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睡着了,沉沉的睡去,他的夢又開始了。那是一個涼爽的秋天,肖逸從媽媽的衣袋裡拿出皺巴巴的五角錢,走在街上買來一根冰棍,他在路上一路都在嘀咕着,他想讓媽媽嚐嚐。可是,他實在忍不住了,結果在路上,就把那根冰棍吃完了。回到家,媽媽問他,甜不甜呢。孩子一下撲進了母親的懷抱,那是多麼的溫馨。然而,孩子並沒有聽懂媽媽的意思,他只是感受着那無比的溫馨而已。
有一年的冬天,那是一個很冷很冷的冬天,窗外無止盡的下着雪。肖逸穿着母親買的新衣在外面玩耍着,隔壁家的妹妹,卻在家中不住的往火堆裡面加柴。她穿着幾件薄薄的衣裳,已經幾天沒有出過家門,他的母親病倒在了牀上,她便每天燒火,把火燒得旺旺的。肖逸的母親,把肖逸的新衣給了他。他非常欣喜,穿着那件新衣走出了家門,拿着肖逸母親給的錢,爲母親買來了藥。肖逸看到了,又哭又鬧,還睡在雪地力打滾。
但是,肖逸的母親,沒有管他。肖逸幼小的心靈在扭曲着,他認爲母親不要自己了。他冷得瑟瑟發抖,寒風吹過她的臉頰,終於他倒在了雪地裡。他的母親流着淚將他送到了醫院,後來肖逸明白了母親的用意。他知道了,母親要他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從此,他便永遠的記得,他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一切,到這裡爲止,溫馨的,一切就都到這裡了。那天,一夥男子闖進了他的家裡,他深深的記得,他跑出了自己的家門,當他回到家裡時,母親已經沒了蹤影。母親就這麼消失了,自己所有美好的回憶到這裡就全部結束了,再後來,他便過着無比墮落的生活,他只記得了一件事,母親的安危。
可是這一切,這一切讓他徹底的沉淪了,他越來越懦弱,經常被別人欺負,威脅。他的生命毫無尊嚴可言,到最後他開始慢慢的忘記了自己的母親,因爲他知道,他的懦弱,永遠也報不了母親的仇。這是一個多麼沒有人性的想法,他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便徹底的丟了人性。
他已經不能謂之爲人了,他是個在人羣中行走的而已。他拒絕一切關於他家庭的話題,只是大談美女金錢。可是這一切,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的噩夢每晚如期而至,一次次刺痛着他的心靈。於是他終於回憶起了,想起了母親的點滴,他開始了報仇之路,他開始想戒掉自己的懦弱。
肖逸醒了過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窗外,才從那些夢中回
過神來。看了看時間,已經睡了一夜了,大概是他困極了。他想到張祥雨,他們會有覺睡嗎?敵人會讓他們睡覺嗎?
肖逸無休止的等待着,這一覺醒來已經徹底的忘記了剛剛的那些夢。他很詫異的摸了摸自己已經溼潤的眼角,卻沒有心情再回憶那些該死的夢。
他打開了電視機,調到了當地的頻道,希望能聽到任何關於那裡的新聞。可是電視裡卻不斷的播着那些無聊的肥皂劇,他的心裡越來越難受。他真想收拾揹包出去找他們,可是他卻知道,如果他們得手的話,會來這裡找自己,假如自己消失了,他們會去找自己而遇到危險的。
肖逸垂下了頭,不知所措。“等等吧,過完明天再不回來便出發。”
主意已定,肖逸的心反而輕鬆了不少。他一個人走到了港口邊走了起來,沿着岸邊無休止的走着。很快天黑了,而肖逸不想回去,那房間太壓抑了。這裡的一切都能減緩他暫時的心情不暢,那是一種無休止的糾結,他只要一想到他們來的時候是三個人,便會糾結起來。
這是一種無休止的等待,這是一種痛着心,無休止的等待。他卻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是什麼。他們回來了,他又該如何,假如他們回不來,他又當如何?
他又怎麼面對自己的母親,假如他們回來了帶回了自己的母親,他又當如何,假如沒有帶回來,他又當如何。這一切,他都不知道。肖逸搖了搖頭,一個人無休止的等待,只能胡思亂想。
而另一邊,張祥雨和唐玉已經潛進了那片勢力範圍。在解除一切可威脅的武力之後,一點一點的前進着。他們身手何其的了得,本身就是殺手出生,又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其實,從他們下船的港口到這裡並不近,光是這段路他們就走了兩天。真正的行動時間就只有一天而已,他們不知道肖逸在哪裡糾結,他們也無暇顧及了。
張祥雨和唐玉潛伏着,冷兵器一個一個消滅落單的人。然後迅速的往前潛伏,這裡的環境,很像是那種小鎮的街道。街道的後面卻是茂密的叢林,另一邊連着大海,在不遠處就是的邊境線。
叢林中也有密密麻麻的茅草屋,不注意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樹木上,暗暗的藏着無數的攝像頭,張祥雨兩人的行動可謂步步爲堅。早在五公里以外,他們兩人便發現了狙擊手的存在。在幹掉了對方的狙擊手之後,換了衣服,來到了叢林後面的懸崖下面的海里,徒手
從海里爬了上來。
這要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幾百米的高度,純粹筆直的崖面。然而,他們兩人就這麼從下面爬了上來。幹掉了山頂的幾個潛伏着的人,然後一路前行。
他們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所看到的一切敵人,然而,他們的速度,依然慢的緊。一天下來,也就離那片核心地帶近了一公里。還有半公里,纔到那片小鎮一樣的建築的位置。但是,那裡並不是核心,根據地圖上的指示,核心地帶應該在小鎮往右,那片不起眼的木房處。
“看來,這夥人真的是無比的小心啊!”唐玉看了看張祥雨說道。
“小鎮,去不得。咱們走那邊”張祥雨指了指遠處,唐玉也看了看點了點頭。
“好,就這麼幹。”說罷,慢慢向遠處潛伏。
那裡是小鎮的盡頭,中途要穿過一大片空曠的地帶。離開了叢林,其實他們非常的危險,但是在那片空曠的地帶上面豎立着一根根的電線杆和草堆,又有夜色的遮掩。他們只能靠着自己過硬的潛伏技巧,來穿越這裡了。
而另一邊,在組織的核心區域。“老大,他們來了。朝我們這裡來的,他們有備而來。”
一個男人一襲黑衣,慵懶的玩弄着手裡的水杯,看着屏幕上移動的兩人,臉上甚是不屑。“還以爲是何方高人光顧,也只是兩個鼠輩而已。放他們過來,我要讓他們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轉身走進了黑暗。
黑衣男人,轉過了頭,靜靜的看着夜色裡,表情一片冰冷,猙獰的臉上一條條刀疤長至脖頸。“鼠輩們,很久沒人光顧這裡了。你們是唯一的,不要讓我失望。”
張祥雨的心中已經開始感覺到奇怪,他不知道爲何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看了一眼唐玉,唐玉也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張祥雨淡淡的說道。
唐玉:“怎麼辦,要不要退回去。”
張祥雨:“不,這未嘗不是好事。”
唐玉:“怎麼說?”
張祥雨:“這樣,他們便猜不出我的下一步動作。”
唐玉:“假如他們直接擊斃我們,怎麼辦?”
張祥雨:“不會,要擊斃。我們早已經死了好幾回了。咱們將計就計。”
張祥雨和唐玉用暗語交流着,而監視他們的人,卻無法聽懂他們交談的內容。
(本章完)