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師兄,我們可能有麻煩了。”邢淵的修煉室外,浩幽的聲音傳了進來。
因爲是在整理收穫,所以邢淵開闢的修煉室並沒有隔絕神唸的查探和聲音的傳遞。聽着浩幽的聲音,邢淵將手中的玉簡收了起來,起身向屋外走去。
“怎麼了?”邢淵看着屋外的浩幽,問道。
邢淵選擇的這個休息地雖然不是很隱蔽,但是以邢淵陣法宗師的修爲,就算是簡單的佈置出幾道陣法也不是一般的鍛丹後期修士能夠發現的。不過浩幽的聲音並不是十分的急促,所以邢淵也沒有那麼的着急。
“島上來了一個年輕的劍修,看樣子很不好惹的樣子。”浩幽看着邢淵,說道。
“劍修?”邢淵有些疑惑,很自然的想起了裂天劍派。
在東海,勢力最大的就是水晶宮,但是水晶宮之後,最強的門派要數裂天劍派。雖然裂天劍派的修士數量可能比起北盟要少上一些,但是劍修的攻擊性卻讓裂天劍派的實力略高於北盟。
“知道這個劍修是來幹什麼的?他身邊還跟着什麼人嗎?”邢淵看着一臉平靜的浩幽,問道。
其實也難怪浩幽這麼無所謂,以浩幽的實力不要說是一個鍛丹後期的劍修,就算是法相初期的劍修也不見得能夠真正讓他重視起來。主要是浩幽的防禦太強了,再加上神級血脈給浩幽帶來的強大生命力。哪怕是法相初期的劍修能夠打得過浩幽,也不見得能打破他的防禦。
“來到島上的只有一人,不過我感覺到島外還有一個法相初期的劍修跟隨。不知道什麼原因,法相初期的劍修沒有登島,反而是隱藏在暗處。”浩幽回答道。
“哦?那就有意思了,看來這個劍修並沒有多少惡意。”邢淵摸了摸下巴,笑着說道。
對方有一個法相期的修士,卻沒有出現,只是讓鍛丹後期的修士登島,看來並沒有對衆人不利的意思。要是想要對衆人不利,直接帶着法相期修士闖到衆人面前豈不是更加省事。
不讓法相期修士登島,正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走,我們去看看。”邢淵帶着浩幽,好奇的向修煉地之外走去。
邢淵也十分的好奇,在這個血腥的獵殺場,這個鍛丹後期的劍修想要幹什麼?
“這位道友,不知道你造訪此處,有什麼見教啊?”
小島的邊緣之處,一個一身白衫修士站在岸邊,看着漆黑如墨的海水,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邢淵看見這個年輕人的第一時間竟然感覺到了一陣危險,讓邢淵對於這個年輕人更加的好奇。
“這位道友,在下裂天劍派樑劍飛。”年輕人聽到邢淵說話,轉過身來看着邢淵,自報家門的說道。
“樑劍飛?”邢淵聽了這個名字,覺得有點耳熟,然後突然好想想起了什麼,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兩分。
樑劍飛這個名字在東海可能不怎麼出名,甚至在裂天劍派的嫡傳弟子中都佔不到前三名,但是邢淵卻對於這個名字十分的耳熟。原因無他,樑劍飛是真靈世界二代修士第一人蕭白羽的兒子。雖然不知道樑劍飛爲什麼沒有跟隨自己的父親的姓氏,但是這個樑劍飛的身份卻是不容置疑的。
“這道友聽過在下的名字?”樑劍飛看着邢淵,問道。
長邢淵的神色中,樑劍飛看出了一絲震驚,雖然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但是樑劍飛是什麼樣的人,還是捕捉到了。
“裂天劍派嫡傳弟子,在下早就如雷貫耳了,又怎麼會沒有聽說過呢。只是沒想到在萬毒天穹這樣的地方能夠見到裂天劍派的嫡傳弟子,還真是難得啊?”邢淵哈哈一笑,解釋道。
“不知道這位道友找在下有何事啊?”邢淵見樑劍飛依然不解,沒有在多解釋,反而向着樑劍飛問道。
萬毒天穹可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混亂之地,在這裡被人殺了,十有八九就會徹底的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任何消息。所以,在萬毒天穹中要是沒有特別的事情,陌生的修士之間基本上很少會主動的找上對方。
“哦,在下剛纔在附近尋寶,偶爾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劍氣,因此尋了過來。在下身爲劍修,對於強大的見到法寶和劍修強者十分的敬仰,想要見識見識施展出這麼強大劍氣的高人。”樑劍飛說道。
其實也難怪,裂天劍派作爲海外修煉界唯一以劍修立命的門派,門派之中大多數修士對於強大的劍道法寶和劍修都十分的感興趣。雖然像樑劍飛這樣直接找上門來的並不多見,但是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這……”邢淵看着樑劍飛,心中有些猶豫。
倒不是說邢淵敝帚自珍,主要是無緣無故,邢淵也不想讓陌生人見到自己的神通法寶。畢竟自己的每一道神通都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不能輕易讓人知道。
“怎麼,難道這位道兄有什麼難處不成?”樑劍飛將目光看向邢淵佈置的修煉所,眼神有些殷切的說道。
邢淵看着樑劍飛的目光,心中頓時有些無語。剛纔還在擔心人家窺視自己的神通法寶,但是看現在的樣子,壓根眼前這位就沒有想過施展那道劍術神通的修士就是自己。
看了一眼鍛丹八層的樑劍飛,邢淵的心中有些無奈,看來還是讓人小看了。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是邢淵卻沒有想要主動解釋什麼。
其實也難怪樑劍飛沒有猜到。以樑劍飛鍛丹八層的修士,他自信在法相期之下的修士沒有幾個能夠勝過自己,更不要說修爲比自己弱的修士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不好說的,只是無緣無故的展示自己的神通法寶,想來任何一個修士都不大情願吧。”邢淵一臉爲難的說道。
樑劍飛也沉默了下來,他雖然好劍如命,但是卻不是一個傻子,也知道自己的法寶和神通不能輕易讓人得知的常識。
“是在下唐突了,不過在下對於剛纔那道銳利無比的劍氣實在是好奇,不想錯過。”樑劍飛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雙目閃爍着精光,兩個眼睛好像是兩柄利劍一般,說道:“請道友代爲轉達,在下欲和那位道友鬥劍,以這片疾風羽爲賭鬥的賭注。”
“就算是在下僥倖贏了一招半式,在下也願意出一件地階上品的靈物,只爲一見道友的劍術神通。”樑劍飛似乎覺得自己給出的條件還不夠誘人,繼續添加了一個條件。
邢淵也沒有想到眼前的樑劍飛這麼的豪氣,竟然答應就算是贏了也會給出一見地階上品的靈物作爲報酬。
難道裂天劍派的修士都這麼的豪氣,還是說作爲二代修士第一人的後代,有着讓他隨意揮霍的身家。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邢淵心動了。單單是因爲一件天階下品的疾風羽,就值得讓邢淵出手一次。
“咳,樑兄,你可有方法確認出手之人的身份。要知道我等幾人都能施展幾道劍術神通,不知道道友說的是哪一個啊?”邢淵看着樑劍飛,問道。
“道友儘管放心,在下自然有確認出手之人身份的辦法,請那位道友儘管施展就是。”樑劍飛見邢淵答應了下來,手中靈光一閃,一把兩寸多長的飛劍好像是一條小魚一樣出現在了樑劍飛的手中。
“通靈之劍!”邢淵看着樑劍飛手中的飛劍,忍不住驚呼道。
通靈之劍並不是樑劍飛飛劍的名字,一種劍修之中難得一見的境界,幾乎每一位能夠修煉到劍光通靈境界的存在,最後無一例外的都成長爲了修煉界的一方高手。
邢淵看向樑劍飛的目光有些慎重,難怪這個裂天劍派的嫡傳弟子能給他帶來一絲絲的威脅。
“樑兄的劍道修爲着實讓人驚訝,道友小心了。”邢淵看着樑劍飛手中的七禁法寶,感嘆了一聲,毫不客氣的祭起了自己的金元劍。
“你就是那個施展了強大劍術神通的修士!”樑劍飛看到邢淵的金元劍的第一時間果然一下子認了出來,同時不可思議的驚叫道。
樑劍飛感覺到邢淵施展庚金神雷斬的時候雖然離得很遠,但是清楚地感覺到那道神通威力的強大。在樑劍飛看來,這道劍術神通就算不是一個法相期修士施展的,至少也要是一個成就了金品金丹的鍛丹巔峰的修士施展出來的。
但是,事實卻讓眼前的這位裂天劍派的嫡傳弟子有些難以置信,施展這樣強大神通的修士竟然是一位鍛丹六層的修士。
樑劍飛雖然震驚,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遲滯。手中的飛劍化爲了一道道風刃,好像是一道道劍術風暴一樣向着邢淵的金元劍斬去。
邢淵也沒有留手,手中的金元劍化爲了一片金色的劍影,向着吹來的風刃斬去。
兩人之間的鬥法控制的範圍十分的小,幾乎在兩人身前一丈的範圍內。雖然兩人並沒有生死搏殺,但是消耗的心力卻一點都不比一場真正的廝殺來得容易。
樑劍飛出身裂天劍派,對於劍修一道的認知自然不是邢淵可以比擬的。單單憑藉着一柄飛劍,樑劍飛牢牢地佔據着上風,每一道風刃幾乎上都好像是有着自己的靈性一般,打擊在邢淵劍影的薄弱之處。要不是邢淵的神念足夠的強大,再加上自身的真元比起樑劍飛強悍上一兩籌,恐怕一個照面邢淵就落敗了。
邢淵咬着牙堅持着,同時也爲了磨練自己的劍術神通。以前的邢淵只是仗着自己功法層次高出其他人不少,再加上陣法修爲高絕,很少跟人像現在這樣憑藉着神通法術的技巧取勝於人。邢淵知道,這對於自己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邢淵從樑劍飛的劍術神通中漸漸地摸索到了劍術通靈的奧妙,一道道劍影不再像之前那樣強打猛衝,反而多了一絲靈動的意志。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邢淵憑藉着自身的優勢和漸漸通靈的劍光逐漸搬回了劣勢,但是由於對於劍術通靈的境界還不是很熟悉,並沒有佔據多少上風。
這一炷香的時間邢淵滿心的歡喜,但是樑劍飛卻徹徹底底的被震撼到了。剛開始看邢淵的劍術神通的時候,樑劍飛有些失望。
邢淵的神通雖然威力不小,但是招式卻十分的死板,顯然僅僅是靠着神通的威力和自身的底蘊在施展這道劍術神通,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震驚無比了。邢淵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裡就領悟了劍光通靈的境界,雖然看起來十分的生疏,但是卻真真實實的摸到了這個門檻。
樑劍飛忍不住有些鬱悶,感情自己大老遠跑來就是爲了教別人劍光通靈的境界的,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沒有見到想要看到的劍術大神通,更重要的是自己還要至少搭上一件地階上品的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