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開始破口大罵。罵袁紹,什麼庶子,軟蛋,廢物,比潑婦罵街還厲害。罵完就一定要點兵與袁紹決戰,單挑也行。
原來袁紹來信,極盡羞辱之能事。說老曹只打得過張繡的嬸嬸,打不過張繡。說老曹迎立獻帝后,第一次大擺宴席,居然是離婚酒,成爲有史以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等等等等。
曹操雖然是奸雄,卻也是雄。他一路拼殺,纔有了今天的地位。是可忍,孰不可忍。
曹仁和荀彧開始勸,怎麼勸都不行。他們把現狀分析得通透,現在不是對手,更不是時機。可越如此,老曹越想幹一架。
“主公,此袁紹相激也,吾有一策。”魏王弄清了啥事後,開口說話。
曹操當然知道是羞辱相激,但他被激怒,定要相搏。聽魏王一說,瞪着眼睛看着他。
“邀袁紹飲宴,慶重獲新生,重回自由。往事不可追,未來可期。斬斷過去,立足當下,奮爭未來。”
曹操聽完,沉思,大有所悟。袁紹不是拿着舊事說話麼,好吧,他已不再是過去的曹操。隨便怎麼說,跟他都沒關係。
“時下應整軍屯糧,穩固地盤,遠交近攻,蓄勢待發,以圖將來。”
魏王接着發表了他的看法。曹操恢復鎮定,點頭稱善。
其實魏王的說辭和曹仁荀彧差不多,甚至遠不及二人詳細具體。但他所言慶新生自由,纔是問題關鍵。
老曹心裡更是門清,可氣得撒出來。尤其是斬斷過去對他太重要。現在如此被動,都是些爛事搞得,搞得心情都不好了。
曹操進而哈哈大笑,直呼:“吾已自由,吾已自由。”
魏王心說,思想解放,對自由的追求,永遠都是人類前進的方向。雖然此自由,非彼自由。
曹老闆飛快進入狀態,問曹仁現狀如何。曹仁說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只是河南尹卷、原武兩縣,遲遲不下。
“爲將者何人?”
“徐晃是也,已戰二月餘,尚無進展。”
魏王一聽,心想,先離開許都是非之地。最近搞得事情有點多,岀去避避風頭。在外面看看效果如何,還方便他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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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吾願領軍,攻下卷、原武兩縣,儘早安定局面。”
曹操聽完大喜,卻說:“不急不急,待慶生宴後,無忌再行出征。”
他頓了頓,看着魏王,問道:“無忌,新至許都,可有所需?”
老闆不僅關心工作,居然關心起生活來。既如此,那麼他就提要求唄。
“吾欲購座青樓,奈何無處可尋?”
曹老闆放聲大笑,同道中人,“一個太少,兩個不多,剛剛合適。”
議事完畢,慶生宴定於兩日後,司空府。三人離去,荀彧和曹仁一岀門就衝他豎大拇指。
魏王和曹仁之前不認識。這次在司空府外,兩人互相見禮,直接就以字相呼。他回到魏侯府沒多久,曹仁派人送來一份大禮,賀喬遷之喜。
最近他收禮收得多。果不其然,上流社會就是講究,怪不得削尖腦袋往上鑽。總是有禮。
慶生宴,老曹意氣風發,像變了一個人。曹仁等心腹見主公如此,也是非常高興。尤其知悉內情的荀彧和曹仁,對魏王讚譽有加,互敬了好幾次酒。
曹操當場宣佈,賜魏宇偏宅兩座,入司空府無須通稟。魏王拜謝不已。
酒宴過後,曹老闆將他留下來。帶着他徑至偏院,卞氏已在院中等候,
還有她三個兒子。
曹丕三兄弟過來見禮。曹操指着他們,讓魏王選一個,認他做輔導老師。
魏王心想,曹丕大了一些,不好教。曹植大才,教不好,也耽誤不得。他就選了曹彰。
曹操很滿意,認爲魏王有識人之能。他的兒子他是瞭解的,曹彰酷愛軍事。而他認爲魏王的強項就在於治軍打仗,剛好匹配。
卞氏趕緊道謝,內心狂跳。她賭對了,這個人靠譜。曹操此番安排就是她睡服的。
曹彰執弟子禮見過魏王,年方八歲。收了老闆的兒子做弟子,他還是很樂意的。再發展發展卞氏,那麼他在曹營就可以高枕無憂。
即將出徵,好多事情需要安排。魏王現在有步兵兩千人,騎兵兩百多人,運輸大隊八百人。這次他只帶了兩千人,留下八百步兵守營。令魏浩留守大本營,帶着摸金郎和卸嶺居士繼續挖。
老曹送了他兩套偏宅,就是青樓雅舍。卞氏答應送來十六個歌舞伎,人還沒到。這夫妻倆絕配,一個送金屋,一個送美嬌娘。
最近魏王一直都在許都,羅氏盼得很辛苦。回到大營,他又要岀徵,羅氏非要跟着。怕她激動,魏王只能將她帶在身邊。
公元一九七年,三月初三,魏王辭別曹操,向原武縣進發。
臨行前他向老闆力薦郭嘉,有大才,可委以重用。至於老曹信不信,管不了那麼多。
岀徵路上,難得沒向地下取寶,沒時間。但不礙事,大活都讓李發標記好了,只等回軍。
這次他帶了足足三百駕馬車,加上路不好,大軍行了十日,終於到達原武縣戰場。
徐晃見援軍抵達,親自帶人前來接應。魏王令大軍安營紮寨,他就在野外與徐晃開了個碰頭會。
徐晃,中等身材,體格壯碩,濃眉小眼,目光清澈,白麪短鬚,和藹可親。見到魏王,翻身下馬,施禮拜見,
“卑職徐晃,參見將軍。”
“公明兄請起,戰事如何?”
魏王單刀直入。徐晃現在就是一典軍校尉,魏王是偏將軍,差好幾級呢。魏王一到,他就得靠邊站。
“原武守軍,固守城池,吾久攻不下。”
徐晃很尷尬。他跳槽跟了老曹,牛皮吹得有點兒大,面試效果非常好,老闆直接給了個典軍校尉職。要知道他就帶了三百多人轉投過來,實力根本不夠格。
他本以爲抱棵大樹好乘涼, 跟着曹老闆刷刷經驗值。結果老闆直接分了三千人馬,令他拿下卷和原武兩縣。
徐晃不傻,邊走邊招兵。到了原武,他的部隊總計有三千五百人。
初到曹營,徐晃很賣力,和原武守兵狠狠打了兩仗。略佔優勢後,原武守兵龜縮防守,徐晃攻擊城池無果。
建功心切,徐晃掉頭攻卷,過程差不多,結果也是一樣。這貨又晃回原武,打了幾天,又回捲,兩頭拿不下來。等魏王到達原武時,徐晃才從捲回來五天。
魏王吃驚地看着徐晃,這不是五子良將麼,怎麼這麼廢。他這麼個卷法,士兵有士氣和精力纔怪。他不是徐晃,他是徐晃晃。
徐晃很慚愧。他沒有單獨帶過兵,缺乏攻城器械,還想建功立業,寄希望於運氣,給果可想而知。
“汝現有兵卒幾多?”
“二千五百人。”
“明日帳前議事,暫勿攻城,不得有誤。”
魏王打發走了徐晃晃,督促加快安營。他聽李發說有大墓,所以準備拖幾天。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到達原武當天,魏王就去遠遠觀察原武城。城牆高約五米,方形結構,邊長大概一千米左右。
他感覺古代的城池很小,屁大點地方。而且城牆頂多二層樓那麼高,還是夯土的。心中很奇怪,爲什麼古代攻城戰那麼慘烈。
孫子兵法說,上兵代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爲不得已。
這城池,簡直是老破小,怎麼就變成高大上了呢。大軍一到,應該隨便碾壓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