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夜空下,閒人避散的法術籠罩範圍內,因太一和上條當麻的騎士對踢,而變得喧囂燦爛。
許是受到能量餘波衝擊的影響,亦或者是被迷離的數據光芒吸引,茵蒂克絲不知何時從先前恍惚的狀態回過神來。
她擡頭望着那個爲她戰鬥,爲她搏命的男孩,心提起來的同時卻又感覺絲絲的甜蜜。雙拳攥在胸口,她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了聲:“加油啊,一定要贏啊,當麻!“
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只是普通的鼓勵的話語。然而對於主角衆來說,這飽含深情的一句,便是他們爆種開掛的契機——
勇氣熊熊燃燒,情緒空前激漲,很難形容上條當麻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內心那股滾燙的熱流亟待發泄啊。
不僅僅是心靈層面的變化,與【永恆】記憶體進一步的共鳴更是實實在在的,那飆升的數據等級,使得上條少年這一記的騎士踢的威力驟然提升。
“哈啊啊啊!”上條當麻吶喊着,宣泄着自己必勝的決心。
湛藍與瑩綠的粒子越發燦爛,以猛虎食羊的兇狠姿態強勢壓過了金銀雙色的光焰。與之相對的,在這一次的騎士對踢中,太一失敗了……
帶着不同色彩的光芒,兩道身影交錯而過,屈膝落地後立馬站得筆直。永騎上條當麻頭也不回,沉聲說道:“你輸了,八神太一!”
“是的,我輸了。”伸手放在眼前,看着掌心處燃燒化作粒子消散的披風碎片,太一的聲音很是淡然:“不過,你也如此,不是嘛。上條當麻,你自己知道的,我的目的,在你的幫助下,已經實現了!”
“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感覺,會因爲做了我的幫兇……而悔恨愧疚嗎?”
話音剛落,絲絲電光在異類恐骨的鎧甲上錯動,點點數據粒子溢散出來……太一的身體有些僵硬地抽搐幾下,然後,便是轟然的爆炸!
焰光四散,映紅了永騎上條當麻的視野,也讓茵蒂克絲懸着的心悄然落下。銀髮修女正想小跑上前,給予守護自己的騎士一個溫暖的擁抱,卻被無形的力場所阻礙。
見此一幕,正拄着長刀勉力站起的神裂火織眼神一凜,視線迅速鎖定在異類恐骨爆炸產生的熊熊焰火中。那裡,一個少年的輪廓在升騰的火焰中越來越清晰。
“嘶!”伏恩也是心裡一驚:剛纔的上條當麻這麼猛的騎士踢竟然都沒有踹死八神太一?!是因爲他太強了?還是因爲他在【永恆】記憶體中留了後手?
接二連三的,史提爾與茵蒂克絲也注意到了站在火焰中的太一,或是震驚警惕,或是慌亂擔憂,下意識地認爲茵蒂克絲受到的阻礙是太一所爲。
那質疑的目光,當真是傷透了太一脆弱的心靈。
“幹嘛拿這種眼神看着我?!這力場屏障真不是我乾的。”
發現自己已經暴露,太一干脆不再隱藏,伸手斥滅周遭的烈焰,然後拍了拍白大褂上並不存在的塵埃污漬,落落大方地走到衆人面前。
“不是你纔有鬼!”這是同仇敵愾者的目光迴應,他們自覺地將茵蒂克絲護在中間,警惕着太一的動作。
“真不是我,是上條當麻啊!”備受質疑的太一努了努嘴,示意剛剛取得勝利的永騎變身者纔是設下力場阻礙的人。
“我說過了,我雖然輸了,但是他也沒贏。你們覺得爲什麼明明【永恆】記憶體中潛藏着能夠戰勝異類恐骨的力量,上條少年卻一直抗拒?直到最後我幾番威脅,才肯解除枷鎖,釋放這股力量?”
“他不是矯情,因爲他知道,解放【永恆】記憶體的全部力量,這正是我想看到的。身爲最終boss,自當一手攪動世界風雲變幻啊~”太一嘴角揚起鬼魅的弧度,像極了陰謀即將得逞,迫不及待宣揚自己智慧的反派。
而見到他這樣的笑容,伏恩心情更爲複雜扭曲——原本他以爲自己纔是真正的主角,命運垂青之人,天之驕子,可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複雜曲折,一度強暴他穿越後順風順水十幾年養成的高傲卻脆弱的三觀。
拋去一方通行和上條當麻這兩個“土著”不說,八神太一這個極度疑似穿越者的同行那層出不窮的手段,那一環扣一環的狡詐思維,那僅僅展現冰山一角的強大力量,無一不讓這個自詡爲天才和主角的穿越者自慚形穢加羨慕嫉妒恨。
因此,看着太一那談笑風生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翻掌爲雲覆手爲雲的模樣,伏恩甚至有一種拜託太一賜予他力量的衝動。
而且不知爲何,他的本能或者說預感告訴他,如果真的這樣做,成功率還挺大……
“你到底做了什麼?!”暫且壓下複雜難明的心思,伏恩忍不住問道。
食指豎在脣前,太一微眯着眼,語氣飄忽不定:“開啓了【永恆】記憶體的最終力量,上條少年的確打敗了我使用【恐懼】和【顱骨】記憶體變身的異類恐骨。”
“相信你們也聽過這一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既然是我給上條當麻能夠打敗我自己的力量,事情又哪會像表面這麼簡單。“
“上條少年雖然使用了上百枚數碼記憶體打敗了我,但是卻也被我藉此機會,藉着他的特殊之處,成功完成了上百枚數碼記憶體的調試。”
“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我的陰謀很樸素,就是掌握足夠的力量而後統治人類。所以,這經由上條少年之身調試完成的上百枚數碼記憶體,正是我用以實現陰謀的工具。”
“可以說,除了他這個【幻想殺手】的宿主(最高位的主角),其他人都做不到這點。”
“不然,你們以爲爲什麼上條少年最初這麼抗拒【永恆】記憶體的最終力量?因爲他怕啊,他怕自己成爲那個幫助我實現陰謀的幫兇……”
“可惜,你們也看到了,他再怕也還是逃不過這個被我寫進劇本里的結局。誰讓他是這樣的爛好人性子,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