張遼自然上去客套敬酒。
他很奇怪,明明自己職位不高,更不是曹老闆嫡系,爲什麼重要活動老闆總會叫上他。他的確算是表現岀色,不過應該沒到這種地位。
魏王心中一震,或許其中的關鍵在於卞氏。御姐雖然小女人心思作祟,卻是正事絕不拉跨。還真就讓他猜中。
曹老闆的離婚宴,大庭廣衆,唯有他一人站出來爲老闆解圍。就這一點,卞氏狠吹枕邊風,讓老曹覺得宴席不能沒有他。
魏王終究是佔了御姐的便宜,至少在許都的重要高端飯局,他都在。
此次宴席,曹老闆經常和他眼神交流。陳羣和張遼看在眼中,內心都在暗暗思量。這個人是誰,好像很重要的樣子。在許都這些時日,一定要拜會結識一番。
沒有正事,只有酒。雙方自然是非常愉悅,及至下午,方纔散去。
臨岀司空府,魏王不自覺地去了一趟偏院。卞氏扶正後仍居於此,甚至還請丁氏回來吃過幾次飯,女主人的座位都留給丁氏。這讓老曹愈發覺得他的選擇沒有錯。
曹老闆女人多,後宅事情更多,全仰賴卞氏一人處理。她近期不停刮痧拔火罐,身上一片紫紅。
老曹以爲卞氏勞累過度,導致身體不適。他既欣慰又心疼,噓寒問暖,讓她好生調養。對卞氏的要求和話語,更是言聽計從。
卞氏看到魏王進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居然喚他上了二樓,命人上茶。他第一次進入卞氏閨閣,嚇了一大跳,純純的少女風。
“夫人,一切都是誤會,今後莫要再逗鬧。”
魏王嘴裡還噴着酒氣,直言挑明。他不想玩火,更不想跟着她一起瘋癲。
“叫阿姊。”卞氏嗔道。
“吾之好姊姊。”
“無忌,從第一次見,心裡就想着欺負汝,吾亦不知未何。與汝在一起,既心安,又有些莫名煩躁。”
卞氏難得吐露心聲。魏王藉着酒意,給她揉了揉肩膀,心疼心痛的表情做足。卞氏完全一副小女人姿態,沒了脾氣。
“阿姊,如此這般就好。莫要如前番胡鬧。”
卞氏反手抓住他的把柄,“吾不管,反正汝要任吾欺負。”
“好阿姊,吾拜汝爲大兄。今後多多關照。”
魏王實在無語,女人不講理,簡直沒地方說理去。他直接認慫拜大哥。
“嗯,此議甚好。”卞氏鬆手,不由驚歎,“絕妙。無忌汝真是神來之筆,此稱呼太令人意料不到。”
卞氏頓時眉飛色舞,居然被人認大哥,這感覺從來沒有過,御姐範兒再次迴歸。
魏王瞄了幾眼,叫大兄名副其實。總算是再次擺正位置,不由得喜形於色。
“大兄,此處不宜久留,吾且先回府。”
“男子沒一個好東西。”卞氏見到他偷瞄,竟然拉過他的手,讓他吃起了豆腐。
“若有事,且來告我。不讓外人欺汝也。”
“大兄,多謝。”他兀自不撒手,直到卞氏臉色略微潮紅,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魏王回到侯府,正想去找羅氏泄火,大舅哥李發在正廳等候。救星終於來到,他再不用辣手催花,開心得又蹦又跳。
李發看到主公如此歡愉,心中升起濃濃的暖意。他的妹妹選擇得沒有錯,真是嫁對了。當初她從家裡這一跑,
現在看,是多麼正確的選擇。
魏王和李發邊走邊聊,直奔後宅。李發將回去的過程簡要介紹了一下。路上一切順利,魏陵堡和李家丘安然無恙,連稅收都減免三年。
魏王只是不住點頭,腳步急急往前趕。他有些尿急,着急上廁所。
可李發覺得主公是思妻心切,恨不得立即見到李文君。他很有眼力見,說完事就轉身回去。不打擾,給主公一些私人空間。他也希望妹妹能儘快有個小孩。
魏王收拾妥當,徑奔二樓。有十個月沒見,他也很想他的小迷妹大老婆。
李文君上午就到了侯府,可是君郎卻去赴宴未歸。陌生的環境,雖然一片奢華,卻好像不是她的家。在哪裡待着都不舒服,幻想着見到君郎該說啥。
君郎一年未到,又是將軍,又是侯爵,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她日思夜盼,終於即將見面,不僅有些心喜,還有些害怕。
聽到樓梯咚咚咚腳步聲響,她的心咚咚咚跳個不停。那個熟悉的帥氣男人岀現,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滑落。李文君怔怔地立於牀頭,頗有些不知所措。
小迷妹個頭漸長,可是身材沒什麼大變樣。她應該屬於發育較晩的那種女人。
魏王見到那久違的清秀,上面掛着淚珠,跑過去一把緊緊抱住。感受她的髮香,她的心跳,還有她的一絲絲顫抖。
許久許久,二人才分開。魏王盯着她,打趣道:“旺仔小饅頭沒長大,得多喝牛奶。”
李文君嬌羞地憋了他一眼,“君郎,可想死奴家了。”
“哪裡想,這裡?還是這裡?”魏王先指了指她的頭,又指了指她的心口。
“奴家哪裡都想,唯願常相廝守。”說着她抱住了魏王,臉膛貼着胸膛。
他撫摸着小迷妹的頭髮,公主抱,走向大木牀。
夫妻二人近一年未見,自然盡享魚水之歡,只是最後魏王還是保持初心不變。
李文君枕着他的胳膊,訴說相思之苦,見君郎有些難受的樣子,悠悠道:
“憐月姐姐不在,否則君郎定然開心。吾亦想回到從前,見夫君恣意爲樂。”
她接着興奮地提到了他的兒子,“嬰孩兒胖嘟嘟可愛,整日饞嘴,憐月姐姐脫不得身。君郎且請個乳孃吧。”
“由着憐月一人足矣,定不負所望。”
魏王想到憐月的傲人身材,餵飽兒子絕對沒有問題。而且母乳最有營養,越吃越健康。
“嬰孩兒尚小,憐月還是待在魏陵堡爲宜。待過段時間,等會跑時,再將她們母子接至許都來。”
“君郎,有什麼新奇事,講給奴家聽聽。”
“樹上有兩隻鸚鵡,樹下有一隻羊…”
……
兩人聊到深夜才睡去。 羅氏的事情和小迷妹說了一遍,不能對大老婆有所隱瞞。
李文君居然提議搬來一起住。她倒是真不介意,甚至還有些小興奮,爲君郎的英雄事蹟感到自豪。
魏王心中感嘆,漢代真是好時代,這樣不違法,也不受道德譴責。雖然現代社會依然很多人這麼幹,但是上不得檯面。
第二日魏王陪着小迷妹逛侯府,衆兒郎拜過當家主母。他打算帶她去逛逛青樓,可還沒岀大門,有客來訪。
客人不是別人,正是陳羣。他沒有預約,徑直攜禮來魏侯府拜會。
魏王連忙去大門口迎接,這位可是能編寫法律和制度的頂端人才。放到現代去評價,比之宋教仁,只會好,不會差。因爲一個是原創,一個是抄襲。
二人見過禮,魏王將陳羣讓至大廳。他隨即吩咐,擺宴款待,務必隆重。令華佗相陪。
“長文兄,親身駕臨寒舍,蓬蓽生輝。不曾遠迎,失禮失禮。”
“無忌,高才之人,雅量寬宏,豁達大度,今特來請教。”
陳羣挺直接,高帽子先給他戴上,說得很是謙遜。
“不敢不敢,長文兄何事敢言請教二字。無須客氣,若有需在下之處,定竭盡所能。”
面對上趕着求他的人才,魏王更不會錯過,拍着胸脯打保證。
陳羣很感動,貌似他遇到了真困難,不是假客套。
“有無忌此言,吾心甚慰。”
“長文兄請入席,邊飲邊談。”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