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淵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得到陣法宗師傳承的第一時間就被人盯上了。
雖然臨時的隔絕的這位老祖的查探,但是邢淵卻知道此地絕非久留之地。通過剛纔短時間的交手,邢淵可以判斷出手的人至少是一位陣法宗師,而且這位宗師的修爲至少在法相期以上。
不論是陣法修爲還是境界修爲都不是邢淵可以抗衡的,收拾了第六層陣法空間中的東西之後,邢淵果斷的撕開了陣法空間右側的屏障,縱身跳了出去。
出了陣法空間的邢淵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十指連點,改動着自己穿過的陣法屏障。邢淵的動作極快,大概花了五六個呼吸的時間就完成了所有的行動,然後轉身離去。
邢淵走後,原來的陣法空間恢復了平靜,陣法空間之中光怪陸離的景象也漸漸的消失不見。整個陣法空間空空蕩蕩,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好像從來都沒有人來過一樣。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個形容乾瘦,個子不是很高的老者出現在了邢淵呆了將近一年的陣法空間之中。
“看樣子那個小子已經溜了,還真是一個好運的小子,竟然能在陣法第七層的空間之中得到一位陣法宗師的傳承。”老者觀察了一番周圍的環境,有些悵然若失的自語道。
老者似乎對於邢淵的逃走也不是很放在心上,百無聊賴的觀察着四周環境,道:“這小子的手段還真是不錯,竟然讓老夫看不出來從哪裡逃走的。空冥海陣法重重,一個陣法師一心想逃還真是不好找啊。”
靠着周圍的陣法屏障,老者開始查探第七層的陣法,似乎想要在第七層的陣法之中找到一些線索。
“不對,這是妙玉老鬼的手段。”老者查看了一下第七層的陣法空間,看着還沒有完全融合在一起的第七層陣法,神色大變的叫了起來。
“沒想到時隔千年,妙玉老祖的傳承還能再現人間。那個得到了妙玉老祖傳承的少年一定不能放過,妙玉老祖的傳承對於我水晶宮來說太過重要了,絕對不能落在別人的手中。”老者神色變幻,心中有些懊悔。
其實這位水晶宮的法相老祖一開始就發現了邢淵的蹤跡,只不過空冥海中陣法師的傳承浩如煙海,時不時的有一兩個陣法宗師的傳承被人得到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再加上老者本身就是水晶宮的頂級陣法宗師,尋常的陣法傳承怎麼能讓這位老祖放在心上。
“早知道就全力趕過來了,就算是不能堵住這個小子,也不至於完全丟失那人的蹤跡。”老者心中想道。
“哼,雖然沒有完全看到你的相貌,但是既然得到了妙玉老祖的傳承,你就休想再逃出空冥海。”老者看着第七層的陣法空間,心中憤憤的說道。
砰砰!
隨着一陣繩索斷裂的聲音,邢淵花了一年的時間才破解開來的第七層陣法被老者一掌打成了一片廢墟,一座能夠困殺法相期老祖的陣法就這樣被廢了。
隨着妙玉老祖遺留傳承的陣法空間崩潰,四周的陣法也是一陣閃爍,陣法崩潰的影響好像是一陣波紋一樣向四周擴散而去。老者似乎心有顧忌,雖然將陣法破解了,但是出手的時候卻留了一些分寸,周圍的陣法竟然沒有因爲這座陣法的崩潰而受到多少的牽連。
“是什麼事情讓元卦道友這麼的生氣,竟然出手摧毀了一座空冥海七層的陣法。元卦道友似乎忘記了我等陣法師的約定,就不怕引起空冥海中衆多陣法師的不滿?”
就在元卦老祖要轉身離去的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陣法的右側傳來,不過這個聲音好像對於元卦老祖十分的不客氣,直接出聲責問起來。
“雲清,老夫行事還不是你天月宗管得了的。再說了,你一箇中土修士還想代表我海外修士說三道四,就不怕被人記恨上。不要到時候遭了別人的算計,連中土都回去不得。”元卦老祖似乎知道來着的身份,冷哼了一聲說道。
雲清老祖對於元卦的態度也不在意,徑自的來到了元卦老祖的近前,毫不客氣的將目光看向了被元卦老祖摧毀的陣法。
“元卦老祖說笑了,雲清怎麼敢代表整個海外修煉界胡言亂語。不過想來也是,水晶宮制霸海外,元卦道友自然不會將一些約定俗成的規矩看在眼中。再說了整個海外修煉界水晶宮不找別人的麻煩就要多謝神仙保佑了,誰還敢找元卦老祖的麻煩啊。”
“嘖嘖,好精妙的一座大陣啊。竟然能夠同時融合困、殺、防三種功用,而且看這座陣法似乎還殘留着空間神通的痕跡,難不成這座陣法還能兼顧陣法一道的功用不成。”
雲清老祖的修爲比起元卦老祖還要高上一籌,對於陣法的感應比起元卦老祖來自然更勝一籌。這座陣法雖然被元卦老祖給摧毀了,但是雲清老祖依然探查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還真是可惜了一座上好的陣法呢,要是保存下來,不知道對於整個海外修煉界的陣法師來說是一份多大的福祉呢。”
“老妖婆,你在這裡胡言亂語夠了沒有!”元卦老祖被雲清老祖一陣連消帶打的諷刺挖苦,心中自然不悅,喝道。
水晶宮制霸海外,作爲真靈世界六大聖地之一的陣法宗師,不要說在海外,就算是在中土修煉界也沒有多少修士敢這樣和他說話。但是很不巧,天月宗卻不在這個範圍之內。
天月宗作爲中土門派對於水晶宮的敬畏並不像海外修煉界那樣強烈,更重要的是,水晶宮想要將自家的勢力延伸到中土,一直以來都被天月宗阻擊,兩家可以說是天生的對頭。
“讓我猜猜元卦道友爲何如此生氣?”雲清老祖對於元卦老祖的憤怒視而不見,反而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說道,“元卦老祖如此生氣,可是因爲這座陣法之中有什麼東西被人捷足先登?”
“空冥海陣法林立,在空冥派的遺址上研究陣法的陣法師多如牛毛一般,有些終其一生都沒有走出空冥海,選擇在空冥海的陣法中坐化。一些有着大成就的散修往往會將自己的傳承留在陣法空間之中,而這座被道友毀壞的陣法之中有着一道連道友都心動的傳承,而且這道傳承被人捷足先登了。”
雲清老祖抽絲剝繭的梳理着自己的發現,根據陣法空間中的一切和元卦老祖的反應一步步的猜測到了事情的真相。
看着元卦老祖惱羞成怒的樣子,雲清老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絲毫不顧形象的嘲笑着眼前的元卦老祖。
“哼,老夫懶得在這裡跟你磨嘴皮子。”元卦老祖被氣的夠嗆,有心動手卻不是雲清老祖的對手,只能甩手離去。
雲清老祖看着元卦老祖離去也沒有爲難,只是目送着元卦老祖離去之後再次將目光轉向了被元卦老祖摧毀的陣法。
“好好的一個陣法,就這麼被元卦這個老傢伙給毀掉了。水晶宮還真是霸道,看來他們吃的虧還是不夠啊。”雲清老祖思考了一陣,動手恢復起了眼前的陣法。
倒不是雲清老祖多麼的好心,實在是眼前的陣法太過精妙了,雲清老祖實在是忍不住手癢,想要一探這座陣法的深淺。
就在雲清老祖出手恢復陣法的時候,雲清老祖所在陣法空間的後方屏障一陣漣漪波動,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從陣法屏障中款款而來。
少女行走在陣法之間似乎行走在林間小路上一般,四周的陣法對於她來說好像是綠葉鮮花一般。少女白玉一般的手指纖細修長,點在陣法屏障之上好像是蜻蜓點水一般,一層層漣漪盪漾開來,三兩下就撥開了陣法的屏障。
“師祖,您有什麼發現嗎?”少女似乎十分的文靜,緩緩地走到雲清老祖的面前,問道。
“妙音你來了,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只是發現了一座有趣的陣法,順便還看了一個老傢伙的笑話罷了。”雲清老祖似乎對於眼前的少女十分的喜歡,笑着說道。
“有趣的陣法?”這個叫做妙音的少女走到了雲清老祖的身前,好奇的道。
要知道自己的師祖可是一位陣法大宗師,就算是在整個修煉界也能排的上號的人物。能被她老人家稱作有趣的陣法,那簡直就是天地奇觀了。
“你來看看,你能看出這座陣法的玄妙之處嗎?”雲清老祖似乎帶着考較的意思,向着妙音問道。
妙音似乎對於陣法的理解也非同小可,上前仔細打量起來。但是她的陣法修爲到底比不上雲清老祖,皺着眉頭看了半天似乎也沒有看出什麼眉目來,爲難的說道:“師祖,弟子修爲淺薄,看不出來這座殘陣有什麼神奇之處。不過從陣法殘存的痕跡中能看出這座陣法似乎是一座殺陣,而且還有困陣的痕跡。似乎,似乎……”
“似乎還有這空間陣法的痕跡。”
“對,似乎還有些空間陣法的痕跡!”
雲清老祖看向妙音的目光十分的滿意,看着眼前這個乖巧懂事的少女就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不由得開始指點起來:“這座陣法實際上是一座由困、殺、防、虛空四道融合而成的陣法,四道陣法融合爲一……”
……
憤恨離去的元卦老祖心中怒火難平,心中不但有對於妙玉老祖陣法傳承的貪慾,還有這被雲清老祖嘲笑的記恨。心緒難平的元卦老祖手中出現了一柄透明的傳音飛劍,元卦老祖對着傳音飛劍說了些什麼,然後一甩手將傳音飛劍送出了空冥海的陣法籠罩。
數日之後,空冥海的海域有着十幾個遁光飛馳而來。遁光之中的修士修爲最低的都是鍛丹六層的修士,爲首的三人竟然有着鍛丹巔峰的修爲。十幾人全都穿着一身銀杉,有許多見識廣博的修士看到這些人後臉色大變,紛紛閃避退讓。
十幾個人肆無忌憚的一路飛馳而過,對於周圍的人絲毫不放在心上,直接一頭扎到了空冥海的陣法空間之中。
“怎麼只來了你們這幾個人,元竹師弟沒有來嗎?”元卦老祖看着眼前的十幾個鍛丹期修士,有些不滿的說道。
“啓稟師叔,最近宮內在和碧海靈蛇一族的修士對峙,再加上東海人族內部也不消停。一個叫做閨閣的實力四處和本門作對,北盟和裂天劍派又在暗中支持,是在抽不出來太多的人手來。”爲首一個成就了八品金丹的修士走了出來,一臉爲難的說道。
“好了,好了。那些糟心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我叫你們來的目的想來你們也明白了,老夫在空冥海偶然發現了妙玉老祖的傳承,可惜被人捷足先登。叫你們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尋找這個小修士,這是老祖我知道的那個小修士的信息,你們看看吧。”元卦老祖拋出了一個玉簡,不耐煩地說道。
“這個小子的修爲應該不高,你們對付他應該綽綽有餘了。記住,這份傳承對於宮中來說十分的重要,不論死活,都要得到妙玉老祖的傳承。”
爲首的鍛丹期修士躬身應是,然後將手中的玉簡傳了下來去。玉簡之中有一個少年的身影,這個身影竟然正是邢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